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在去往泰國的飛機上面做了很長的夢。
夢里面都是元熙的模樣。
本來在出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是擔憂至極。
在落地之前又忽的被噩夢驚醒過來。
丁童一臉冷汗的看向窗戶外面的天空,跟緩緩接近的地面,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邵天澤坐在她的旁邊,看丁童的模樣,就知道她現(xiàn)在對元熙的安危已經(jīng)擔憂到了柜子里面。
但是,依照宋云萱這么久以來的處事風格。
元熙既然是落到了宋云萱的手里面,能夠完璧歸趙的可能就不大。
丁童在落地之后,才忽然想起來,宋云萱并沒有告訴她元熙被關在了什么地方。
出了機場之后便匆忙給宋云萱撥電話。
可是電話一通接一通的撥過去,宋云萱卻置若罔聞,絲毫沒有接聽的意思。 Wшw.тт kān.c o
梅七看見宋云萱的手機在桌面上震動個不停,開口問她:“宋總不接這個電話嗎?”
宋云萱點點頭:“沒有接的必要。”
“宋總覺得丁童能夠找到元熙所在的地方?”
“她仔細想一想就能夠找到,如果要是真的想不起來,那就只能等元熙將最后一口氣也咽下去,再跟他見面了。”
宋云萱的手邊擺放著這些天以來。
宋氏那些未曾經(jīng)過她手處理的文件合同。
高高的一摞,在書桌上面異常的醒目。
而梅七就坐在桌子的對面陪著她。
很多宋云萱想不起來的東西,便統(tǒng)統(tǒng)都去問梅七。
梅七對宋氏內(nèi)部的業(yè)務已經(jīng)了解透徹,宋云萱的每一個問題,他都能夠迅速的輕而易舉的回答出來。
宋云萱在處理完手邊比較重要的幾分合同之后,便放下手里面的筆,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
“宋總?cè)绻哿耍蔷托菹⒁幌掳伞!?
梅七還是有些擔心宋云萱的身體撐不住。
宋云萱聽見梅七這么說,抿了抿唇,才道:“我沒事兒。”
說完之后,便將旁邊的水杯拿過來,然后喝了口水,繼續(xù)處理手邊的事情。
只要一停下來,只要是神經(jīng)都放松下來,就會不由自主的從腦海里面想起淼淼的模樣。
想起那個孩子活著的時候的音容相貌。
想起那個孩子在死去之后悲慘的模樣跟流出來的鮮血。
只有用忙碌的工作來吧那種胡思亂想給驅(qū)逐出去,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宋云萱手邊的文件一份份的被處理完。
而太陽也在一分分的移動。
從中午到傍晚。
日落的余暉透過書房的拱形落地窗傾灑進來。
宋云萱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冬日的天氣,即便是不出去室外,也會隱約感覺到一種寒冽跟干燥。
宋云萱手里面的筆拿著,睫毛微微垂了垂,開口道:“圣誕節(jié)過去多久了?”
“五天。”
“快新年了吧?”
“還有九天。”
宋云萱點點頭。
然后收回視線,繼續(xù)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終究,那個孩子還是沒能夠順順利利的度過這個新年。
不過,還有小奕。
好好照顧小奕,然后給淼淼報仇。
宋云萱這邊在書房里面忙到了傍晚。
而丁童那邊卻從飛機落地到日暮西斜,找了很多認為元熙可能會在的地方,也沒能夠順順利利的找到元熙。
邵天澤也已經(jīng)累了一天,看丁童連口水也沒有喝,便開口問她:“天已經(jīng)要黑了,丁小姐是繼續(xù)找,還是先找個地方是休息一下?”
聽見是好天澤這話,丁童就皺起眉毛來:“你以為事情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還有心情去休息嗎?”
丁童冷冷問邵天澤。
邵天澤開口:“不管變成什么樣子,丁小姐著急也沒有用,不如休息一下,然后腦子清醒清醒,然后好好想一想,元先生到底會被關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報警來找。”
“報警?”
丁童問邵天澤:“我們這種身份報警只會自找麻煩。”
她在全世界許多國家都有犯罪記錄。
而泰國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們報警。
搞不好元熙沒能夠找到,她丁童倒是先進去吃牢飯了。
丁童的腦子里面想的明白。
邵天澤那邊也很清楚:“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跟大海撈針沒有區(qū)別,我們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找到他的。”
丁童又要拿出手機給宋云萱撥電話。
卻被邵天澤給開口攔住:“丁小姐就算是把宋云萱的電話給打炸了,也不見得宋云萱會告訴丁小姐,現(xiàn)在元先生在什么地方。”
丁童皺著眉毛不說話,腦子里面卻是真的已經(jīng)想不到這個時候元熙會出現(xiàn)在哪里。
“再說了,如果宋云萱真的會告訴你元先生在哪里的話,也一早就告訴你了,不會等你現(xiàn)在再打電話過去問才跟你說的。”
其實意思很簡單。
就是宋云萱如果打算告訴你,一早就告訴你了。
如果不打算告訴你,那么現(xiàn)在打電話過去追問也是徒勞無功。
丁童聽著邵天澤這些話,手指攥著手機,半天沒有說話。
邵天澤安慰她:“丁小姐,你好好想想,在這邊元先生跟什么人有過節(jié)?”
