何云秀見她如此,嚇了一跳,急忙扶她起來,說道:“淑妃娘娘,你不要這樣,我答應過關風,會想辦法的,你不要這樣,我受之不起。”扶著李淑敏站了起來,何云秀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淑妃娘娘,你應該這件事非常不容易,皇上聽了曹若燕的話,以為關風可以治好他的病,就非常賞識,恐怕一時半會不會讓他離開。我想了好久,才想到這樣的辦法,皇上器重我父親,知道了這樣的事不可能不管不顧,只要沒有曹若燕從中挑撥,應該沒有問題。”何云秀這樣說著,看了看魯月琴,非常認真地點點頭。
魯月琴雖然早就猜測淑妃娘娘和關風有關系,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關系,一時間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直到現在,看到何云秀看著自己,才回過神來,說道:“月琴雖然是膽小怕事的人,也知道利害關系,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說出去。只不過,只不過…….”魯月琴抬起頭看著她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看到何云秀點點頭,鼓勵的目光,只能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里發生了什么,曹若燕已經都知道了。就算我不說,也瞞不了多久。”
“看來你們說的是真的,那個蓉兒已經是曹若燕的人了。這么多年,我那么相信她,得到的還是背叛。”李淑敏苦笑道,“我早就知道那個蓉兒是信不過的人,當年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明白這個意思。好了,你們不用擔心,蓉兒的事情我想辦法。何云秀,風兒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幫忙,不要讓我失望,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李淑敏說著,又跪了下去。
“淑妃娘娘,快起來,不合規矩,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何云秀扶她起來,接著說道,“這件事雖然不容易,可如果淑妃娘娘愿意幫忙,就沒有問題了。”
李淑敏想了想,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好,我答應你,事不宜遲,見到了皇上,我馬上給他說這件事,希望他可以答應。只是不知道何太師那里……”
“淑妃娘娘放心,父親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就是父親讓我做的,我答應過父親,所以一定會盡心竭力,請淑妃娘娘放心。”何云秀安慰地說道。突然想到什么,又問道,“淑妃娘娘,那個關風和我說,你也想離開皇宮,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這件事可不容易。”
“離開皇宮?誰不想,你沒有想過嗎?”看著何云秀,李淑敏反問道。笑了笑,接著道,“這么多年,我都非常想離開皇宮,離開這個地方,可都沒有成功。關風說過,想帶我離開這個皇宮,我知道他是不希望和我分開,畢竟這么多年,骨肉分離,我也舍不得,一時激動,答應了他,仔細想想,怎么可能,不是因為舍不得皇上,舍不得地位,只是希望關風可以平安,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沒有人知道了,不是嗎?”
送走了何云秀魯月琴,李淑敏突然想起剛才何云秀說的話,那個蓉兒,打開門,喊了幾聲:“蓉兒,蓉兒。”然后就看見一個丫頭走了過來。
那個小丫頭走到李淑敏身邊,行了個禮,問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怎么是你,蓉兒呢?”李淑敏不愿意相信背叛,焦急地問道。
“蓉兒姑娘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希望娘娘體諒。臨走之前,特別吩咐,娘娘有什么事,就交給奴婢吧。”那個丫頭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們在干什么。好了,那就這樣吧,我要休息了,沒什么事,不要打擾我,知道了嗎?”李淑敏說著,關上了門。蓉兒突然不在,累了,需要休息?如果是以前,李淑敏也就相信了,可現在,實在無法相信。蓉兒回來以后,一定要問個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對不起她了。這樣想著,李淑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李淑敏沒有猜錯,蓉兒卻是去了曹若燕那里,和平時不一樣,平時是胸有成竹,得意洋洋;這一次卻是緊緊張張、惶恐不安,連曹若燕都覺得非常奇怪:“蓉兒,你怎么了,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是不是李淑敏對你不好,讓你做什么事了?”
