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鬧跳樓?不行啊!人命關天,趕緊去看看!”穿著一身病號服的鈴音,竟然跳下了病牀,直接就要衝出門去。
林御風趕緊拉住她,“別鬧,你傷還沒完全好,去那湊什麼熱鬧。”
鈴音卻很堅持:“怎麼說那也是條人命啊!而且畢竟同事一場,不能讓她拿生命開玩笑!”
林御風原本還在爲她的莽撞生氣,但聽她這樣一說,卻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啊……”鈴音被他這一會兒發怒一會兒大笑的樣子搞得莫名其妙。“別人都快死啦,你還有心情笑?你有沒有良心啊!”
“呵,她可是差一點就害死你的人啊。你不記恨?還要去救她?你是笨啊還是笨啊?”
鈴音被他嗆得無言以對,鼓著個腮幫子硬是往門口衝。
林御風見她如此執著,乾脆便隨她去了。
“寒,備車。”吩咐易寒備車之後,他順手從手提袋裡抽出一件外套扔在了鈴音身上,“穿上這個,外面涼。”
鈴音看到那件外套,有些驚訝,“呀,這不是我的外套嗎?你專門去我家拿的啊?”
“嗯,今早先去的你家,替你拿點替換的衣物來。回頭你再看看還有什麼想讓我幫拿來的。”
“我去~林總你真的是太好了~”鈴音捏住外套,眨巴眨巴雙眼,做感動狀。
林御風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苦笑道:“一會兒說我沒良心,一會兒說我好,你這也太沒原則性了吧?”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鈴音擡高下巴,雙手叉腰,從鼻孔裡哼唧道。
林御風被她這孩子氣的倔強模樣逗得哭笑不得,“你怎麼嘰嘰喳喳跟小雞仔似的?昨天還躺在病牀上咳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居然就那麼活蹦亂跳了?”
“怎麼啦?你嫉妒我回血能力強啊?有種就上LOL單挑啊~”昨晚在病房裡閒得發慌,被波梅安利了LOL來打發時光,結果一晚上沒睡,都用來打遊戲了。
“行啊,改天跟你挑。”
鈴音很是吃驚,“我去!你別告訴我你居然也玩LOL啊?”
林御風但笑不語,沒有否認。
鈴音只覺得背脊發毛,“喵噠……你果然是網癮少年啊……要是這個地球知道鼎鼎大名的林御風竟然玩LOL,會不會引發網遊世界大戰啊?”說不定還會因此引發現實世界大戰呢……“LOL應該付你錢——代言費!”
林御風笑得很爽朗,“哈哈,別聯想了,快走吧。”
好久都沒見他這樣開懷的大笑了,鈴音不禁看得有些呆。
不得不說,林御風實在是太好看了,就算是笑得完全不顧形象,也還是俊美無雙的。如果她再年輕幾歲的話,一定也會不顧一切的爲他瘋狂。可惜她已經到了對很多事情都不那麼有好奇心的年紀,也到了不敢再去妄想的年紀,她看著他這樣俊美瀟灑的笑容,心中的感觸既明媚,又憂傷。他明明近在咫尺,爲何她卻一直覺得與他相隔天涯呢?
林御風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調侃似的問:“怎麼,看我看得著迷了?”
鈴音慌張的低下頭,收回目光,耳根迅速的紅透。“咳咳,沒啊……快走啦!”
林御風笑著搖了搖頭,戴上了墨鏡。
寬大的墨鏡他的俊美遮擋掉了一半,卻也平添了幾分灑脫帥氣。鈴音看他看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暗暗在心中腹誹著:這傢伙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同樣都是地球人,爲什麼他那麼美型,我卻這麼平凡?
林御風本來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正要擰門把,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折返回來。
鈴音以爲他遺忘了什麼東西,退了一步給他讓路。他卻停在她面前,將她向著自己拉近。
鈴音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臟正在尖聲吶喊:啊啊啊啊!他是不是要吻我?我好像還沒刷牙啊喵噠!
結果,事實證明,是她想太多,林御風只是單純的想幫她扣扣子而已。
鈴音好想打自己。她究竟在緊張個毛線啊?
