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想什么時候來還就什么時候,最近我也用不著這馬車。”茶館老板恨不得他再也別來了,今天這件事情,肯定要傳出去的。
阿年點了點頭,隨后便驅馬離開了,茶館老板看著他們離開,總算是松了口氣。
張嘉澍一路快馬加鞭帶著她趕回了張府,他直接一路抱著她進了門。“張嘉澍!我又不是腿受傷了,我自己可以走,你趕緊放我下來!”
她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四周,幸好這個時候沒什么人,大概都在休息。“別動!”張嘉澍突然低聲吼了她,她微微一愣,忽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會有這種慌亂的表情,就連自己已經(jīng)滿頭的汗水都不在乎。
他帶著她直接進了書房,讓她坐在他平日里休憩的臥榻上,隨后找來藥箱,二話不說直接撕開了她胳膊上的衣服,她手上的傷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血都凝起來了。
“會有點疼,忍著點。”張嘉澍十分熟練的拿起藥品小心翼翼的把藥粉撒在她的傷口處,藥粉帶來的刺痛感讓她整個人頓時清醒了百倍。
可她就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咬緊牙關,張嘉澍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倔強的模樣,臉色蒼白,明明很疼,卻隱忍著,心里也跟著難受。
“好了,這幾日盡量不要碰水。”他替她包扎好以后,就像一個大夫一樣,細細叮囑,張梓晴看著他的眼神都呆滯了。
“哦……好。”她愣愣的回答,只見他嘆了口氣,又從藥箱里拿出來一只藥瓶,“帶回去讓虎子給你上藥,沒幾日就會復原的。”
“嗯,謝謝你。”她看到張嘉澍這副模樣,忽然腦海里又閃過他剛剛一臉焦急的樣子。
她頓時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趕緊從臥榻上起來,“這個……謝謝你了,我……我還要去接虎子,你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吧,我先走了。”
她跟他待在這密閉的空間里,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只想趕緊逃離這里。
“狐貍精!誰讓你進張府的!”二人之間的氣氛正僵硬,張語寧突然破門而入,她沒想到張梓晴真的在書房里面,這里可是禁地,除了張嘉澍和阿年,就算是張夫人都不能進去。
她以前貪玩,不小心進去過一次,張嘉澍好幾個月沒有搭理她,可是今日竟然……
“表哥,這個狐貍精怎么會在你的書房!”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梓晴,指著她,剛要進去,就被張嘉澍擋在了門外。
“出去!”他皺著眉頭看著她,見她不愿挪步,聲音都更加低沉了,“張語寧,別讓我說第二遍。”
張語寧見他已經(jīng)有些惱怒了,趕緊退了出去,張嘉澍立馬關上了門。她站在門口氣急敗壞,“表哥怎么能讓那個狐貍精進他的書房!”
“表小姐,您還是去前廳等公子吧,過一會兒他就出來了。”秦叔也是頭一次見外來女子在張嘉澍的書房里,著實有些驚訝。
“我不要,我就要在這里守著,我就不信了,這個女人難不成有通天的本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張梓晴是怎么逃過去的,為什么和計劃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張嘉澍帶著張梓晴出來了,恰好這時阿年也收拾好了自己,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走來。
“秦叔,封鎖書房外圍,別讓任何人靠近,更不能有半點風聲跑到我母親的耳朵里,明白嗎?”張嘉澍看了眼秦叔,他立馬就去辦了。
阿年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將要接受怎樣的懲罰。“阿年,你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他突然被張嘉澍點名,嚇了一個激靈,他看了眼一旁的張語寧的眼神,牙一咬,“公……公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記恨張小芳,陷害她,帶她去茶館,還給別人下藥,想詆毀張小芳的清白,公子,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張嘉澍有些不耐煩的悶哼了一聲,阿年和張語寧二人心里都咯噔一聲,他們都知道,這時候表明他已經(jīng)極度不爽了。
“你要是說實話的話,我就讓你出去歷練一年,若你不說實話,哼,你以后都別再跟著我了!”張嘉澍站在階梯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阿年聞言,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子,你別趕我走,別趕我走!”
