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猛一抬頭,只見一張干凈清雅的臉,唇邊跳躍著兩只小酒渦,似笑非笑,她的心莫名一蕩,那笑仿佛熟悉千年似的鉆進心里……而且伸展在眼前的手,修長細瘦卻骨節(jié)分明,帶著某種力量似的,她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
少年笑意漸深,溫暖動人,從座位上輕輕拉起她。
安安只覺心房里霎時充滿陽光,周身融在暖暖的光暈里,又仿佛飄在海面上浮浮蕩蕩……她雙腿發(fā)麻,身子往前一栽,竟跌進他懷里,鼻尖觸及一片冰涼,激得她腦中頓時清明無比,一股子檀木香沁入心脾……
“安安姐……安安姐,你笑什么,莫非有什么奸.情?”
感覺胳膊被大力搖晃,陳安一驚,臉上燙得象烙鐵,見小秋在賊賊地審視自己。
“剛才想到一件有趣兒的事……”她故意眨眨眼,見她期待的樣子,逗她:“就是不告訴你!”
小秋一跺腳:“安安姐,你越來越壞了!”
陳安大笑,瞥見小趙站在不遠瞅著這邊,她碰了碰小秋:“哎,趙冬生太可憐了,遇上一不開竅的榆木腦袋瓜兒,沒得救了……”
小秋作勢撓她:“誰不開竅了?哼,也不知哪個人,收了人家石榴不感激也就算了,還當(dāng)垃圾扔在那里,簡直暴殄天物!”
陳安愣了愣,反手撓她胳肢窩:“好啊,敢翻我抽屜,侵犯別人的隱私,身為律師,你犯了七出之罪!”
小秋連連告饒,笑得幾乎岔了氣:“我沒翻……真沒……我找你拿資料,你拉錯了抽屜,恰好讓我看到了……”
掐著架進了大廳,只見老向很有范兒地在演講:“同志們,這次聚會不光是吃吃飯、唱唱歌那么簡單,每人還有一項艱巨任務(wù),也算老生長談了,我們的目標(biāo)是……”
下面的人異口同聲喊:“沒有蛀牙!”
老向一擰眉,一瞪眼:“我們新一輪的目標(biāo)……”
有人緊跟著起哄:“大貓,你不如先給我們找個嫂子吧,這樣才有說服力!”
大家亂笑一團,老向笑瞇瞇的,“快了,從丈母娘的肚子里生出來,你們就有嫂子了!”
眾人唏噓,大廳里象炸了鍋,個個興奮無比。
老向一揮大手:“趕緊的,姑娘們麻溜兒地擦胭脂涂粉,小伙們西裝打領(lǐng)帶,爭取把憶安的人全部拿下!如果準(zhǔn)備好了就出發(fā),認識路的前面帶隊。”
小秋扯著陳安:“安安姐,我跟你一車啊!”
陳安看了看小趙,遠遠沖他搖搖頭。
陳安和小秋坐后排,沒想到出發(fā)前小趙棄了自己的車,果斷坐在副座上,跟他們一車,惹得小秋噘著嘴不高興了一道。
車隊長驅(qū)向西,穿過中關(guān)園,又往北駛了一段,一路的繁華,望不盡的萬丈紅塵,高樓林立,象過眼云煙一般,陳安又走了神。
這是P大的腹地,原來老舊的建筑拆除了,馬路擴寬了,連街邊那一排小吃店都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
陳安一陣感傷,緊緊抓住車把手,抓得指尖泛疼。
記憶永存,但封存的那些東西可能真的不在了。
直到右手邊驀然閃現(xiàn)一片平整的四合院,她惴惴的心才略略安心,原來它還在,一直在,這些年一直陪著她走過歲月,哪怕她煢煢老去。
車子很快停住了,陳安下了車,回頭又望了望那個方向,戀戀不舍。
小秋忽地拉住她,沖遠處努了努嘴兒,陳安看過去,只見鐘立維倚著車頭在講電話,眉飛色舞,簡單的白衣黑褲,**如天人,神采肆意飛揚。
陳安撇撇嘴,不經(jīng)意間一轉(zhuǎn)眼神,喬羽正微笑著看著她,修長的身材映著金燦燦的夕陽,眉目不是很分明,卻俊美得仿若一尊雕像。
心臟忽然停跳了一秒,后一秒?yún)s要彈出胸腔,她被一種情愫撕扯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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