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喝足了,喜鵲也眉開眼笑,“姑娘說的是,但還是及不上在家里過的舒坦?!?
聞言云芙兒瞪了她一眼,“還用你說,我也知道,行了,你快去再要一些三表哥喜歡吃的飯菜,用食盒提了,咱們?nèi)ソo他送飯去?!?
本來還憧憬著馬上就能回家去的喜鵲聽了這話立刻就蔫了,敢情還是不回去??!
她嘗試的勸著自家姑娘,“要是咱們還不回去的話,被三少爺發(fā)現(xiàn)了就……”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他能拿我怎么著?”云芙兒大手一揮,“還不快去??!”
待兩人又來到軍營,卻被守營的士兵給攔住了。
“我找南宮麒?!?
不能說展牧,云芙兒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個沐清王府世子的名字,試探的說道。
卻被無情的告知人不在,還不許她們進入營地,云芙兒無奈,灰心喪氣的想著要不女扮男裝之類的,一抬頭的瞬間,就看見一根救命的稻草從眼前閃過。
“寧七!”
寧七一抬頭,云芙兒就立時換了笑臉,“寧七少爺,你好啊?!?
“我不好,”寧七板著一張臉,眼圈還是紅紅的,“找我有事?”
“沒事沒事,哦,不,有事有事?!?
寧七有些不耐煩,“到底什么事?”
云芙兒嘿嘿笑了笑,“你出來,我問你件事。”
寧七想了想,還是出去了,三個人在營地附近的草地上坐下,寧七隨手扯了個狗尾巴草捏在手里,眼睛望向遠處,“說吧,什么事?”
“你,還好吧?”讓喜鵲在一邊瞧著看看她三表哥什么時候回來,她則坐在寧七對面,使勁的瞧著人家的臉色。
“沒事?!睂幤哒魫炛?,對她也沒什么好臉色,云芙兒卻表示可以理解,一點也沒有要跟他計較的意思。
云芙兒‘哦’了一聲,點點頭,“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我三表哥,也就是展牧,他是怎么成為沐清王府世子爺?shù)模俊?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跟你三表哥并不熟悉,是通過晚兒才認識的他,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叫展牧,他為什么成為沐清王府世子爺這事,估計晚兒可能會知道。”寧七瞥了她一眼,隨口答道。
晚兒?“對,就是那個向晚,她跟我三表哥又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聽你的話,好像他們兩個很熟悉似的。”
“不止是熟悉,而是……”寧七說著瞥到了一臉緊張的云芙兒,便改了口,“他們是生意伙伴,相識也有一兩年了,所以,相對關(guān)系也還不錯?!?
云芙兒聞言忙拍了拍胸口,心想幸好啊幸好,不然,要是三表哥真在外面有個相好的,自己可真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你,跟那個向晚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寧七站起身來要走,“我跟晚兒什么關(guān)系不用跟你交待,你既是要找南宮將軍,就在這兒等著吧,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他抬腳要走,卻不防衣角被她扯住,云芙兒的臉頓時在她眼前放大,“寧七,我就想問你,你真的沒事吧?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心情不好,可是,這事兒,嗯,你要是想太多的話,無論對你,還是對洛姑娘,都是沒有什么好處的,倒不如放開手吧。”
他壓根就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來,這個人卻反復的提來提去,真是讓人無語又無奈。
轉(zhuǎn)身利落的走人,卻在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停了下來,“謝謝你?!?
云芙兒頓時樂了,傻乎乎的說道:“不用謝不用謝,好好的??!”
聽到最后這四個字,寧七突然覺得心里暖暖的,但是他并沒有回頭,就那么走了。
他一走,展牧就回來了,見了這主仆兩個連一句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們,直接就讓楊齊帶著兩個侍衛(wèi)把她們押送回月北城,路上云芙兒逃了,被楊齊給逮回來直接塞進了囚車里,一路回了月北城,路上甚是招搖醒目。
再說已經(jīng)在回秦安城路上的向晚,一直都離開梅花鎮(zhèn)兩三天了,她都還是暈暈乎乎的,腦子里都是展牧的那個吻,她長到這么大,都還沒有被男人親過好嘛,那個男人實在是……
“云霖郡主,你既然身為和親郡主,又怎么能跟我們一起回京城呢?”
清醒了之后,向晚才想起她還有很多事情不了解,只好主動問幾天丟在一邊都沒搭理的云霖郡主。
云霖笑的溫婉,“這只是皇上的一個計謀罷了,為的不過是讓牧兒帶著人深入巫祝國內(nèi)部,與外面的隊伍里應外合,你以為跟巫祝國打仗的只有牧兒率領(lǐng)的送親隊伍嗎?其實,還有平揚侯府的小侯爺和赫連將軍率領(lǐng)的大部隊在后面悄悄的跟著呢,那才是主力?!?
