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一聽,連忙接過了手帕,一臉不自在的把手帕胡亂塞進了衣袖里,“我……我忘了,對不起啊,麻煩你特地跑一趟過來了。”
她實在是清楚這邊竟然還有這種習(xí)俗啊,她只知道繡荷包送給自己心儀的公子……
“啊……沒,沒事,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不是對我有那種心思,所以我前思后想,還是趕緊給你送過來了。”他一臉失落的低下頭,原本心中的期許碎了一地。
“嗯,那……你還有什么事嗎?”她一下子尷尬的都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了,她這么果斷地收回手帕,肯定又讓他難過了,真是笨死了!
“嗯,沒事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梁濤有些猶豫,遲疑著不愿意離開,“那個,小芳……”
“明天,我還能來找你嗎?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來看看虎子,你看我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他了,好歹之前我也教過他一段時間,再怎么說也是有一點師生情誼的……”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張梓晴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輕松啦,你想見虎子就見唄,不用過問我,虎子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念叨著你呢。”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明天再來。”梁濤見她松了口,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是落地了,他面帶笑容,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張梓晴看著他終于沒有一副抑郁的模樣,心里的愧疚感也終于是輕了點。她正準備關(guān)門回屋的時候,忽然隱約看見那樹底下似乎有一個人。“誰,誰在那里?”
她一出聲,那人的身影搖晃了一下,那個黑影就不見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個黑影離開了張梓晴家門口以后,轉(zhuǎn)眼便回到了張府。張嘉澍陰著一張臉站在府門口,藏在衣袖里的手緊緊的握著一只白翡翠玉簪,手指頭漸漸泛白。
“哎呀,表哥!你看你這樣子,我都跟你說了,你走了的這段日子,張小芳和她的那個青梅竹馬走得很近,虧得你還一回來第一時間就去了她那里。”
張語寧已經(jīng)在張府門口等候多時了,就為了這一刻。當她看見張嘉澍失魂落魄的回來時,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表哥,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其實對張小芳不是認真的對不對?她那種女人,也不值得你為她傷神!咱們回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雙蠢蠢欲動的手就要伸過去了。張嘉澍冷眼看著她,“你怎么知道她和梁濤走得很近?你派人監(jiān)視她?”
“啊……怎么可能啊!表哥,我監(jiān)視她干嘛呀。”張語寧一臉尷尬的別過臉去,一下子緊張的手都抖了一下,“張小芳她不是每天早上都要賣菜嗎?聽說啊,她這段時間來賣菜都帶著一個男人,所以我就估摸著是不是梁濤。”
“結(jié)果,幾天前,曉琳親眼看到了他們在一起啊!”張語寧睜大眼睛,一臉認真的樣子看著他,張嘉澍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玉簪收了起來。
他沒有再理會張語寧,直接進了屋。“哎,表哥,你真的不要太傷心了,那樣的女人不值得!”她一個勁的在他耳邊叨叨,張嘉澍聽了更加心煩。
“砰!”突然,在書房門口,他抬起手,一拳砸在了門框上張語寧嚇得一激靈,整個人都愣住了。“表……表哥?”
“滾。”
他嘴唇微張,眼里帶著寒光,張語寧見狀,連連后退好幾步。他冷哼一聲,推門而入,用力的關(guān)上了大門,在這黑暗的房間里,他的心如跌入了冰窖之中。
“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他拿出玉簪,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白翡翠,眼神溫柔似水,宛如在摸著她發(fā)絲。
張語寧氣沖沖的回了房,一進屋就四處摔東西,曉琳聽見動靜,連忙趕來。“小姐,小姐,這又是怎么了?小姐,這么晚了,咱還是消停點吧?”
她怒氣沖沖的瞪了她一眼,“他張嘉澍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讓我滾!我天天在這里看他的臉色,我真的太委屈了!我要告訴父親,我不要留在張府了!”