“李淑敏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蓉兒毫不客氣地說道,“曹若燕,你不是說過么,沒有人發現我們,現在怎么樣,魯月琴、何云秀都知道了,剛才還告訴了李淑敏…….”
“什么,你說什么,魯月琴、何云秀都知道了?”曹若燕吃驚道,“怎么可能?每次讓你過來都是非常小心的,怎么可能讓人發現?”
“我怎么知道,百密一疏,可能就是這個意思。我剛才親耳聽見的,何云秀親口說的,要不是我聰明,現在還不知道呢。”蓉兒說道,“既然李淑敏已經知道了,宏芳宮我是回不去的。曹若燕,你趕快想辦法讓我離開皇宮,我可不想死在李淑敏手里。”
“那我怎么才能知道李淑敏的秘密?”曹若燕反問道,“再說了,我現在就是一個貴人,沒有魯月琴,自己都離不開皇宮,怎么可能讓你離開?”
“可你答應過我的。”蓉兒不依不饒地反問道,“曹若燕,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否則我會讓你身敗名裂。別忘了,我手里有什么,如果公之于眾……”
“蓉兒姑娘,我又沒有說不答應,我說過,可以讓你離開,就一定會說到做到,請你相信我。”曹若燕勸慰道,看到蓉兒轉過頭,不相信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別忘了,我以前說過,事成之后,現在還沒有成功,我怎么能答應。我需要你的配合,我根本不知道李淑敏的情況,只有你能告訴我。”
“可現在李淑敏已經不相信我了,剛才何云秀說的話,我
雖然沒聽清楚,可我知道,說的是我。也許我回去以后,李淑敏就可能殺了我……”
“放心吧,李淑敏不可能這樣做的,因為她是個聰明人。”曹若燕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道。看到蓉兒不解的目光,又說道,“現在的情況非常微妙,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可誰也不愿意說出來,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說出來,天崩地裂,對任何人都沒好處,我是這樣想的,李淑敏、何云秀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是聰明人,就不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說的是你吧?”蓉兒冷笑地說道,“別忘了在她們眼里,我就是個小丫頭,沒有地位,任人宰割,他們才不會在乎我呢?殺了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你是不知道李淑敏的手段,我可沒有危言聳聽,當初前皇后,還有那個大夫怎么死的,我可是清清楚楚,我也不想步人后塵。”
“淑妃娘娘看上去溫柔得體、淑嫻大方,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女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曹若燕冷笑道。
“皇宮里的女人都是這樣,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必須排除異己,不擇手段,這有什么。”蓉兒不以為然地說道。轉過頭看著曹若燕,笑道,“我看曹小姐和淑妃娘娘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怕將來有一天和你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蓉兒姑娘說得對,在這個地方我不對付別人,別人就要對付我,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曹若燕說道。看到蓉兒的目光,警惕、冷漠,馬上賠笑道,“不過我曹若燕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蓉兒姑娘是我的恩人,事成以后,答應過你的事情,曹若燕說到做到,絕不反悔,希望蓉兒姑娘相信我。”
“曹小姐把話說成這樣,我就是不相信,恐怕也沒辦法。我相信曹小姐,可我不相信李淑敏。”蓉兒說道,“曹小姐就那么肯定我這次回去,李淑敏不會對我怎么樣;如果我回去了,李淑敏來個三堂會審,我應該如何應付?”
“這個……”一時間曹若燕沒有辦法回答,想了好一會,才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幾天晚上皇上是不是留在宏芳宮了?”
“是啊,皇上這幾天公務繁忙,吃完了藥,很晚了,再去別的地方不合適,就留在宏芳宮,李淑敏也沒有拒絕。”蓉兒回答道,非常奇怪,曹若燕為什么問起這個。
“那今天晚上呢,會不會也在那里?”曹若燕接著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如果還是這種情況,應該是這樣。”蓉兒也不能確定,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說道,“對了,何貴人今天說了,何太師身體不舒服,希望讓關大夫去看看,李淑敏剛開始沒答應,現在看來已經答應了,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給皇上說。”
何云秀果然參與進來了,沒想到那么快,看起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曹若燕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你根本就用不著擔心,今天晚上李淑敏顧不了你。到了明天早上,我去找她,到時候,她也顧不了你了,你說對不對啊,蓉兒姑娘?”
