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塊石板嗎?”
“記得……我發現里面隱藏著驚人的妖力,正在記錄的時候好像被人撞了一下,之后的事情就記不得了。現在幾點了?”
林醫生低頭看表,告訴他確切的時間。
“這么說,我已經昏迷了十四天?”
“不算久,我們檢查過石板,里面藏有一種人類未知的細菌,被吸入肺中后會造成呼吸困難,缺氧休克,”林醫生面不改色的扯謊,“你的運氣不錯,挺過這一關就沒事了。”
“細菌樣本還在你手里嗎?”
“軍方拿去化驗了,我相信他們不會告訴我結果,當然也不會把剩下的樣本還給我。”
“這樣啊……很抱歉給你添麻煩。”
“這是我應該做的,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高翔,你還沒有叫過我爸爸呢。”
“……對不起,我從小沒有父親,一時間很難習慣這個稱謂。”
“不用勉強,你和若蘭結婚以后會習慣的。”
高翔起來換上衣服,離開病房。迎面看見若蘭走來,多日未見,她看上去竟有些憔悴。
若蘭看到高翔捂著太陽穴走出來,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避開護士的視線悄悄把紙條塞給他,走進病房。
若蘭關上們,怯生生的貼著墻角站著。看到爸爸正在從一支玻璃瓶里抽麻醉劑,立刻擺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爸爸……我就不要了吧……”
林醫生沒理女兒,從容而淡漠的工作著。
“我發誓不會把這幾天的事情說出去!請相信我!”若蘭含著眼淚說,“洗腦手術會殺死好多腦細胞,你不會希望女兒變成傻瓜吧?”
林醫生忍俊不禁,揮手把針管丟進垃圾筒:“貝蒂,不用洗腦你就已經很傻了,看在你去世的母親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吧。”
“老爸萬歲!”若蘭歡呼著撲到父親懷里,猴子似的掛在他身上撒嬌發嗲。
林醫生冷漠的臉上罕見的露出苦笑,即便身為父親,女兒那豐腴惹火的胴體同樣具有難以抵擋的殺傷力。好不容易把女兒從身上拽下來,林醫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有功夫向老爸撒嬌,不如多哄哄你的未婚夫,不然等他被貝那克斯家的小姐搶走,你哭都來不及。”
“唔!說得也是……老爸拜拜。”若蘭親親父親的臉,興沖沖的去找高翔。
高翔坐在候診室的角落里閱讀自己寫下的備忘錄,過去一星期里發生他身上,或者說由他親手主導的那些血腥恐怖的事,都有簡明的記載。作為一個有罪的人,他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懺悔,然而當時他的人類意志并不總是清醒,況且剛剛經過洗腦,重新拾回的記憶好像回憶昨天夜里的夢游,恍惚迷離,暫時無法把幻覺和現實梳理清楚。高翔看著自己親手寫下的記錄,感覺像在看別人的故事。
另外一張紙條是若蘭交給他保管的。若蘭看了他的備忘錄,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遭遇,也留下同樣一份日記,視角當然是她本人,兩相對照,高翔對這次事件總算有了比較全免的了解。看見若蘭面帶笑容走來,便把兩張紙條一起撕碎,看得出來,對方已經不需要那份備忘錄了。
若蘭走進候診室,看見高翔坐在角落里發呆。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不提過去幾天發生的事,肩并肩的貼著他坐下。
“呼~總算結束了,高翔,老爸讓你明天再來一次。”
“嗯。”
“干嗎沒精打采的?”若蘭晃晃他的胳膊,“出去散步吧,后天一早我們就要飛回靈山,享受巴黎浮華迷醉的夜生活就只能趁現在了。”
高翔勉強一笑:“這幾天好像一直生活在夢里,夜生活什么的大可不必,我已經醉得夠久了。”若蘭咬住手套抽出右手,塞進高翔的外套口袋,親昵的抓住他的手。
高翔握住她的小手,承受對方傳來的安慰與溫柔。“臨走之前,我想見艾瑪一面。”
若蘭氣得掐了他一把,不高興的說:“你這是舊情難忘啊。”
“我責任難逃,不見她一面是絕對不會安心回國的,而且,我覺得她也有話對我說。”
“少臭美了,我妹妹巴不得你從地球上消失,”泰勒吊兒郎當的走過?恚?叭綣??瓴皇俏??硤逯剩?緹拖閬?耖媼耍?衲閼庵治O輾腫櫻?揮兇矢裉そ?茨煽慫辜業拇竺擰!?
“我只問你一句,還想不想要靈皇寶藏圖?”
“啊呀!其實嘛,男人有時候就是要強橫一點才夠帥,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嘿嘿,雖然發生了種種誤會,但是我們之間的友誼經得住考驗,高翔,你永遠是我們家的貴賓~來,抱一個!”
“走開,走開,別摸我~你這賤人!““不過呢……你畢竟做了對不住艾瑪的事,還是別自討苦吃了。”
“就是因為曾經傷害過她,我才必須去道歉。”
“光道歉有什么用,你得為艾瑪所受的創傷負責!”
“怎么個負責法?我是窮小子,一文不名。”高翔苦笑。
“沒有錢就用身體來償還吧,”泰勒不懷好意的說,“我打個折扣,把妹子嫁給你,聘禮就用那份靈皇藏寶——”
“償還個屁!高翔一個銅板也不欠蘑菇女,他是替我報仇!”若看插話說。
“報仇?”高翔茫然的望著她,“你和艾瑪小姐有仇?”
“別聽這女人胡扯,艾瑪一向對她以禮相待,是她單方面嫉妒我妹妹的智慧與美貌。”泰勒不屑一顧的回敬道。
“死色狼,別忘了我脖子上那個該死的齒印是誰留下來的。”若蘭拉開領口,頸側果然有一對原子筆孔那么小的創痕,仿佛雪地上的兩朵紅梅。
“這個嘛……陳年往事,我哪還記得那么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高翔望向泰勒。
“是我妹妹咬的,說來好笑,千金小姐居然會為爭奪一架秋千大打出手,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我妹妹生起氣來就咬人,所以啊,你這次負荊請罪,可得小心提防啊!要是你也變成狼人,我就只好發發善心,把你賣到動物園去啦。”泰勒看了下表,“我得回家了,高翔,要不你今晚就去和艾瑪聊聊吧,長痛不如短痛。”
“OK。”
“我也去。”若蘭說。
“你湊什么熱鬧!”泰勒顯然不歡迎她。
“我得看著高翔,以免蘑菇女因恨生愛。”若蘭理直氣壯的說。
“你去了我也不會給你飯吃的……”
“我就在門外等,如果高翔半個小時不出來,我就沖進去捉奸!”
泰勒拍拍她的肩膀,曖昧的說:“小妹妹,半個小時足夠做完愛做的事了。”
高翔忍俊不禁:“泰勒,你的效率真高,半個小時我可干不完。”
“切,吹牛誰不會,是男人就跟我去‘紅磨坊’較量一下。”
若蘭一躍而起,興奮的嚷道:“好啊好啊,我也去!”
“老爺們兒的事情……你去干什么?”高翔忍著笑問。
“當裁判!誰贏了就罰他把小雞雞切成片涮火鍋!”
……兩個嚇破膽的男人面面相覷。泰勒費解的問:“為什么要罰贏的那個人?”
“因為肉比較多啊!”
……然后他們就不敢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汽車在城堡門外熄火,高翔戴上墨鏡,開門下車。
“泰勒,如果我早一點知道血牙的真相,你妹妹就不會出事了。”
“你想推卸責任?”
“只是感嘆命數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