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槍聲大作,一顆子彈擦著金山的耳根擦過,險些打碎他的頭。
“哎喲!”金山捂著受傷流血的耳朵,一個跟頭栽倒。
“哥!”金海連忙轉(zhuǎn)身扶起哥哥。
“一、一點皮肉傷,沒、沒事,你快走!”
“哎、哥,沒事就好。”
“你、你別管我!”金山掙扎著站起來,呵斥弟弟快離開。
“哎,哥。”金海只管點頭,但不聽話。
“你、你他媽的——”
“哥,要走一起走。”
槍聲越來越密集,四面八方好像都有人,三個人就像脫出籠子的鳥,玩命的逃跑。
“小、小子,你還記得船停在哪里?”
“船太慢,目標(biāo)又暴露,只能給人當(dāng)活靶子。”高翔躲在樹后。
“聽、聽我的!”金山固執(zhí)的說。
紅杉軍將兵力集結(jié)到了沿岸,機(jī)槍手不慌不忙的趴在土堤上等高翔他們一上船,立刻開槍掃射。一刀仙站在甲板上觀望,瀟灑的甩甩長發(fā),扭身鉆回船艙,再也不曾出現(xiàn)。也許回去念經(jīng),超度“表哥”的亡靈。
金山的用意也不在乘船。鉆進(jìn)船艙拽出兩桿老式獵槍,喊道:“快、快走。”
金海在前面開路,抬手朝天一槍,把趴在樹上的紅杉軍狙擊手射了下來。高翔吃了一驚,人不可貌相,這傻弟弟的槍法真好。
哥哥金海也不差。他負(fù)責(zé)殿后,借著樹林掩護(hù),頻頻射擊。眨眼間已有四人倒在他的槍口下,全是一槍致命。要知道他所使用的不過是自行改裝的老獵槍,無論射程還是性能,比起一身美式裝備的紅杉軍來簡直形同玩具,很快被機(jī)槍壓得抬不起頭。
“金山、金海,你們先走,我來引開紅杉軍。”
金山很意外的看著高翔:“這、這是什么話?!”
“要活一起活,要死死在一起。”金海也很講義氣。
明知道兩兄弟算不上好人,高翔但還是被他們感動了,笑著說:“放心啦,一刀仙是我表妹,自家人跟自家人,再怎么鬧矛盾也不至于鬧出人命來,聽我的,快走吧!”
金山猶豫良久,終于一抱拳,毅然決然的說:“好兄弟!金家兄弟欠你一條命,大恩不言謝,咱們后會有期!”
高翔抱拳還禮:“同在道上混,都是好兄弟!客氣話不多說,兩位多保重。”心里暗笑:我也不是白救你們的命——那些孔雀就算報恩啦。
金山金海走后,高翔乘上飛碟,一溜煙的飛回旅店。雪晶三人先一步回來了,沒精打采的坐在竹樓下。看這氣氛,營救孔雀的計劃十有八九是失敗了。
“出了什么事,沒找到金山金海的老巢?”
小松搖頭道:“找是找到了,可是孔雀不在那里。”
“這對兄弟看起來沒什么了不起的,想不到還挺精明,”雪晶憤憤的說,“害得我們白跑了一趟,孔雀羽毛也沒摸到一根,氣死人了!”
“喂!你們該不會一氣之下順便燒了人家的據(jù)點吧?”
“放心啦,我可沒有那么沖動,”小松笑著說,“辣椒倒是想這么干來著,多虧被我攔住,不然引起森林大火就糗大了。”
“東方不亮西方亮,我這邊倒是很順利。”
“阿翔,你和一刀仙怎么樣了?”雪晶有點擔(dān)心的問,“這一次我可沒敢監(jiān)視你們。”
高翔忍著笑回想之前的鬧劇,“我猜,一刀仙這會兒八成恨死他表哥了。”講到放狗追得鸚鵡滿世界跑,迫使一刀仙有口難言時,大家都笑了起來。靈兒尤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拍著我的腿說:“老哥,你真是……壞的冒煙!”
