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于明標區(qū),暗標區(qū)的競爭更為激烈。
一大清早,剛剛開放的暗標區(qū),就熱鬧了起來,人頭攢動。
白玉糖也知道,現(xiàn)在她的一舉一動都成為了旁人關(guān)注的焦點,所以,到暗標區(qū)的時候,并沒有帶太多的人,歐陽歡和涅梵晨這兩尊發(fā)色惹眼的大神,都被強行留在了賓館,只有鐵木和龍家兄弟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
進入暗標區(qū)之后,白玉糖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毛料,的確比之明標區(qū)要好上了不少。
她用異能粗略的掃了一下,前一百塊兒毛料中,就出現(xiàn)了三塊兒冰種,不過,其中有兩塊兒都被開了窗口,變成了半賭毛料,露出了翡翠,那底價簡直是秒殺人的眼球兒,高得離譜!
白玉糖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暗標區(qū)竟然有一半兒都是半賭毛料,那底價一塊兒比一塊兒高,還真是……靠了!
盡管白玉糖如此低調(diào),仍舊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暗暗的觀察著她的舉動。
白玉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的打算,所以,并沒有特意在哪塊兒毛料處停留,只是用眼睛不停的掃視,碰到心儀的毛料,就記在本子上,一張投標單都沒有投。
隨著她快速的行進,可謂是一枝獨秀,很快就走到了暗標區(qū)的中央。
就如同平洲大賭石一般,緬甸公盤,同樣也是將壓軸的毛料放在最顯然的地方。
只見,在大廳正中心的位置上,放著一塊兒淡青色的水皮石殼毛料。
所謂水皮石,是指由于搬運作用而沉積在現(xiàn)代河床中的翡翠原石,水皮石在河流的作用下,經(jīng)過了長距離的搬運,將裂隙多,質(zhì)地差的毛料淘汰掉了,故而,真正的水皮石殼毛料賭漲率相當高,甚至比老橡皮水殼的毛料還要稀有幾分。
這種翡翠毛料,因為經(jīng)過水流長期的沖刷,十分的圓潤細滑,而眼前的這一塊兒更是各種之最。不但表皮細膩,松花均勻,且莽紋美觀,再加上那淡青的底色,單單是毛料本身,就體現(xiàn)出了一種別樣的美。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這塊兒毛料的頂端,那里赫然被人開了一個女子巴掌大小的窗口,其上露出的界面,居然是玻璃種的帝王綠!
白玉糖是真驚訝了,如此之好的表現(xiàn),再加上如此之好的窗口,這塊兒毛料的底價恐怕要逆天了。
她不由的低頭一看,登時有些微微的震驚:這塊兒毛料的底價居然高達九千萬美元!
這可是美元啊!折合成紅皮兒,就要將近1。8億,這價格果然逆天!
這塊毛料要是靠皮綠,拍賣的人可就虧大發(fā)了,白玉糖有些同情的想到。
她不由得用異能掃了一眼,一眼之下,倒是釋然了幾分。
還好,不是靠皮綠。
雖然這塊兒翡翠毛料中的翡翠,并不是多大,但是,應(yīng)該能夠讓人收回成本,不過,若是想要賺錢,恐怕就不容易了。
就在這時,白玉糖突然感到一股灼熱的視線,正向她快速的靠近。
白玉糖回身看去,就見鐵木正猶如三山五岳一般,偉岸的擋在她的身后,與庫巴赫臧和庫巴巴爾二人爭鋒相對。
“白小姐,又見面了,能不能先讓這位兄弟離開,咱們可是朋友啊,我又沒惡意,不用這么保持距離吧!”庫巴赫臧見到白玉糖回頭,立刻斂了身上的戾氣,笑的溫潤無害,心中卻是被鐵木的氣勢所攝,暗暗震驚。
“阿木,回來。”白玉糖淡淡的說道。
下一刻,那個霸絕天下宛如戰(zhàn)神一般的男子,就變成了居家賣萌大型忠犬,乖乖的站到了白玉糖的身后,那副憨厚的樣子,讓庫巴臧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咳咳咳……那什么,白小姐身邊的朋友真是……有個性……”庫巴臧赫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詞窮,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的說道,“白小姐看毛料的速度還真是驚人啊,這么快就走到了大廳的中央。”
他這話明面上是奉承,暗里卻是試探,這讓白玉糖微微不爽:這男人難道不耍心機會死嗎?
她沉靜的笑道,“臧赫先生也來看毛料嗎?”
