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雪花雖然這樣說,但若是牽涉到根本性的問題,她是不介意強悍的。
反正她的悍婦之名,已經(jīng)名揚京城了,不在乎再強悍一點。
夏氏因為每天足不出戶,對于雪花的許多光輝事跡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雪花在京城有悍名,現(xiàn)在聽了雪花的話,夏氏點了點頭,放了心。
金花聽了雪花大言不慚的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雪花偷偷對著金花吐了吐舌頭,隨即正色道:“先不說我了,怎么梨花好好的,就嫁出去了?”
一提起梨花,夏氏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幾絲傷心,眼圈不由的紅了。
女兒還那么小,就嫁去了那么遠的邊塞之地,她這個當娘的,一想起來就揪心。
金花一見夏氏的樣子,連忙道:“娘,您放心吧,梨花雖然比雪花年紀小,可是比雪花還要聰明伶俐,不會吃虧的。”
夏氏聽了金花的話,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說道:“她再聰明,也只是個小姑娘,怎么斗得過那樣一個精明的女人?”
雪花一聽,心中大驚,連忙問道:“難道那個女人,也跟著去了邊城?”
“何止是那個女人,連那個孩子也去了。”夏氏憂心忡忡的道。
這時,金花的柳眉也皺了起來,柔美的臉上籠上了一抹輕愁,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神情中也流露出了擔憂。
金花明白,那個女人雖然一看就是個精明的,可是那個孩子身份不定,反倒是個最難纏的。
“既然如此,怎么能讓梨花嫁去邊城?!”雪花急聲道。
夏氏一聽雪花的話,愈發(fā)的心神不定,心里不踏實了。
連雪花都如此反對梨花嫁過去,可見梨花出嫁的事兒,是太欠考慮了。
金花看了夏氏一眼,知道夏氏心里擔憂,但也無可奈何。
于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梨花是個有主意的,她死活要嫁,誰能攔得住?況且……”
金花說到這兒,頓住了。
雪花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還有別的事兒?
“大姐,你快說,況且怎樣?”雪花的臉上滿是焦急。
金花沒有回答雪花,反而看著雪花問道:“當初梨花是和你們一起去南夷了吧?”
“是。”雪花點了點頭。
梨花是偷偷跟著去的,但是雪花問了梨花,梨花說留了書信。
金花聽了雪花的話,皺著眉頭道:“可是,她卻在五天后,和秦修一起回來了。”
“五天?”雪花大叫。
明明只有一天的路程,好不好?
梨花是在和她們?nèi)ツ弦牡谝惶斓耐砩希磺匦迬ё叩摹?
金花一聽雪花的語氣,就知道里面有問題,不過,現(xiàn)在追究這些也沒有用了,梨花人都嫁過去了,還能說什么?
“是,五天后梨花和秦修回來,就直言要嫁給秦修,跟他去邊城。”金花索性說道:“她說她要去看著那個女人,免得她使用什么下作的伎倆,害了秦修。”
夏氏這時候也一臉憂愁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梨花一個姑娘家,和一個外男一起回來,名節(jié)已經(jīng)沒了,她執(zhí)意要嫁給秦修,我們能說什么?”
雪花聽了夏氏的話,對名節(jié)什么的,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梨花的性子她明白,若是梨花執(zhí)意要嫁,她爹娘還真是阻攔不了。
誰讓她爹娘一向最疼女兒呢。
雪花至此已經(jīng)明白了,肯定是梨花和秦修在一起的那幾天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讓梨花改變了主意。
不過,能是什么事兒呢?
不會是秦修you惑了梨花,把梨花吃了吧?
雪花想到這兒,驀然一驚。
隨即連連搖頭。
不!不!
雪花相信,秦修不是禽獸,不可能對梨花做一些禽獸不如的事兒。
那么,是……秦修的真誠,打動了梨花?
還是……秦修對梨花耍了心眼,誘使梨花上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成熟的男人,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朝夕相對五天,那個、把持的住嗎?
梨花雖然年紀小,可是身材高挑,模樣俏麗,該長的都長了,發(fā)育的也差不多了。
秦修,能做到柳下惠的地步嗎?