“聽曹小姐的意思,好像是要開誠布公?”蓉兒知道她要做什么,非常吃驚,也非常擔心,“這個時候就說出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太著急了?”
“怎么,你還沒有準備好嗎,我可是準備好了,是個好機會,不能錯過。我費盡心機,知道了這么多事,為了什么,為了這一天,好不容易來到了,怎么可以放棄;再說了,她們已經聯合起來了,想要對付我,我就讓她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我曹若燕可不是魯月琴,可不是讓別人欺負的人。”曹若燕恨恨地說道,既然走到這一步,就一定要讓別人刮目相看,曹若燕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了,“和李淑敏面對面這么久,這個人居然還不知道我的身份,讓我在她面前點頭哈腰,我夠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要讓她看看我曹若燕可不是普通人。”
“好好好,曹小姐說得好,蓉兒實在是佩服。”蓉兒說著,拍了拍手,笑著說道,“看曹小姐的樣子,信心十足,我也拭目以待。不過我也提醒一下曹小姐,李淑敏可不是普通人,這么多年,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實在是不得了。曹小姐需要好自為之,千萬不能輕敵。”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蓉兒姑娘說得有道理,我明白。一定銘記于心,不敢忘記。”曹若燕拱了拱手,非常謙虛地說道,“到底會發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請你相信,我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是說到做到。”
“既然曹小姐這么說,蓉兒我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那我就先回去,在宏芳宮等著曹小姐,希望曹小姐不要言而無信。”蓉兒說完以后,看了一眼曹若燕,行了個禮,轉身要走。沒想到走了幾步,又被曹若燕叫住了,回過頭曹若燕已經來到自己身邊了,不解地問道,“曹小姐,又有什么事?”
“我還想請你幫個忙,今天晚上宏芳宮里到底會發生什么,我不可能知道,請你幫我看著點。如果李淑敏真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想辦法通知我。”曹若燕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個,恐怕不容易做到。”蓉兒顯得非常為難,“李淑敏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就不會讓我隨隨便便出去,我也沒有辦法通知你,這……”
“這有什么的,我們根本用不著見面,看見了我,對我使個眼色、點個頭,我就明白了。”曹若燕簡簡單單地說道,“還有我會讓喜梅去找你,你們兩個人是丫頭,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送走了蓉兒,曹若燕看著窗外,長嘆一口氣,聽見腳步聲,回頭去看,是喜梅
,便問道:“蓉兒走了么?”
“按照娘娘的吩咐,已經送走了,只不過……”抬頭看看曹若燕,非常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見曹若燕皺起眉頭,似乎是不耐煩了,喜梅才說道,“不過我剛才看見宸妃娘娘回來了,她好像也看見了蓉兒,我怕……”
“怕什么,你沒聽見我們剛才說的話嗎,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曹若燕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道,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我說過,對于一些事情,現在大家是心知肚明,只不過都不愿意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了,對誰也沒有好處,尤其是李淑敏。”
“那你剛才還是要去和淑妃娘娘開誠布公?你就不怕……”喜梅擔心地說道。
“我怕什么,現在是她們怕我,而不是我怕她們。”曹若燕得意地說道,“她們也許還不知道,皇上早就清楚了我的身份,不僅沒有對我怎么樣,還讓我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就算她們告訴皇上,我也不可能怎么樣。可是她們,有些事情皇上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這些人必死無疑。比如何云秀和歐陽元的關系,何華鋒和魯月琴的關系,更重要的是淑妃娘娘和六皇子的關系,你說說,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會不會勃然大怒?”
