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這樣忍氣吞聲了?你咽的下這口氣?”
許謀相怒目圓睜,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的,就是要嚥下這口氣,也記住這個恥辱!”
張嘉澍暗自在心裡發誓,一定要給雲輕樓報仇!將這些不法之人通通繩之以法!
“老夫實在不能這樣茍活,雲大人的死,和老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老夫一定要去給他報這個仇!”
“許謀相,如果你現在貿然行事,只能將小亦一同搭了進去,到時候我們這麼久的辛苦都會白費!”
這一番話如一盆冷水。徹底破滅了許謀相心中的一團火。
冷靜下來,許謀相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張嘉澍的說法。
二人處理完雲輕樓的喪事,面無表情的回了家。
很快,就到了年關,京城裡一片喜氣洋洋,似乎一場又一場的大雪,讓京城中的人們都忘記了雲輕樓的死亡。
張府上下也張燈結綵,一片和氣。
張梓晴查了查最近的賬簿,發現府中上下打理得宜。今年府中下人的年例沒人都有一把銀瓜子。
下人們對張梓晴感激不已,這樣大方的主子如今可是越來越難遇見了。
“夫人,老奴請了做衣服的卿寶坊的裁衣娘來。夫人您看著,要不要裁幾件兒新衣服?”
趙嬤嬤就像是張梓晴的長輩一樣,事無鉅細的給張梓晴打理得宜。
“好啊,把阿語也叫著,正好也給她裁上幾件兒新衣服!”
自從雲輕樓就那樣去了以後,秦語就不怎麼說話了,因著臨近年關的緣故。張梓晴買了最後一批貨以後,便甩手將店關了,帶著秦語回家好好歇歇。
看著秦語快四個月的身子了,肚子也越發圓潤起來。
張梓晴還沒有經過生孩子這回事,覺得甚是神奇。
摸了摸秦語的肚子,一臉的慈愛。“阿語的肚子真是越發的大了,真是一天一個樣!”
趙嬤嬤在一旁打趣兒:“若是夫人這樣喜歡小孩子,何不自己在生一個?反正少爺和小姐都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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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趙嬤嬤又取笑她,張梓晴嗔怪的看了一眼她,便拉著秦語轉了過去。
“嬤嬤壞的很,咱們纔不理她!阿語你瞧你,這些天都不見個笑臉,這樣下去,對孩子也不好啊!”
張梓晴拿起一塊芙蓉桃花酥往秦語的嘴中送去。
“你啊,張口孩子,閉口孩子,生怕我虐待了自己一樣!”
秦語挺了挺肚子,靠在了塌上,舒舒服服的吃著糕點,如今肚子大了。更是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這個小傢伙了。
秦語才慢慢感受到自己不可再肆意妄爲了。
張梓晴命趙嬤嬤送去了裁衣娘,門房就來報,說是雲夫人來了。
這樣的年下,這老太太不在自己家裡呆著反而到這來了?
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張梓晴懷著滿心的疑惑,出去見了雲家老太太。
這老太太自從雲輕樓出了事情以後,也瘦削了不少。
張梓晴對待她的態度,也稍有緩和。
“不知雲夫人今日大駕光臨,可是有事情?”
見張梓晴出來,雲夫人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看的張梓晴有些發怵。
“只你一個人出來的,秦語呢?”
聽到雲夫人張口就問秦語,張梓晴冷下了臉。
“秦語沒在這兒,不知道雲夫人找阿語都有些什麼事請呢?”
“那我也沒什麼事情和你說了,你帶我去找秦語吧!”
這位雲夫人的態度,叫張梓晴莫名的火大,心底一股無名火就竄了上來。
“雲夫人,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你若是找秦語,那便是不可能的!你也死了這條心吧?”
張梓晴這邊撂下了臉,雲夫人自然也不願意了,當即拍在了桌子上。
“那秦語分明是懷孕了,我雲家的孩子,你不讓他認祖歸宗,難道還要讓我兒的骨肉,認旁人做父親,你是何等的惡毒!”
“雲夫人這話,未免說的太早了,您跑到我的家裡,對我的夫人大吼大叫,您覺得合適麼!”
張嘉澍今日吃了酒回來,回家就瞧著這一幕,當即將張梓晴護在身後。
“張嘉澍,你回來的正好,本夫人今日就想問問你,難道你要害死我的兒子以後,還要攔著我和唯一的孫子相認?”
也不知道雲夫人是從哪裡得知了,秦語懷了身孕的消息,當即從府中趕了回來,本來還想好言好語的勸秦語回去,沒想分,她還沒有見到秦語的人,就已經被張梓晴立了下馬威。
“雲夫人,我體恤您剛剛痛失愛子,所以並不與您計較,還請您快些回去吧,免得在這惹人生氣!”