白玉糖根本沒有理會庫巴臧赫話話里的試探,理所當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面對如此赤羅羅的無視,饒是庫巴臧赫面皮兒夠強,也不由的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只覺得,眼前的小女子,越發(fā)的高深莫測。
“作為緬甸四大家族的繼承人,賭石算是必須精通的技能,所以,每年的翡翠公盤,我都會堵上幾把,就算是我,也無法抗拒極品翡翠的誘惑。”庫巴臧赫很快恢復(fù)過來,他倒是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
可能是因了剛剛的教訓(xùn),他說出來的話實在了不少。
白玉糖聞言,贊同的點了點頭,“這里所有的人都喜歡極品翡翠,不過,卻不是人人都有運氣見到或得到的。”
“極品翡翠對于常人來說興許高不可攀,不過,若是白小姐想要,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難。”庫巴臧赫宛若笑面虎一般,意有所指。
白玉糖的目光微微的凝了凝,恬然的笑道,“臧赫先生說笑了。”
眼見這個小女子滴水不漏,庫巴臧赫風(fēng)趣的笑道,“我可不是說笑,眼前不就有一塊兒嘛!白小姐覺得這塊兒毛料怎么樣?”
庫巴臧赫所指的,正是那塊兒位于大廳中央,底價高達九千萬美元的水石皮殼毛料。
白玉糖沉靜如蘭的保持著唇角的淡笑,回答的中規(guī)中矩,“淡青色的水皮石殼,很難得,玻璃種的帝王綠,極品翡翠,很不錯。”
庫巴臧赫的嘴角再次抽了抽:這個回答果然強大,跟不回答沒啥區(qū)別。
“這么說白小姐很看好?”庫巴臧赫不甘的追問了一句。
白玉糖狡黠的勾了勾唇角,大大的半月墨玉眼流露出了一種靈動的華光,“是看好,可惜太貴了,沒錢買。”
庫巴臧赫倒是沒想到白玉糖會給出這一個答案,他整個人不由得被白玉糖那種沉靜中的靈動晃了一下心神,微微的呆了呆,過了半分鐘,才算是回過神來。
“呃……白小姐真幽默。”庫巴臧赫輕咳著說道。
白玉糖卻是懶得跟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玩文字游戲了,當下干脆道,“臧赫先生,我還要看料子,就先告辭了,有時間再聊。”
庫巴臧赫威嚴,微微的滯了滯,倒是沒多做挽留,溫潤有禮的笑道,“好的,白小姐慢走。”
眼看著白玉糖和鐵木四人已經(jīng)走出去老遠了,一直跟在庫巴臧赫身后的庫巴巴爾,才略顯疑惑的問道,“少將,您真覺得這個女人能贏過翡翠王?”
庫巴臧赫玩味一笑,禿鷹般的雙眸中爆發(fā)出了一種暗光,似乎盯上了獵物一般,“她能不能贏過翡翠王,我不知道,不過,這個女人卻讓我很感興趣,巴爾,咱們也去選些料子,到時候,就算這個女人贏不了,我也不會讓葉家獨占鰲頭!”
“是,少將!”
庫巴巴爾恭敬的應(yīng)道,隨著庫巴臧赫走出了暗標區(qū)。
話說,白玉糖走出了老遠之后,鐵木突然挽了她的手臂,憨憨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厭惡,“姐,我覺得那個人不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阿木討厭他!”
白玉糖聞言微微的詫異。
她當然知道庫巴臧赫接近她必定是抱著某種目的,只是,她沒想到一向憨傻的鐵木竟然能看出這一點。
白玉糖倒是沒有多想,笑的欣慰,“我家的阿木長大了,變聰明了,你放心,姐姐自有分寸。”
“姐姐才是最聰明的!”鐵木臉色微紅,因了白玉糖的夸獎十分的高興。
白玉糖見鐵木蜜色的肌膚泛著紅暈,很是萌人,不由得掂了腳尖,揉了揉他的大頭。
不過,她落腳的時候,卻是因為鐵木猛然的欺近,微微的后退了幾分,這一退之下,竟是不小心碰倒了一塊兒毛料。
白玉糖嗔怪的瞧了鐵木一眼,直看的這個大塊兒頭手足無措,這才蹲下身子,將那塊兒毛料扶起。
只是,她的動作還沒有做完,整個人就不由的呆住了。
出現(xiàn)在她手中的,是一塊兒黑烏沙皮兒的半賭毛料,表象還算不錯,擦出的窗口中已然露出了一塊兒嬰兒拳頭大小的紫色翡翠,白玉糖看了一下,是在正宗的芙蓉種紫羅蘭。
當然,這樣的翡翠還激不起她的注意,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那塊兒界面周邊的石層深處,竟是滲出了一絲黑霧。
這黑霧極其隱晦,要不是因為白玉糖的眼睛堪比高倍顯微鏡,恐怕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按照常理來說,這塊兒毛料已然是解出了翡翠,那么它擦出來的應(yīng)該是白霧才對。
這種情況下,能夠擦出黑霧,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塊兒變異翡翠!
白玉糖不由得用異能掃了掃,這一看之下,眼中驟然綻放出了一抹異彩!