“娘娘考慮的非常清楚,奴婢實在是佩服,只是有一點比較擔心,怕出問題。”喜梅剛開始不敢說出來,看見曹若燕鼓勵的目光,只能說了出來,“淑妃娘娘原來是六皇子的人,皇上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當初就是從六皇子的府里奪來的。既然是這樣,這件事皇上可能不會在意。”
“你說得對,如果是這一句話,皇上根本就不會在意,因為他知道;可他還有不知道的,淑妃娘娘和六皇子還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關風,你想想,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曹若燕說完,得意地看著喜梅。
“看來娘娘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喜梅恍然大悟,這樣說道。還要說什么,卻看見曹若燕擺了擺手,沒有讓她說話,而是自己說道----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事不宜遲,必須馬上做到。”曹若燕說著,轉過頭看著喜梅,繼續說道,“你今天晚上去宏芳宮,去找蓉兒。如果李淑敏真的和皇上說了那件事,你就……”曹若燕湊近喜梅,低頭耳語一番。
喜梅聽完,面露難色,問道:“娘娘,皇上和淑妃娘娘的關系你也知道,如果沒有成功,皇上不愿意過來,該怎么辦?”
“那你就把事情說的嚴重一點,說我已經病入膏肓,就想見見皇上。”曹若燕回答道,看到喜梅還是那個樣子,似乎非常為難,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皇上實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時候不可能。但我希望你可以盡力而為,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曹若燕這樣說道,突然不能確定了,自己不是李淑敏,還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自己這樣能不能成功,實在是說不清楚。不過曹若燕并沒有打算放棄,無論如何,一定要試一試。曹若燕不相信,自己真的比不上李淑敏,如果皇上不喜歡自己,那可就是有眼無珠了。
晚上,宏芳宮里,鄭浩東走了進去,沒有看見李淑敏,也不著急,坐了下來,看著書,耐心地等待著。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了,抬起頭看見李淑敏,笑著說道:“你來了。”
“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上見諒。”李淑敏把碗放在桌子上,站起來,行了個禮,說道。
“你看看,你怎么又這樣,朕說過,我們是夫妻,用不著這么客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自由一點,好不好?”鄭浩東扶她起來,勸慰道,“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記不住。朕說過,如果有別人在這里,無所謂,現在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人,何必那么拘謹,對不對?”
“誰說沒有別人,你看看旁邊都是人,讓別人看見了笑話,還是規矩點好,再說了,臣妾已經習慣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李淑敏拒絕道。看到鄭浩東要說什么,急忙又說道,“臣妾馬上就要成為皇后了,有些事情當然要做得非常好,成為別人的表率,要不然就給皇上丟臉了。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你考慮的這么周到,朕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皇后之位,你是不二人選。”鄭浩東微笑地點點頭,表示贊許,而后露出歉意,說道,“本來這件事早就應該定下來,可這段時間公事繁忙,一直沒有時間,所以……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朕就昭告天下,封你為皇后,還有你的生日,朕一定會好好準備,不會忘記的,到時候肯定會讓你滿意的。”鄭浩東說著,笑了起來。
“皇上關心臣妾,臣妾感激不盡,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小事,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要以國家大事為重,后宮之事,沒什么大不了的,皇上用不著放在心上。尤其是我的生日,這么多年,都沒有過過,這一次無所謂,臣妾不在乎。”李淑敏體貼地說道,“要是皇上有心,不如讓姐妹們過來,大家在一起吃個飯,也就差不多了。皇上,大家好久都沒有在一起了,有幾個人一直沒有見過皇上,非常想念,我看不如趁此機會皇上看看他們吧。”
“你就是光為別人著想,有時候忘了自己,每次看到你這樣,朕就過意不去,覺得對不起你,什么時候你也可以自私一次,把朕留在你身邊,就我們兩個人,該有多好啊。”鄭浩東感嘆地說道,看著李淑敏,摸了摸她的臉,又說道,“你說得對,建議也不錯,那些人我是應該見一見了。這樣吧,就找一個機會,兩天以后,讓她們過來,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朕也看看她們,你覺得怎么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