雪花忽然深深的懷疑起了這一點。
當初韓嘯對自己,一副禁欲的模樣,結(jié)果呢?
不還是除了真的拆吃入腹,渾身上下不也摸了個遍,然后還那個啥啥啥了嗎?
男人嘛,在這方面,有那么大的自制力嗎?
雪花撫了撫額,算了,具體的原因,還要等將來見到梨花才能知道。
秦修的人品,有席莫寒和韓嘯做保,雪花倒是不擔心,就算在梨花身上揩點油,應該也不會做到最后的,最多做到象當初某人那樣罷了。
雪花擔心的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和孩子。
那母子兩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梨花嫁過去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把那個女人和孩子帶去邊城?是秦修的意思嗎?”雪花問道。
那母子兩人身份不明,據(jù)韓嘯的說法,是有人故意為之,安排了這一切。
如此一來,那母子兩人肯定有問題。
這樣兩個人放到梨花身邊,豈不是把梨花置于了險地?
當然,這話雪花不敢當著夏氏說。
金花聽了雪花的話,搖了搖頭,“不是秦修的意思,是梨花的意思。”
金花說完,頓了一下,柔美的臉上滿是無奈,然后語氣溫婉的繼續(xù)道:“秦修原本是要把那母子二人安排在京城別院中的,派人好生看管著,然后慢慢的查清這件事情,可是梨花硬要把那母子帶到邊城,想要放到身邊看著,自己戳穿他們的伎倆。”
“這個梨花,真是……”雪花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對于這個大膽的妹妹,雪花也沒輒。
梨花這樣做,可謂是各有利弊,端看誰手段更高了。
可是梨花才多大,又沒有什么生活閱歷,而那個女人則不同,一看就是個在風塵中打磨過的。
梨花能斗得過嗎?
雪花想到這一點,不得不憂心。
這個梨花,太冒險了!
夏氏看到雪花的樣子,愈發(fā)的不安,忐忑的道:“雪花,要不我們派人把梨花接回來?”
夏氏說完,一臉期盼的看著雪花。
雪花這些年,在李家可謂是充當著主心骨的角色。
李家的許多事兒,李達和夏氏往往都會聽從這個女兒的話。
如今梨花的親事,因為雪花不在,梨花又硬要嫁,再加上梨花和秦修一起回來的,梨花的名節(jié)等于是給了秦修了,所以李達和夏氏一猶豫,梨花就嫁了。
梨花是嫁了,可是李達和夏氏心里是萬分的不安呀。
現(xiàn)在看到雪花,夏氏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雪花的身上,好像只要雪花一開口,梨花就能回來了。
雪花卻沒有夏氏那么樂觀,梨花的脾氣她知道,梨花若是不想回來,她們派了人去,也接不回來梨花。
況且,梨花已經(jīng)嫁了,她們哪能隨便把人接回娘家?
“娘,您放心吧,等過段時間,我親自去邊城一趟,看看梨花過得怎么樣。”雪花看著夏氏,安撫似的說道。
聽了雪花的話,夏氏既失望,又高興。
失望的是,不能接回四女兒,高興的是,三女兒若是去了,她就放心了。
隨即,夏氏又有些遲疑的道:“雪花,你現(xiàn)在是人家的媳婦,能隨便離開京城,跑到邊塞之地去嗎?”
“娘,看您說的,我去南夷之前,也是人家的媳婦。”雪花笑著道:“所以,您就放心吧,我們家爺什么事兒都是依著我的。”
雪花說完,臉上露出了幸福甜蜜的表情。
雪花雖然這樣說,臉上表情也恰到好處,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樣才能說服韓嘯,答應讓她去邊城。
金花沒有夏氏好糊弄,看著雪花道:“話雖如此,恐怕這件事,妹夫不會依著你,你萬不可和妹夫擰著干,梨花的事兒,我們可以再想辦法的,知道嗎?”
“知道了,大姐。”雪花搖晃著金花的手,甜糯糯的道。
金花恬淡的一笑,看著雪花嬌滴滴的樣子,發(fā)現(xiàn)自家這個妹妹,小時候很少撒嬌,一直很懂事,萬事有主意的樣子。
現(xiàn)在反倒是變得嬌弱了許多,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一股柔柔的,甜美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