雪晶想得更遠(yuǎn):“我看哪,這下一刀仙可再也忘不了你了。”
“這是怎么說呢?我和她是敵人。”
“恨的越深,愛的也越深嘛。”靈兒不失時機(jī)的說。
高翔發(fā)覺氣氛不對,急忙轉(zhuǎn)移話題:“辣椒、小松,跟我來——紅杉軍馬上就殺到,咱們得盡快修建一道防御工事。”
一聽說紅杉軍來襲,大家都沒有了開玩笑的興致。姑娘們照例留在旅店,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山澗上的石橋是樹林與旅店之間唯一的通道,高翔建議把橋拆了,以此阻止紅杉軍。
“石橋一毀,等于自絕生路。”
“笨蛋,我們有飛碟啊,還要什么退路,讓那些傻瓜在地上跟著咱們不是很有趣嗎?
“哇!阿翔,你真邪惡!”辣椒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
“辣椒,你身強(qiáng)力壯的龍精虎猛,閑著也是閑著,拆橋的任務(wù)就教給你了,”高翔丟給他一柄鐵錘,“加把勁,日落之前把橋拆完。”
“每次搞破壞都讓我動手,長此以往我可怎么成佛啊!佛祖慈悲,罪過罪過~”辣椒在手心吐了點唾沫,輪起大錘一通猛砸,石橋震天響,這廝天生神力,砸石頭混不費力,跟劈木柴差不多。
橋剛拆完,紅杉軍便殺到,在橋頭里夾起機(jī)槍。一刀仙的副官丘老大咱在斷橋上一拱手,高聲道:“年青人,老頭子有話要說,可否出面一敘。”
高翔笑道:“老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晚輩洗耳恭聽。”
“年青人,聽說我干娘已經(jīng)不在了,這是真的嗎?”
高翔吃了一驚,想不到紅杉軍的消息這么靈通。“你是來吊孝的?”
丘老大嘆了口氣,傷感的說:“坦率的說,我干娘一生犯下的殺孽數(shù)不勝數(shù),況且她已經(jīng)活得太久,如今故去,也算不得夭壽,只可惜愛蓮小妹……她是個好孩子,不該落到這地步的。”
想著愛蓮的音容笑貌,高翔不由的嘆起氣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老頭叫桂嫂干娘,也就是愛蓮的干哥哥或者干弟弟,他少說也有七十多了……那么愛蓮豈非是個“老”蘿莉?我的天~想想就覺得可怕。
“小兄弟,我這次來是想請你赴宴。”
“誰請客?”
“當(dāng)然是我們小姐。”
“表妹回心轉(zhuǎn)意了?”高翔調(diào)侃道。
丘老大苦笑道:“這話對我說也就算了,千萬別在小姐面前講,她會翻臉的。” wωw .ttκa n .¢ O
“你回去跟她說,除非肯乖乖的自認(rèn)表妹,否則一刀仙請客,本表哥恕不奉陪。”
丘老大仍是和和氣氣,勸道:“小兄弟,人在江湖混,多條朋友多條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
“從西疆到滇南,沒有紅杉軍請不動的神仙!”
“哈哈,在下人送綽號‘不動明王’。”
“你——”丘老大氣得吹胡子瞪眼。
“算啦吧老先生,”高翔懶洋洋的說,“我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對白粉生意毫無興趣,表妹若想拉我入伙,對不起,請她另請高明,如果非把我當(dāng)成敵人看待,那也隨她的便,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同為靈能者,最好給彼此留點面子,將來說不定誰犯在誰手里呢。言盡于此,恕不奉陪。”轉(zhuǎn)身便走。丘老大氣得吹胡子瞪眼,隔著一條深澗也拿他沒辦法,帶著人馬灰溜溜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