“站了那麼久都不知道自己扣好釦子,你怎麼比個三歲小孩還不如。”口頭上雖然在毫不留情的數落她,手指卻很溫柔的捻著釦子,爲她一顆一顆扣緊。扣好之後,還不忘爲她將外套衣領翻好,裹嚴實。
然後,他還退後幾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鈴音有點心跳如擂,就彷彿選美大賽上的選手在等待著評委的評判。之前,夏天也曾爲她扣過釦子,當時她也心跳加快,卻不如此刻面對林御風時這般的緊張,緊張得她都快石化了。
“OK。”直到林御風做出了這樣的批示之後,鈴音才鬆了一口氣。
林御風率先走出了病房,她則跟條小尾巴似的緊隨其後。
話說病號服外面套件風衣外套實在談不上美觀,但只要林御風說OK,鈴音就似乎突然有了自信,覺得自己這身裝束很美。
上午九點二十四分,林御風和鈴音趕到了天宏商廈附近。由於此處圍攻人羣太多,影響了交通,因此車輛無法駛近大廈,只好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先行停放,再步行過去。
由於林御風身份特殊,出現在人流龐雜的地方,一旦被認出來,引發的轟動絕對不亞於有人鬧自殺。
而且,這個鬧自殺的人,還與他有些干係——昨日那條引發股市崩盤的新聞裡的男女主角,都出現在了早高峰期的市中心。而這個女主角——也就是陳茜——還身負著罪案,正在被警方全城搜捕。
今天的股市早盤開盤後,由於Unica、林氏的股票都大幅度下跌,引發了整個證券市場地震式的崩塌,經濟界一片譁然,民生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而林御風非禮女員工的消息,已經遍佈海外媒體,各大新聞社早間新聞時段的頭條都以此條新聞開題。
而林御風以及Unica的形象也受到了大挫。他的粉絲將Unica在全球各地的相關門店連夜圍了起來,有抗議聲討他的,也有堅決擁護他的。兩撥保持著不同觀點的人馬在城市街道上展開了羣毆,無數人因此受傷,附近的店鋪、居民樓的門窗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
以上足以見得林御風本人在全球範圍內的影響力都是超羣的。他的一舉一動掀起的波瀾,足以將世界掀翻。
而人們怎麼會想到,那個引發波瀾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樓頂上那個正在鬧自殺的瘋女人——陳茜呢?
樓下除了圍觀羣衆,還有很多的媒體,密密麻麻將這段路填滿。
林御風的車輛到達附近時,天宏商廈樓頂上那個瘋女人正在往樓下撒錢,都是紅色的百元大鈔,在人羣上空漫天飛舞,猶如天女散花一般。
人們拼命的張開手臂哄搶著散落的鈔票,那股狂喜的勁頭,簡直跟節日慶典一般。前來負責疏導交通的交警,和保證市民安全的武警,都被這些瘋狂的人潮給推擠得踉踉蹌蹌。
有許多人跌倒後被踩傷,還有被擠得從地鐵口的樓梯上滾落摔傷的,都由於無法被順利的擡出人羣而耽誤了治療時間。
那個鬧跳樓的女人,似乎是故意要引發S城的大災難,拉著人們給她陪葬。
爲了防止受到波及,林御風自己帶來的保鏢已經爲他在人羣中開了一條道。但人羣的力量實在是太巨大了,這些身強力壯的保鏢也被推得東倒西歪,無法維持穩定。
出於避免引發人羣更大規模騷動的考慮,林御風的裝束很是低調。他戴著墨鏡,藏青色風衣領口高高豎起,頭上一頂黑色報童帽的帽檐壓得低低的,將面目完全擋住了,只有英挺的身姿、卓越的氣質和那雙筆直優美的大長腿,能夠顯示出他與周遭那些平民百姓的不同。
而他的手臂一直緊緊攬著的那個女人,臉孔同樣也被風衣的領子和披肩的長髮遮住,被林御風緊緊的攬著肩膀,快步走在保鏢開闢的小道中。
人們雖然看不到林御風的臉,但從他的身材上就可以猜出這個人身份之特殊。
而他摟著的那個女人,就有些怪異了。藍色風衣之下竟然還露出了病號服的藍白條紋長褲,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但你要說這褲子是一種新潮流嘛,似乎又還能說得過去。
由於人羣被從天而降的鈔票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沒有能夠很快發現林御風。林御風和鈴音、易寒,以及兩名保鏢,還有陪同的警察,得以順利通過人羣進入天宏商廈,一起上了商廈頂層。
陳茜在頂層已經等候多時,甫一看到林御風現身,神情立即變得癡狂起來。
“林御風!你終於肯來見我啦!哈哈哈!我好開心!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見我的!”
她狂喊著,臉上掛滿瘋狂的笑容,頭髮被樓頂的風颳得蓬亂,身邊丟著的揹包開口大張,護照、衣服、鈔票凌亂的灑了一地。
林御風冷冷的看了她一陣,等著她發完神經。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幹些什麼。
陳茜狂喊著:“你平常看都不看我一眼!怎麼樣,現在終於注意到我了吧!”她高指著天穹,食指在空中癲狂的揮舞著,神情興奮得近乎猙獰,“我做這麼多,我淪落到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的地步!我東躲西藏,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啊!你……你終於看著我啦!終於!哈哈哈哈!我做的那一切,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