“小姐,您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曉琳一臉警惕的關(guān)上房門,窸窸窣窣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小姐,您看,信又來了。”
“父親的?”她氣得坐在床上,臉上的妝容都花了。
“不是,是……劉公子的。”曉琳嘴唇微抿,她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可是這劉公子一直派人送信過來,這換做是誰也擋不住啊。
“他?不是說了,我們家和劉家是不可能的嘛?一天天的,煩不煩!”她完全不想拿那封信,看著就煩,“以后他再送信過來,你打發(fā)便是了,不必再告知我。”
“小姐,您看看吧,劉公子已經(jīng)送來很多次,每次您都直接燒了,也許……您看了他寫的信,心里會好受點?”曉琳試著又把信遞了過去,她看著那封信,沉默良久。
“那你把信放在桌上吧,我明早再看。”
“小姐,我還是給您放枕頭邊吧,放桌上要是被別的丫鬟看到了可不好。”曉琳做事向來謹慎,她知道主子安好她便安好的道理。
張語寧點了點頭,算是直接默認了。曉琳把信封壓在了她的枕頭底下,隨后就退下了。
次日,張府一大早便迎來了一個貴客,張嘉澍便把客人接于書房談事務(wù)。“秦叔,若今日沒什么大事的話,就不用找我了,小事你看著處理就行。”
“是,公子。”秦叔見張嘉澍回來了,總算是松了口氣,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在府里真是忙死了。
“知府大人,今天你怎么有空來我這兒看看了?”張嘉澍面帶笑容,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悠閑男人,一副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的樣子,東翻翻西翻翻。
“張嘉澍,你小子可別跟我裝啊,半個月不見,難不成還要跟我扮上下級了?”
“云輕樓,你可要認清楚你現(xiàn)在的位置,你才坐上知府這個位置多久?就天天往我這里跑,成天這么明目張膽,小心朝廷里有人捅你一刀。”
“喂喂喂,要不要這樣說話,再怎么說,好歹我們家也是世代為官,受皇帝重視,要不是我爹命短,走得早,我至少還能過上好幾年清閑日子。”
“唉,現(xiàn)在也算是被逼著坐上了這個位置,我一天天忙的頭都疼死了,你也不幫幫我?”云輕樓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他,一大男人卻長著一張紅顏禍水的臉,一笑起來風(fēng)情萬種。
張嘉澍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看你是舒服的日子過太久了,說吧,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我今天來,就是因為你。”云輕樓一說起正事便一本正經(jīng),一雙桃花眼中多了另一種情緒,“你還記得之前你們張府和城北茶館扯上的事情吧?”
他坐在他的對面,點了點頭,端起一旁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那件事情過后,有人報官,說你們張府仗著自己有幾分權(quán)利,欺壓百姓,好像說是因為當時有個男的死在了茶館,所以才會報官。”
云輕樓一收到消息,就立馬截下了這個案子,趕緊來通知張嘉澍。
“死了?哼,我就知道會有人在背后作祟,那人我早就讓阿年送去診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不過消息沒有放出來,所以就有人捏著這件事情不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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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微微瞇起,看來暗藏在他身后的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終于是一個個探出頭來了。“阿年那時回去還馬車,從茶館老板那里聽說,閣樓上的男人用水潑了好幾次都醒不來,面色蒼白,呼吸微弱,阿年立馬就帶人去就醫(yī)了。”
“不過……我封鎖了消息。”
云輕樓聞言,緊繃著的臉終于是松下了,“你這小子真是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差點傳到了皇上耳朵里,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死定了。”
他一臉無奈的嘆氣,這段時間著實讓他有些煩悶,“張嘉澍,你看……我替你攔下一件這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好好報答我一下?”
張嘉澍聞言,不由得輕笑一聲,這家伙果然沒安好心!“說吧,要我干嘛。”
“最近上頭下了通知,說是要徹查這事,畢竟這次差點害死了人,可我手頭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忙完,所以……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你啦!”
“我怎么不知道有這回事?”
“哎呀,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只要查清楚了,就不用報給皇上了,我也好給百姓一個交代。你就……先從各個茶館查起吧,特別是那些不起眼的,更要好好查一下,最近這香在京城中是越來越不受控了。”
云輕樓一口氣喝完滿滿一杯茶,見他不說話,笑嘻嘻的開門就要走,“就這么說定了,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啦!三日后我來找你要結(jié)果,記得給我調(diào)查仔細咯,一個有問題的人都不準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