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峰、血封疆等五名來自關(guān)中的俘虜,被封住了功力,綁在木柱之上,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
羅廷玉眼中含淚,咆哮著,用長槍扎穿了一名清麗道袍女子的脖頸,鮮血迸濺。
血封疆咬著牙,道:“你們這群逆賊!宗主和陛下會為我們報仇的!”
吳鋒在一邊淡淡道:“我們不是大周子民,何談逆賊?你多慮了。”
羅廷玉槍出如電,又刺死兩人。
最后他挺槍插進高林峰和血封疆的小腹,真氣炸開,功力完全被封的兩人登時血肉飛濺,化為齏粉。連著木柱也一同爆成粉碎。
如果說羅廷玉最大的仇人,必當(dāng)是羅風(fēng)。羅風(fēng)害死了羅廷玉的母親和幾個哥哥,更派人一路追殺他們父子到草原上,羅甘道之死,其實也可算到羅風(fēng)頭上。
然而想要找羅風(fēng)復(fù)仇,短時間內(nèi)必定不可能。而李詢害死了羅廷玉最后的親人,現(xiàn)在卻無法向李詢復(fù)仇,實在令羅廷玉悲恨無垠。
殺死血封疆、高林峰等人,不過令他稍微發(fā)泄心中的悲痛罷了。
吳鋒長嘆著,摩挲他的頭頂。
羅廷玉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怨恨。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從他們父子逃出長安城的那一刻起,曾經(jīng)的地位和權(quán)勢便失去,當(dāng)父親死去,吳鋒更是成為了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吳鋒不愿意殺李詢并不難理解。李詢的才能要遠遠勝過他。
將間諜營交給年僅十四歲的羅廷玉,足以表現(xiàn)出吳鋒補償和重用的意思。羅廷玉明白,自己要做的便是追隨著吳鋒,讓自身越爬越高,這樣縱然殺不了李詢,至少有希望殺掉羅風(fēng)復(fù)仇。
“阿犬,我想對你說的是,不要生活在仇恨當(dāng)中。”吳鋒望著羅廷玉的眼睛道。
自己也有母族的仇恨要報,楊麒和誅仙王都必須死。但報仇只是爭霸的一部分,也絕不是他人生的全部。
不忘仇恨,但也不應(yīng)沉溺于仇恨。
羅廷玉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
他的身后,是散落滿地的血肉和碎骨。
……
“咳咳咳……”
滿身透濕的李詢被從河里撈起來,吳鋒掐著他的脖頸,將他肺里的水往外排出來。
蘇洗巖捂著嘴在一邊偷笑。
“會飛竟然不會游泳,真是咄咄怪事。”吳鋒感嘆。
“我怕水。”李詢滿臉委屈道。
“那我教你。”
吳鋒猛然脫下上衣,著上身,將李詢夾在腋下,用一只手快速劃水,引著他向前漂去,不時把他的腦袋按進水里:“多嗆幾次就不怕水了,我六歲的時候,我老爹就是這么教會我游泳的——我還是北方人,你作為南人,三河劍派又是玩水出名的,竟然不會游水,實在是不行……”
李詢被他弄得哇哇亂叫不止。
“先學(xué)狗刨,然后逐漸學(xué)會換氣,再練習(xí)其他的姿勢。”吳鋒一本正經(jīng)地道。
芳春近夏,河水清涼微冷,但對于修士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
他又向蘇洗巖招手:“喂,死兔子,快下來!你潛水功夫比我還好,我可是見過的。”
蘇洗巖愣了愣,解開了外袍,打算直接跳進水里。
“游泳怎么不脫上衣?”吳鋒高聲道:“不會你真是女的吧?”
蘇洗巖攤開手:“好啦好啦……”
他猛地將上邊的也解開,露出瘦削卻一點不顯羸弱的胸膛。
皮膚很白,但是肌肉也很明顯,胸肌甚至比起吳鋒還要發(fā)達一點。
吳鋒一愣神,暗忖道:原來這死兔子真是男人?
他對蘇洗巖的感覺是極為對胃口,在對方面前,可以褪去自己的一切掩飾,將真實的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所以雖然懷疑蘇洗巖其實本來就是個娘們,卻也不大愿意去探尋對方的性別。
但是當(dāng)確定蘇洗巖真的是個大男人的時候,偏偏卻有幾絲惆悵。
蘇洗巖淺淺一笑,猛地縱進了水里,而后直接潛入水底。
然后很久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吳鋒把淹得半死的李詢放到岸上,讓他自己調(diào)息。大呼道:“死兔子,跑哪了,不會真在水底淹死了吧?”
話音未落,一股巨力傳來,要將他直接拽入水底。
“又來這套,信不信我踹你臉!”吳鋒想起在輕水中,蘇洗巖藏在水底,用刀子扎自己的腿的事情。
但蘇洗巖那張精致如畫的臉蛋,如果踹腫了終究是可惜,吳鋒到底下不了腳,猛力一掙扎,另一只腳一別,將蘇洗巖抓住自己腳的手掌給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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