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不知名的羣衆看著遠處奄奄一息的山火,紛紛驚奇:“山火滅了啊!”
“這好幾天的連綿的山火了,這位大人一來居然就滅了!”
“大人英明啊!”
“大人簡直就是我們的重塑父母啊!”
宇文昊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還是很禮貌的回答:“不過舉手之勞,你們是當地的百姓嗎?”
知府在任的時候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像個在深閨裡的大小姐,現在哪裡還知道面前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縣上的居民。
只有葉媛媛覺得奇怪,他們一個個講話都中氣十足,一點也不讓人覺得他們衰弱啊。
在回去的路上,葉媛媛忍不住和宇文昊小聲的咬起了耳朵:“你不覺得後面跟著我們的那幾個人有問題嗎?”
宇文昊沉吟片刻:“的確有問題。”
葉媛媛一拍手,然後開始分析:“你看他們的走姿,明顯是刻意裝出來的,還有他們幾個人的眼神,你曉得伐,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們剛纔和你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激之情。”
宇文昊饒有興致的看著葉媛媛,道:“沒想到本王的王妃的確是對人對物觀察細緻入微啊。”
葉媛媛頭一揚,得意的笑:“那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
她得意完了又回到正軌:“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解決?”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一直跟著?萬一他們在路上有不好的企圖呢?
宇文昊用下巴一點那個沒什麼太多用處的知府,道:“這個人貪生怕死,這些人明顯不是他派出來的,所以你我不必擔心生命安全。”
葉媛媛頓時明白了,宇文昊話裡的意思就是,這個知府性格軟弱,他是絕對不會讓幾個皇親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的。
“那就讓他們跟著,是吧?”葉媛媛問,宇文昊微不可查的一點頭。
“他們會不會是宇文謙的人?”葉媛媛突然皺眉,如果是宇文謙的人,萬一他們要把知府這裡精疲力盡的護衛全絞殺乾淨了再來來解決自己呢?
“會。”宇文昊道:“而且他們一定是宇文謙的人。”
會來到這裡的勢力除了他和宇文謙的人,現在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宇文昊暫時還不明白宇文謙的目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他們回到知府府上,現場的場景卻讓剛纔勉強恢復了一點體力的知府又一次跌坐在地:“愛呦我的媽啊,這羣人怎麼進來的?”
宇文昊冷冷看他一眼:“進來又如何?”
“不、不如何。”宇文昊一發話,知府立刻成了一條瑟瑟發抖的小狗。
“十七弟!”宇文昊纔剛走進院子裡,宇文謙就動作誇張的走了過來,嘴裡還不斷說著:“十七弟果然料事如神,這個狗屁知府的府上真的藏了一眼泉水,皇兄我已經讓人把周圍的百姓都請了進來,每人都分了一點泉水,以解燃眉之急。”
宇文昊微微一點頭:“知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知府嚇得爬過來抱住宇文昊的大腿,道:“十七王爺,下官不知道哪裡有泉水啊,下官、下官要是知道有這麼一口泉眼,早、早就拿出來了啊,哪裡等得到現在!?”
宇文謙道:“那你廚房裡的熱粥你怎麼解釋?難不成你也不知道有這熱粥?”
葉媛媛站在一旁看著,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異樣。
剛纔跟著他們進來的幾個人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後院領水,葉媛媛忽然很想走進去看看他們幾個人是不是還在。
想到便開始行動,她穿過人羣走向後院,竟然真的看見了剛纔那幾個人正端著陶碗接水解渴。
不可能啊,這不科學!
葉媛媛又垂頭喪氣的離開後院,沒想到前院的戲這時候纔剛開始。
“你還狡辯?那口泉眼被你用多少枯木柴堆擋起來的,你以爲本王不知道嗎?”宇文謙的語氣陡然轉冷,他的眼神裡也略微藏著殺意。
旁邊立刻有羣衆喊到:“這個狗官,一開始鬧乾旱的時候就一直不肯開倉放糧!而且還要讓我們這些貧苦百姓納稅!害的我兩個兒子都被活活餓死了!”
“畜牲!當時我地裡還有一些莊稼,我還沒有來得及收上來,他就直接派人給我收割完了!”
如此類似的指責聲不斷,葉媛媛都聽得有些頭暈,何況是言論正中央的知府。
他和那些指責自己的人爭得面紅耳赤,不一會就唾沫星子橫飛到葉媛媛這邊來,生生把她噁心的退回了後院。
只聽見那知府道:“你們一個個現在喝的都是本知府的水,竟然還、還敢污衊本知府!”
宇文昊使了個眼色讓周圍兩個侍衛拉住情緒快要爆發的知府,冷冷道:“知府?本王看你這個知府當不了幾天了,你們兩個把他關進牢裡去,聽候差遣。”
就是這樣冷冷淡淡的一句話,就把知府嚇出一身冷汗,他慌不擇言:“你、你知不知道我上頭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十七王爺,是九王爺又怎樣?我上面可是當今皇后的嫡子,是堂堂的三王爺,你們、你們難道想得罪三王爺嗎?”
宇文謙繼續冷笑:“真不好意思,本王的那個三哥前些日子已經把他的父皇得罪過了,我們幾個兄弟暫時還沒有得罪他的機會。”
其實知府的這句話,宇文謙明顯就是想要讓宇文昊先回答的,可是他看見宇文昊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猜到,宇文昊多半是不會對這句話發表什麼個人看法。
爲了不顯示出自己的別有用心,他只能在知府說完話後不久便說出了那番話。
“你、你……”知府說到這裡已經無話可說,只能任由自己身後的兩個侍衛把自己帶走。
宇文謙這個時候就像是鬆了口氣般道:“果然這種地方的父母官心裡就是覺得什麼‘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管得到他們。”
“這種官員只能讓百姓受苦。”宇文昊總結。
宇文謙又追問:“剛纔他說的那番話,不知道十七弟什麼想法?”
宇文昊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硝煙味,味道很淡,而且轉瞬即逝,可是宇文昊卻清楚的知道,宇文謙的問題,就是個陷阱。
他像是有些睏倦了一般對宇文謙揮揮手:“皇兄,弟弟有些乏了,剩下的事情還請兄長代勞,弟弟先去休息了。”
誰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宇文謙不好繼續追問,只好道:“去吧,你我本來就是共同赴往江南巡查情況的,你來處理我來處理都是一樣的結果,你只管安心休息便是,其他的事情無需太過關心。”
宇文昊疲倦的衝宇文謙行了個拱手禮,隨後便在葉媛媛的陪同下一起到了知府早已經打掃好的房間裡。
而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走之後,宇文謙又揮手叫來了一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