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迅速控制了憤怒,又問道:“你們的二少爺比大少爺怎么樣?”
大德通的二少爺極少露臉,他并不了解此人的品行,只知道此人乃是大德通魁首魏天佑的長子、魏良煦的正室的第一個兒子,也就是所謂的嫡長孫。
只不過,魏良煦在和正室生下魏德睿的二十一年前,就和一個絕美女散修侍妾生下了魏德政,魏良煦又喜歡那個女散修多一些,一直把魏德政當長子,所以魏德睿就不得不叫魏德政一聲大哥,并咬牙認下二少爺的稱呼。
但是,傳聞魏家真正的當家人魏天佑卻只認嫡長孫魏德睿,恐怕這也是魏德睿能夠奪去魏德政代魁首位置的主要原因。
這種嫡長子和庶長子之爭,在那些大勢力之中最為常見不過了。
老朝奉聽到高昂問那種敏感的問題,就不肯吱聲了,輕輕的搖了搖頭。
高昂倒也可以猜得到,很可能就是這二少爺不得人心,所以這些伙計們聽到二少爺上位,才會個個都有點垂頭喪氣的。
他也不敢繼續打聽這些,轉而問道:“最近有沒有那種頂級的小型拍賣會,專門拍賣九階靈丹的那種?”
老朝奉無奈搖頭,回道:“二少爺剛上位就開始整頓,一切拍賣會都暫停了。”
高昂只好道了一聲謝,然后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兩道身影一閃,攔住了他,是兩個大德通的中年護衛,都是半步元嬰。其中一人對高昂淡淡的說道:“高昂,二少爺要見你。”高高在上的語氣絲毫不加以掩飾。
高昂當然有些不爽,要見我連個請字都沒有?搞得老子好像是你那些招之即來的奴仆一樣!但他當然不會發作,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大德通新的代魁首,微微笑著問道:“他要見我做什么?”
如果事關頂級拍賣會他當然要去,但如果是其它無關事情他就婉拒好了。
那個中年護衛看見高昂一副絲毫不見敬畏的態度,馬上就皺起了眉頭,重重的說道:“當然是好事!我二少爺乃是大德通的代魁首,他日理萬機,我們這些重要下屬都很難得見他一面,他能夠抽出時間見你,對你自然就是好事!”
得,這種態度,老子還就不見了,高昂心中鄙夷,但態度還是很平緩,拱了拱手,說道:“兩位,非常抱歉,鄙人現在實在沒有時間,還請回稟你家二少爺,等鄙人忙完之后,會盡快前去見他。”
那個中年護衛頓時大怒,喝道:“高昂!我家二少爺乃是堂堂超級大商盟的代魁首!他要見你乃是你的福氣!你別不識抬舉!別以為你搭上了花惜之就了不起了!在我家二少爺面前,你依然還是一個屁!”
高昂卻沒有發怒,而是對那個二少爺又看輕了一層,有這種下屬,主上恐怕也不怎么樣,依舊笑著說道:“鄙人當然不能和你家二少爺相比,但是鄙人今天的確沒有時間去見你家二少爺,還請讓路。”
那個中年護衛頓時就黑了臉,瞪著高昂說道:“高昂,你當真給臉不要臉?”
高昂無奈,臉色也冷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可我沒看到你給的臉在哪里?”
“很好!很好!”那個中年護衛咬了咬牙,“高昂,你這是在挑戰我們大德通的尊嚴,今天你怎么也得給老子一個交代!來人啊!”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三隊護衛,一共十五個半步元嬰或者金丹后期修士圍了過來,將高昂團團圍住。
但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冷冷的喝道:“做什么?怎么待客的?滾回去!”來人是一個發須微微有些發白的元嬰老者。
那些護衛看見這個元嬰老者,馬上就低聲說道:“是,亓執事。”然后紛紛退散。
高昂倒是巋然不動,并無懼色,從氣息上來看,這老者應該只是元嬰初期,元嬰初期即使瞬移突襲,應該也無法攻破他的風刃旋渦盾,即使全力對他動手,再加上十幾個金丹后期半步元嬰護衛,也未必能夠強行留下他。
他怕的是優秀元嬰中期,優秀元嬰中期的瞬移突襲很有可能三五下就破開他的風刃旋渦盾,即使破不了,也能夠將他震得神識混亂陷入昏迷,將他擒拿。
當初的蕭瀚奇還不算優秀元嬰中期,而且他當時還有八階中品金剛符護身,但蕭瀚奇一個瞬移突襲就差點將他震暈了。
亓執事瞪了那個中年護衛一眼,然后對高昂微微一笑,說道:“高小友,他們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沖動了一點,多多見諒。我家二少爺邀你相見,的確是有要事相商,還請高小友移步。”
語氣雖然平和,但骨子里頭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調調,也不問高昂的意見,就認定了高昂一定要跟他去見魏德睿。
高昂心中有些好笑,好聲好氣地詢問道:“高昂見過前輩,不知道你家二少爺召見晚輩是為了何事?是不是有頂級小型拍賣會拍賣九階靈丹,想要邀請晚輩參加?”