張嘉澍冷著臉下了逐客令,眼看著人家就差派出府丁來趕自己走了,雲夫人哪裡還有這個臉面就在這張府,憤憤離去。
看著雲夫人不甘心的背影,張梓晴長長的呼了口氣,“這件事讓下人們都不許和阿語說,如今我只想讓她好好的養好身子。”
“放心吧!我今日回來,是有個重要的事情與你說。”
“嗯,你說。”
“皇上今晚打算在皇宮中宴請文武百官和家眷,你我二人都得去,最重要的是,我聽王德公公的意思,皇上有意在今晚宣佈讓榮華公主去和親的事情!”
“什麼!”張梓晴聽了這話,可就真的坐不住了,這和親公主哪一個不是抱憾而亡,遺憾終身。
“不可能的,皇上明明這樣喜歡公主,怎麼可能要求公主去和親?”
皇上寵愛榮華,張梓晴是看在心裡的。怎麼會突然下這個決定。
“大將軍身死以後,前線的戰士們。一而再再而三喝點戰敗,使敵軍士氣大增。所以他們的新晉汗王纔敢提出迎娶嫡出公主。”
當皇上也有當皇上的不容易,張梓晴是知道的。
只能點點頭:“那我一會兒打扮好了,遞了牌子進宮吧。去瞧瞧榮華也是好的。”
“你去吧,晚上的時候我進宮,你再來與我一同入席便好。”
“好。”
由於要進宮去,所以張梓晴打扮的甚是華貴,帶上了張嘉澍送她的那套東珠頭面,穿著一身最最繁縟的雪緞牡丹錦繡珍珠裙。
敷了脂粉,塗了口脂,又在眉間用金粉細細描繪了一朵牡丹,花蕊上細細貼著珍珠點綴。
趙嬤嬤在一旁嘖嘖稱讚:“夫人啊,這長得漂亮的,老奴見多了,可是像夫人這般如天人之資的還真的沒有見過。”
張梓晴掩過脣,輕輕的一笑,緊緊這一瞥就足以勾去人的心魄。
事實上,張嘉澍在看見張梓晴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魂兒。
儘管他與小芳日日相對,可仍是這樣,張嘉澍也依舊爲她動心。
“你瞧什麼呢?”張梓晴輕輕發聲張嘉澍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瞧了小芳許久。
“小芳,你今日太美了,倒是有些叫我捨不得帶出去了!”
張嘉澍這話到真是沒有和張梓晴開玩笑,他是真的捨不得,就算是有人多看了張梓晴一眼,張嘉澍也會在心中計較個半天。
當然,他是不用告訴張梓晴的,以免她覺得他小氣。
“哪裡有人會瞧著我不放,也就是你,看我怎麼樣都好!”
細細的颳了下張嘉澍的鼻頭,張梓晴轉身便上了馬車。
因爲榮華給了張梓晴內宮的腰牌,所以她一路上暢行無阻的來到了擷芳殿。
榮華早就知道她要來,一直伸著脖子望著。直到看見馬車,就迎了上來。
“你總算是來了,可是讓我好等!”
張梓晴剛剛下了馬車榮華就拉著她向殿裡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些誇讚張梓晴今兒穿的好看,宮裡的娘娘還不及她!
可是張梓晴卻是瞧見了榮華紅紅的眼圈,恐怕是早就哭過了一場,也難爲她,還能強撐著笑意。
二人走到了擷芳殿的內室,榮華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與張梓晴嘮嘮叨叨。
“榮華,你不必如此,我都知道了。”張梓晴將榮華樓入懷中,雖然這個動作不符合規矩,可是榮華還是覺得溫暖無比。
“你,你都知道了?”
想起自己剛剛還在小芳的面前強撐著,殊不知她突然來宮中就是爲了這件事。
榮華也在沒有忍耐,趴在張梓晴的肩膀上便哭了起來,剛哭了一會,卻突然擡起頭。
“不行,我不能在你肩膀上哭,你這衣裳想必是特地爲了彼此聚會新制,被我哭髒了就不好了?”
榮華這番一本正經的話,噗嗤一聲逗笑了張梓晴,她是真的拿榮華沒有辦法。
“我的傻公主啊,你這宮裡難道沒有比這兒更華麗的衣服了麼,到時候,您給我換上一件兒更好的就是了,這件您就隨意哭吧!”
張梓晴拍了拍肩膀,很很紳士的將自己的肩膀讓給了榮華。榮華也再無顧忌放聲大哭起來。
哭過以後,榮華起身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小芳,你可知道,我是有多羨慕你,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榮華,莫不是你也有喜歡的人了?”
聽張梓晴這樣問榮華低下頭去,露出了一個少女含春的表情,張梓晴一瞧就知道,沒跑了!
“你到底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