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凡低頭沉思,楚彥以為他在擔心,便寬慰道:你無須擔心,我會繼續施壓,韓國斌這次必須打自己的臉,你受的委屈我都會替你討回來。
寧凡抬頭盯著他,似笑非笑:那你準備怎么做
明天我要離開江沙去京城。楚彥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骷髏會的事必須盡快處理,以免夜長夢多。
寧凡點頭稱是,這是當務之急,其他事都可以先暫緩,否則骷髏會再派一批殺手來,他雖然不怕,卻也不勝其煩。
我會放出話,隱晦的指出我的離開是由于襲警事件的不公正處理,若想讓我回來,必須把這事公正處理,否則江沙就別想我從口袋里掏錢。
寧凡嘿嘿一笑,這一招高,相當于楚彥只是在江沙露了一面,便可以扭轉江沙政治格局,讓相關人員斗的不可開交。
有錢就是好啊。寧凡不由感慨,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有這老小子這么大的影響力,那老媽肯定高興壞了。
所以,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就拜托你繼續照顧小藝了。楚彥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你放心,她的安全我可以保證。寧凡稍后就會和李破軍商談此事,以后兩人保護楚藝,便可萬無一失。
對了,老徐回部隊了,不過臨走時還是對你戀戀不忘哦。
戀戀不忘拜托,你不要用這個詞好吧,搞得我和他好像有什么似的。寧凡橫了他一眼,不滿的埋怨道。
楚彥笑了笑,道:其實若此事了結,你去部隊鍛煉一下也不錯。
再說吧。寧凡揮了揮手,此事一了,老子要回去與小清訂婚,鬼才去部隊呢。
楚彥看出了他眼中的敷衍之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忽然隨口問道:寧凡,你覺得我的乖女兒怎么樣
挺好啊。寧凡疑惑的望著他。
我乖女兒當然挺好了,我是問你對她有沒有什么想法楚彥賊兮兮的笑道。
我靠,老小子,你這話什么意思寧凡瞪大了眼,他莫不是真的想讓我當他女婿吧
楚彥悻悻的縮了縮脖子,搖頭道:沒什么意思,隨口問問而已。說罷,就甩著手,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寧凡狐疑地盯著他的背影,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啊,我一個山村娃,這老小子怎么會看上我即便我有幾百萬,在他眼里也是九牛一毛,哼,這老小子肯定是消遣我。不過以后誰真要是娶了楚藝可就大發了,不僅有幾百億的家產,人也賢惠漂亮,嘿嘿
寧凡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后,他可不認為自己是這種幸運兒,而且往往這種豪門規矩多,男方勢弱,而楚彥又只有楚藝這一個孩子,將來說不定還要男方入贅,寧凡才不會傻著去當入贅的姑爺。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只聽一個略顯驚慌的聲音說:凡哥,大事不好了,吵起來了。
什么吵起來了你是誰寧凡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便問道。
看書網txtkanshu
啊,凡哥,我是東子,王哥和牡丹吵起來了。東子急吼吼的說道。
寧凡眉頭一擰,道:牡丹和老王怎么會吵起來,什么事你慢慢說。
剛才牡丹來找王哥談事,不知怎么的就在房間里吵了起來,聽起來還拍了桌子,具體所為何事,由于關著門,我也沒聽清楚。牡丹知道寧凡才是真正的幕后老大,周彪還在局子里,眼看發生了這種事,他只能向寧凡報告了,深怕里面兩位大佬真的打起來。
寧凡蹙著眉頭,思索了一下,也想不通緣由。好好的,他們倆怎么會吵起來
現在江沙的地下世界格局基本上塵埃落定,成了兩分天下的局面,周彪一方,牡丹一方,但相對而言,周彪的勢力在短時間內急劇擴張了許多倍,比牡丹的勢力更加龐大,威望也更盛。
不過,既然東子說的這么嚴重,那肯定事情不小。
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我即便想隱藏在后面,可能也沒那么容易了,也罷,我就去會一會牡丹,否則她還不知道這江沙究竟是誰的天下。寧凡豪情萬丈的想到。
東子,他們在帝豪會所嗎
是,凡哥,你要過來嗎
恩,你看緊點,有什么緊急情況就打電話給我。寧凡叮囑道,對于這個講義氣,又有眼力勁兒的東子,他也越來越欣賞了。
東子忙不迭點頭應允。
掛了電話,寧凡看了看楚藝的辦公室,如今有楚彥在此,安全沒有問題,但他還是敲響了門,聽到一聲請進后,推門而入,看著楚藝正埋頭在一堆報表之中。
楚藝抬起頭,問:有什么事
寧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老板,我還要出去一趟。自己這個服務員做的可真牛,這么頻繁的請假,他也有些過意不去。
看著他撓頭的樣子,楚藝仿佛又看到了他剛進城那一會兒的憨厚模樣,忍不住會心一笑,他還是那個大男孩,雖然改變了許多,但本質依舊。