張梓晴看見他跪下來,不知為何腦子里閃過張憶南以前動不動就下跪的模樣,興許是阿年年紀也不大,所以她有點感觸吧。
“張小姐,難道你就沒什么話要說嗎?你就打算讓阿年一人替你攬下所有事?”她不忍看見阿年這副模樣,終究還是開了口。
張語寧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抬起頭看著她,“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這件事情與我何干?表哥你可不要聽信了她的話,我可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
她聞言,不由得冷哼一聲,阿年是個什么樣的人,張嘉澍肯定比她還要清楚,他是絕對想不出如此惡心的事情。
“哼,你是不是一直和張公子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是阿年心里應該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由誰開的頭,我相信阿年也不會那么蠢,真的會為了別人,忘記自己忠于誰。”
張梓晴還是相信阿年的忠心的,不過她也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張嘉澍站在她的身旁,有些不可置信,阿年明明害了她,她卻還幫他說話,替他開脫。
阿年一臉惶恐的抬起頭,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一手策劃的,和表小姐無關,還望公子懲罰我一人即可!”
“只是……只是我希望公子別不要我,就算讓我去歷練兩年,三年,我都愿意!”阿年看著他眼眶通紅,這是他唯一的訴求了。
張梓晴聽他這么說,都想一腳踢死他,這家伙腦子怎么就轉不過彎來呢?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蠢貨真是沒救了。
“你真這么想?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可別后悔。”張嘉澍其實心里有數(shù),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所為,不過阿年竟然想要一人承擔,他也有些驚訝。
“我……我不后悔!”阿年雙眼緊閉,低下頭,他心里明白,決不能把張語寧供出來,到時肯定會驚動張夫人,他不想張嘉澍再因為他而受牽連了。
“好,很好。”張嘉澍見他一副赴死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這次的懲罰是歷練嗎?阿年,是不是我平時待你太好了,你都忘了規(guī)矩?”
“你是張府的人沒錯,但你只是張府張嘉澍的人!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使喚你做任何事,你竟然連這最基本的規(guī)矩都忘了,還怎么繼續(xù)跟在我身邊?”
阿年一聽,瞬間就慌了,“公子,你別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張嘉澍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趕他走,他心里自然是不舍的,但是他也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他,他看了眼身旁已經(jīng)開始走神的張梓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點子。
“你這次做的事情,不僅壞了張府的名聲,還詆毀了張姑娘,張府……是已經(jīng)容不下你了。”他故意說話說一半,看張梓晴有什么反應,誰知她竟然繼續(xù)自己玩自己的,壓根就不理他。
他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張姑娘,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他?你說了算。”
“我?”她剛看到草地里有一個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準備去看個究竟,就被他提及,著實有些懵,“你剛剛不是說他是你張嘉澍的人,別人都沒有資格處置他嗎?”
“我可不敢,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她隨手折下一朵花,她倒是一臉無所謂,阿年著實嚇到了,那可是張嘉澍精心培育了好幾個月,最近才好不容易開花的名貴花種啊!
竟然就被她如此粗魯?shù)恼聛砹耍痪褪且粵]有見識的農婦!
“唉……張姑娘都這么說了,那我只好把他趕出府了,反正這種不忠的人,我要著也沒用,表妹,你說是吧?”他看了眼一旁一直惶惶不安的張語寧,輕笑一聲。
“啊……表哥,寧兒不是張府的人,做不了決定,還是表哥自己決定吧……”她已經(jīng)聽出來了張嘉澍說的什么意思,害怕的頭都抬不起。
“等一下,不如這樣吧?”張梓晴忽然想到一個好法子,既可以好好折磨一下阿年給自己出口惡氣,還可以放松一下自己。
“讓阿年去伺候虎子,正好虎子現(xiàn)在到京城學書了,我每天要賣菜,來來回回接送他實在是不便,而且虎子一人在外面我也擔心他的安全,正好阿年武功又高,我覺得可行!”
“哦,對了,除了接送虎子,還要幫他沐浴,替他更衣,總之所有的事情你全包了,不過……得伺候到我滿意為止,你看如何啊。”有一個免費的苦力她不要白不要啊,正好她可以輕松一下,好好研究美顏膏。
阿年一聽,臉色都變了,讓他去伺候一個小屁孩?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