只見在這塊毛料的靠左側(cè)的巖層中,竟是升騰著一團妖冶的紫色物氣,形狀宛如紫色的瞳孔,奪人心神。
沒錯了,這塊毛料必然是變異翡翠,而且還是紫色中的極品!
白玉糖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瞧了一下投標箱上的底價:三百萬美元。
與它潛在的價值相比,的確是不算貴了。
就在白玉糖記下了標號之后,整個暗標區(qū)突然一陣吵鬧。
翡翠王終于到了!
白玉糖起身抬眼,就見葉天恩帶著葉桐雪和葉孤城兄妹倆走了進來,身后仍舊是跟著一堆黑衣人,排場不落人后。
葉天恩三人進來之后,自然是第一眼就瞧見了白玉糖和鐵木幾人。
葉天恩見此,立刻朝這邊走了過來,葉桐雪微微猶豫,隨即跟上,一臉的高貴。
“鐵木先生,您好。”
似乎出人意料之外,又好似恰在情理之中,葉天恩過來之后,并沒有先朝著白玉糖打招呼,反而恭敬的沖著鐵木微微欠身。
白玉糖深不見底的雙眸微微波動,眼底深處劃過灼灼暗華。
葉桐雪見此,心中冷笑,同樣沖著鐵木微微低頭,高貴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帶著媚意的笑顏,“鐵木先生,您好,我是桐雪,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葉孤城并沒有說話,反而有些嘲諷的瞧著葉天恩跟葉桐雪,只是在望向鐵木的時候,同樣的帶著幾許敬畏。
不得不說,翡翠王和葉桐雪這招玩的高明,他們這么做,既可以落了白玉糖的面子,也相當于跟鐵木示好,一石二鳥。
但前提是——鐵木必須得搭理他們。
不過,這可能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鐵木對于這兩人恭敬的問候,完全不理不睬,視如無物,只是一門心思的盯著白玉糖,專注的令人發(fā)指。
其實,葉桐雪早已經(jīng)做過嘗試了,她多少也猜到了這種結(jié)果。
只是,她不甘心!憑什么自己的男人對別人死心塌地,更何況,鐵木可不僅僅是一個男人而已,他代表的是權(quán)勢,滔天的權(quán)勢……
葉桐雪心中憤恨不已,眼中滿是狠戾。
葉天恩則是暗暗吃驚:他雖然知道鐵木跟白玉糖十分親密,但卻沒想到會專一到這個份兒上,那種依賴眷戀和癡迷,宛如世間最強悍的羈絆,無法剪斷。
葉天恩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凝重,周身的恭敬慢慢退卻,沉穩(wěn)的臉上露出些許和藹的笑意,“呵呵,白小姐,你好,鐵木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排斥啊。”
白玉糖心中冷笑:這老貨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看這意思,他倒是把鐵木的無視推到了自己的頭上,還真是會給別人安罪名啊!
“阿木一向如此,并不是針對你們,而是對所有的陌生人一視同仁而已。”白玉糖沉靜的笑道,話中同樣暗藏弦外之音。
葉天恩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呵呵,倒是老頭子我唐突了。”
“無妨。”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葉天恩嘴角抽了抽,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現(xiàn)在白玉糖的一句‘無妨’,到讓他坐實了唐突之名!
盡管如此,以葉天恩的城府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的目光反而轉(zhuǎn)到了那塊兒黑烏沙皮兒的半賭毛料之上。
察覺到葉天恩的目光,白玉糖的心不由得一沉。
翡翠王畢竟聲名在外,雖然這毛料的黑霧極其隱晦,也難保葉天恩不會看出什么。
“白小姐站在這里,莫非是看上這塊兒料子了?”葉天恩笑的很像一只老狐貍,慘白的眼球似乎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白玉糖心中雖然有些波瀾,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沉靜的笑道,“是塊兒不錯的料子,尤其是顏色,紫羅蘭我很喜歡。”
眼見白玉糖如此平靜,葉天恩又瞧了那塊兒毛料幾眼,眼中劃過一絲疑惑,終是頗有風(fēng)度的說道,“哦,既然白小姐喜歡,我就不奪人所愛了,希望白小姐不要忘了四天之后定下的比試才好。”
“葉老爺子放心。”白玉糖蜻蜓點水的笑道。
葉天恩見此,再次沖著鐵木恭敬的點了點頭,這才帶人離開。
就在白玉糖與葉桐雪擦肩而過的時候,葉桐雪冷厲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你帶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等著輸吧!”
“不勞葉小姐費心。”白玉糖沉靜柔然,暗藏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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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今天加班了,回來的很晚,只能更這么多了,昨天欠的字數(shù)基本上補上了,歡歡明天再多補一些,順便說一句:這幾章基本都是賭石的內(nèi)容,不喜歡的親們可以暫其跳過,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