沒關系,反正今天也沒什么客人,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好,謝謝老板。寧凡報以微笑,便走了出去。楚藝深深地看著關上的房門,搖了搖頭,暗嘆口氣。
寧凡下車,抬頭望了一眼帝豪會所四個燙金大字,內心一下澎湃起來,這是自己的基業,絕對不容許外人破壞。
他剛走進大廳,東子恰好就從電梯中走了出來,遠遠地便恭敬的喊道:凡哥。
怎么樣了
還在吵。東子微微彎了下腰,以示恭敬。
東子現在對寧凡是既崇拜又畏懼,他還依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王建業的燒烤攤。
一個是服務員,一個是燒烤攤老板,一個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這才沒過多久,一個成了江沙地下世界的王者,一個成了梟雄,而他自己也改變不小,再也不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而是手下有著上百個小弟的大哥了,當然他這個大哥在寧凡面前永遠都是小弟。
寧凡在東子的引導下上了六樓,右拐走向那扇小門,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左右,一見兩人到來,便朝東子躬身叫道:東哥。
東子急忙扭頭看寧凡,見他一臉平靜,沒有反感,才稍稍放心,解釋道:上次彪哥在里面被人刺殺,所以現在門口安排了兩個兄弟守護,以防不測。
寧凡點點頭,他還記得第一次進這道門見到的那個嫵媚的身影紅姐,他現在已經知道紅姐為周彪擋了一刀,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紅姐現在怎么樣了
還在醫院,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東子語氣中透著一股欽佩,這種歡場的女子能夠舍下性命保護一個人,這點讓東子這種道上混的人發自肺腑的欽佩。
寧凡也對紅姐另眼相看,這個女子有情有義,著實不錯。
凡哥,他們就在里面。東子指著緊閉的房門說,只見房間的銘牌上掛著副總經理的牌子。
東子一看寧凡的眼神,便解釋道:這是王哥的辦公室,他是帝豪會所的副總經理,彪哥是總經理。
寧凡微微一笑,他們雖然有一大部分產業是黑道的,但白道也有產業,所以是不黑不白這一類型,對外掛著總經理副總經理的頭銜,連東子的名片上也印著經理的頭銜。
隔著房門,隱約可聽見里面的爭吵聲,寧凡緊鎖眉頭,一把推開了房門,舉步走了進去。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安靜。東子瞅了一眼,趕緊把房門帶上,退的遠遠的,他可不想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事。
牡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面紅耳赤,怒氣騰騰,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被寧凡的突然闖進給憋回了肚子。
她一看是一個清秀的小伙子,以為是王建業的小弟,便忍不住呵斥道:你是誰出去,沒看到我和你老大在談事嗎
寧凡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到王建業旁邊,王建業急忙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他,他自己則恭敬地站到一旁。
牡丹秀氣的眉毛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雙眼微微一瞇,警惕地盯著寧凡,心中的震撼卻難以言表。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王建業的做派中已經看出了端倪,心神微顫,為自己剛才的言語后怕。
她其實早就有了與錢軍一樣的猜測,那就是周彪身后一定有靠山,否則他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崛起,她也一直在猜測這個靠山是誰,尤其是在他看到警察查封了鐘馗的場子時,她便猜測這個靠山肯定是政府部門的高官,否則不可能調動那么多警察。
后來錢軍莫名其妙被捕,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醫院,他更猜測這個靠山在政府部門具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讓錢軍這個縱橫江沙數十載的梟雄魂歸西天。
但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僅僅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這又是怎么回事她心中的忐忑與疑惑急劇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