元嬰老者面容一整,淡淡的說道:“這種拍賣會只邀請元嬰化神,花惜之這類天才核心子弟倒也可以破例,但她的那些手下卻不可以參加。當然了,只要高小友能夠讓我家二少爺滿意,自然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話雖然說得很隱晦,但意思卻很明顯,就是你高昂雖然抱上了花惜之的大腿,但你始終還是一個破落散修,只不過是花惜之的一條狗而已,根本沒有那個資格,不過,你如果愿意做我家二少爺的狗并且做得好,還是可以商量的。
高昂依舊沒有生氣,還是非常溫和的說道:“前輩,非常抱歉,晚輩剛才也和這位護衛大哥說了,這段時間實在是沒有空,還請改日再約,晚輩告辭。”
言罷行了個晚輩禮,然后就轉身離開了商樓。
高昂本就不想去見魏德睿這種高高在上的二世祖,聽那元嬰老者這么一說,就更加沒有興趣了,魏德睿明顯要把他當成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他何必傻到去送人頭?
他更不會幻想著可以和魏德睿虛以委蛇,假意和魏德睿合作,然后借勢,利用魏德睿賺取好處,這是一個極其愚蠢的想法。
在雙方實力十分懸殊的情況之下,他如果有這種愚蠢的想法并付諸實施,絕對會被魏德睿玩死或者直接弄死。
他到了修真界之后,一直都在警告自己,千萬不要以為這世上就自己聰明別人都是蠢蛋,以為自己總能夠不斷的借勢,不斷利用別人往上攀爬。
那個中年護衛看見高昂就這樣走了,馬上對那個元嬰老者說道:“亓執事,難道就這樣讓他走了?”
亓執事反瞪了那個中年護衛一眼,說道:“要不你去抓他回來?”
那個中年護衛臉色一滯,訕訕的說道:“我一個人去?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亓執事沒好氣的說道:“那不就得了,我們可以邀請他,利誘他,甚至還可以以勢壓一壓他,但絕對不可當眾對他動手,他愿意為二少爺所用自然是好事,如果不愿意,也不必將他逼成敵人,風險大過收益,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言罷就消失不見,很快就已經來到了頂樓魏德睿豪華的行宮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就聽魏德睿有點懶懶的說道:“亓叔,請進。”
亓執事推門而進,就見魏德睿站著迎接他,搬開一張椅子對他說道:“亓叔,請坐。”
這魏德睿雖然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但對自己得力的手下還是禮遇有加的。
亓執事卻是恪守屬下的禮節,還是站著說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將高昂帶上來。”
緊接著又詳細的解釋道:“屬下這次有些看走了眼,本以為此人抱上花惜之的大腿,不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貪利之徒,只要二少爺表現出對他的興趣,他必然會甘之如飴,沒想到此人倒是還有幾兩骨頭,不肯輕易就范。”
魏德睿不怎么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不就是一個偶然得勢的散修而已,即使搞定了他,也未必能夠通過他搭上花惜之,而且此事現在也不緊要,不過一步閑祺而已。還有,我看花惜之強勢幫他取消通緝犯的身份,未必是有多在乎他,大概率是在維護自己的顏面而已,否則傳出去她堂堂花惜之看好的人竟然是一個通緝犯,那她的臉就丟盡了。”
亓執事馬上點頭說道:“二少爺說得對,花惜之是誰?花家第一天才!將來鐵定的人道巔峰!怎么會真正重視高昂這么一個劣質靈根廢物散修?應該就是看上他現在實力不錯,多收一條狗而已,只不過自家的狗自己怎么打都可以,別人若是欺負了,她就必須去找回顏面。”
“就是這么一回事,此事暫時就這樣吧。”魏德睿下了結論,然后就改為密靈傳音,和亓執事商量起那些他認為更重要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