“過節(jié)……”元熙跟很多人都有過節(jié),將白水龍王害的半死不活之后,他在泰國的任何地方都是不受歡迎的。
而且,暴露了身份也會有很大的危險。
“丁小姐想一下,宋云萱如果在回到泰國的哪一方勢力跟元先生丁小姐有仇,那是一定會把元先生放在哪個地方的。”
這么一說。
丁童就猛地想起來了白水龍王:“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丁童趕忙讓司機驅(qū)車去白水龍王的家里去。
雖然那個地方失了一場大火,已經(jīng)被燒的面目全非。
但是猶豫白水龍王曾經(jīng)幫助過很多有錢的政要商人。
所以暗地里面給白水龍王出資重建家宅的人也不少。
只不過是短短幾十天的時間,丁童再去白水龍王的家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篇廢墟上已經(jīng)架起來了半個家宅的模樣。
而且還是跟之前的建筑設計一模一樣的半個家。
丁童從車里面下來,看著白水龍王的家正在施工,就皺起眉毛來:“這有些快了。”
“什么快?”
邵天澤不明白丁童的意思,丁童也懶得給他解釋。
從車上下來之后,就快步往白水龍王家的新建筑走去。
因為工地上停工的時間晚一些。
所以丁童過去的時候,工地上施工的人還不少。
丁童看見那些正在施工的人就瞇了瞇眼睛。
而那些施工人員在看見丁童之后,也擔心她在建筑工地出事,便想要將他驅(qū)趕開。
工頭更是親自過來想要跟她說話讓她走。
哪里料到,工頭的話還在喉嚨里面沒說出來,丁童那邊已經(jīng)伸手,一把捏住的工頭的脖子,用正宗的泰語問他元熙在哪里?
工頭哪里回想到一個女人這么大的狠勁兒。
一時之間也回答不上他的問題來。
丁童以為是他不肯說,皺著眉毛加重了手里面的力道。
捏的工頭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旁邊的工人看見丁童將工頭捏的喘不上氣又掙扎不開,紛紛察覺出情況不妙。
從施工架子上趴下來,想要看情況分開這兩個人。
邵天澤看丁童眼睛里面兇光大露。
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面戾氣很重,也很擔心元熙。
可是,看情況,這個工頭是真的不知道元熙在什么地方。
便出聲勸她:“丁小姐,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元先生在哪里。”
“不知道?”
丁童認定了對方一定知道元熙在什么地方。
手指用力的去捏工頭的脖子。
工頭說不出話來,嘴巴里面開始往外吐白沫。
周圍的工人也看見這個情況,開始紅了眼睛,對丁童露出了敵意。
邵天澤顧不得別的,趕緊上前拉住丁童:“丁小姐,在這邊惹事不好,我們沒有帶人,他們?nèi)颂嗔恕!?
丁童瞪著眼睛,手指不肯松開。
邵天澤伸手去握住丁童的手指:“你想要被一網(wǎng)打盡嗎?”
丁童聽了邵天澤這句話,才眼神微微變了一下,然后松開了手里面的那個男人。
男人被松開之后,立刻就歪到在了地上。
周圍的工人紛紛涌過來查看工頭的情況。
而邵天澤也趁亂拉著丁童先從這個地方離開。
丁童被邵天澤推到車上之后,便不悅的開口問他:“什么都沒有問出來,我們就這么走嗎?”
邵天澤示意司機開車。
然后才回答丁童:“元先生肯定不在這個地方。”
“怎么看出來的?”
“你剛才下手已經(jīng)非常恨了,如果元熙真的是在這里,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的,可是你看他們剛才的反應,根本就不知道元熙是誰,也就更能夠判定,元熙絕對不在這里。”
丁童心里面隱約也覺察到這一點。
聽元熙說完了之后,就垂下眼睛,開始自言自語:“少爺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再好好想一想宋云萱跟你說過的話。”
這樣聽邵天澤一說。
丁童的心里面竟然隱隱約約的想起了一個地方。
邵天澤看她的表情有所松動,便問她:“是想到什么了嗎?”
“醫(yī)院……”丁童想起之前白水龍王所在的那家私立醫(yī)院,開口就道,“可能在醫(yī)院。”
“哪家醫(yī)院?”
邵天澤問丁童。
丁童皺著眉毛道:“之前白水龍王住過的那家醫(yī)院。”
宋云萱把少爺送到了這個地方,也就是要讓泰國的勢力來處置少爺。
而報仇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牙還牙。
那么……少爺應該在那家醫(yī)院被……打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