“你是說,安清朗其實也來了?”
“何止是來了,還參與了戰(zhàn)斗呢,聽說還負了輕傷,向姑娘不是與小侯爺關(guān)系不錯嗎?怎么沒見你去關(guān)心他呢?!?
向晚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我哪里知道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要是早知道安清朗也在,她死活也不會再進那營地了,她現(xiàn)在,呃,心里想的都是那個人的吻好嘛!
她這輩子注定是要對不住安清朗了,唉,等回京之后找個機會跟他說明白,她試著去喜歡過他,但實在是,若是沒有真心在,這段感情,便沒有了什么意義,若是這樣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心累。
來自異世的向晚,心里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歪理論在里面,在沒有找到喜歡的人之前,她可以試著去跟別的人談戀愛,可是遇到了自己愛的那個人,她又猶豫了,唉,真心不想做那個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啊!
“云霖郡主,你能告訴我,展牧為什么會是沐清王府世子爺嗎?”
云霖聞言臉上帶了疑惑,“他,就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他的事情嗎?”
這是在顯擺嗎?
向晚心里憤憤的,臉上卻萌萌的,“沒有,不過我在皇宮里遇到過他一次,那時候清顏跟我說他是沐清王世子爺,但是我覺得他就是展牧,我問他,他不肯承認,但是我心里明白,他心里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是啊,他心里其實很苦的。”
云霖嘆了口氣,“其實他的生母是沐清王的原配正室,是月北城展家的女兒,自小被父母寵著慣著,很是任性固執(zhí),本來,她的父母想為她在月北城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想著在展家人眼皮子底下,那夫家也不敢待她不好,可是,就在她十八歲那一年,她父母正為她張羅親事,可是左挑右選她都不滿意?!?
又是一聲嘆息,“若是當初她隨便在那些男子里選一個,也不會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她的子女,也就不用跟著她一起受苦了?!?
她的眼角有了淚水,瑩瑩閃著亮光。
向晚有些擔心,“云霖郡主,你還好吧?”
“沒事?!痹屏匦α诵?,“就是那一年,沐清王代替皇上微服私訪,到了月北城,便住在展家,沒想到,就與她互生情愫,展家人不允,也不想把她嫁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可是她犯了犟脾氣,誰說也不聽,最后更是從家里偷跑出來跟著那沐清王去了京城?!?
“她父母不放心,就讓她大哥去京里瞧她,那時候還好,她與沐清王恩愛有加,還娶了她為正室,后來她們更是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生下女兒之后,有三年她都沒有再懷上孩子,沐清王便心存不滿,納了幾房妾室,她是個火爆脾氣,眼里容不下沙子,跟那幾房妾室斗的不可開交,沐清王嫌她年紀大了,容顏不再,漸漸的就厭棄了她,后來更是在妾室的挑撥下,把她給休了。”
“休了?”向晚驚訝道,這沐清王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這么喜新厭舊!
云霖苦笑,“她父母聽到這個消息,相繼病了,沒多久就沒了,她大哥接了她回月北城,本想著養(yǎng)她一輩子,不再讓她受委屈,可誰想得到,她竟然有了身孕,七個月之后,生下了牧兒,她把牧兒當成命根子一樣,又痛恨沐清王的絕情,就發(fā)誓這輩子都不讓他知道他還有個兒子在,她大哥就認了牧兒為第三子?!?
“那沐清王最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霖搖搖頭,“這個,連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人偷偷的報了信,沐清王直接找到了展家,牧兒不肯認他,他就用牧兒的姐姐來威脅,牧兒為了他姐姐,只能跟他來了京城,成為了所謂的世子爺?!?
“姐姐?”向晚詫異,“展牧有個姐姐?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你見過的?!痹屏睾此?
向晚搖頭,“怎么可能,我這被子只見過你和清顏兩個郡主,你們,你們……你?云霖郡主,是你嗎?你是展牧的姐姐?”
云霖笑著點頭,“我就是牧兒的姐姐,他同父同母的親姐姐,這下子,你放心了?”
“我……”向晚頓時羞紅了臉,她之前都在亂想什么,在不知道真實情況的時候,竟然就胡亂的猜疑他們,真是太不應該了。
云霖轉(zhuǎn)過身來直視著她,伸出手來握著她的手,“晚兒,我也可以這么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