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羊肉胡同,長不過千米寬不過六米,卻是西涼最熱鬧的一條小吃街,士農工商,三教九流,趕著正午的日頭都涌進這羊肉胡同,林濤等和小秦還沒進入胡同,就聞到濃郁的肉香,不禁讓人胃口大開。林濤早上只是喝了碗粥,此刻腹中有點饑餓,聞著香味咽了口唾沫。對著小秦說道:
“果然是個好去處,只是街道窄點。”林濤看著這羊肉胡同,別說開車進去,現在就是推個自行車都費勁了。
“恩,這里的小吃傳承了一百多年,據說清末的時候就是小吃街,現在街道的兩側都是小飯館,都是原來的住房改造成的,還有這外邊的路邊攤也都非常有特色。在別人家飯館門口賣小吃也算是西涼特色了。”小秦跟林濤解說道。
林濤點點頭跟著小秦走進羊肉胡同,這羊肉胡同的特點就是肉香,人多,大師傅頭上裹著著羊毛肚的白手巾,帶著套袖,用鐵勺攪動著熱氣騰騰大鍋里的羊肉湯,然后連湯帶水的倒入一個放著碎饃的大碗里,撒上點香蔥什么的,旁邊亟不可待的人們一個個接過大碗,有兩個坐著小板凳,其余的五六個都是蹲在墻根端著大碗希里呼嚕的大吃起來。這羊肉泡饃是特色小吃,林濤來到西涼就在政府食堂吃過,雖然名聲大,但是不對林濤口味。還是那烤得金黃的羊腿,燉著大鍋的羊肉吸引著林濤。外面人太多,林濤和小秦找了三家小餐館,才找到一個空桌子,而且是小院里的,房間內根本沒有空座,有一些人還等著排號呢!
兩人點了兩碗鹵煮,一份烤羊排,兩個烤饃,林濤很少喝酒,下午還要去西關縣視察奶牛養殖廠,因此一點酒水沒要。兩人也是餓了吃的非常香。兩個學生走進小院,看著林濤這桌還有兩個位置,有點膽怯的走了過來,想問又沒敢問。
林濤搶先說道:“來,這有空座位,坐這。”
“謝謝!”兩個學生就要坐這兒,小院又進來號人,一個個橫眉立目的。
“吃完沒,給哥幾個讓個地方。”一邊說著就一邊拉人,吃飯的看這些人不像正經人,就紛紛離座,林濤看的清楚,這八位一個人要占一張桌子,這是要轟人搗亂。兩個學生屁股剛沾到椅子上,看到這幾位顏色更變,想必是認識這些人。壓低聲音說道:“趕緊走吧!”
兩個學生匆匆離去,那九人雖然穿的都是溜光水滑的,但一看就是混混氣勢,其中一個走到林濤這兒,看了兩眼,并沒有直接轟人,因為林濤和小秦穿的都是名牌西服,兩個人都是三十不到的年紀,但是往那一坐十分有氣勢。這混混也有眼色,直接避過林濤這桌,奔下一桌兩個人走去,那混混剛把手放到桌子上,一桌四人就掏出飯錢放到桌子上,主動離開。
“馬老板,生意興隆啊!”一個二十六七歲身穿皮夾克的男子大步邁入小餐館的房門,后面四個人跟著走了進去。林濤和小秦坐在小院里也能看清餐館內的情況,一個年輕的大師傅從里面迎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長把的鐵勺子,正不住的滴著湯水,這廚師一臉怒色的看著這五人,又看看門前的小院,一看院子里就剩林濤一桌兩個客人,其余的二十多位都被清走了,四個混混站在院子里抽煙,有兩個往林濤那桌使勁,似乎想用凌厲的眼神把林濤兩人逼走。
“趙武你什么意思,把我家的客人都趕走了想干什么?”年輕的大廚怒道。
“馬老板,你吃肉也得給兄弟們碗湯喝不是,弟兄們保一方平安也不容易,這個月的份子也該交了吧?”趙武皮笑肉不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你一不是工商,二不是國稅,我憑什么給你錢——”
“三兒,把錢給他們吧。”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拉著廚師說道,一臉的驚恐之色,看樣子是這廚師的母親。
“你看看,嬸子多通情達理,整個羊肉胡同就馬老板不開面,其他人可都看著呢,今天兄弟親自拜訪,你馬老板得給點面子吧,有句俗話說的好‘破財免災’啊!”趙武一陣冷笑。
“哈哈哈——”馬三這個廚師怒極而笑。趙武等人面露兇色的看著這個廚師。馬三笑罷,接著說道:
“趙武啊!我這八年不在家,你倒是長能耐了,在羊肉胡同耀武揚威。以前你從這拿走錢,我不知道,聽我媽說,這幾年你一共拿走了十萬塊,我正想找你要呢,前段掃黑你嚇跑了,既然你今天來了,就把錢還了吧。”
趙武額頭上青筋直蹦,臉色發青,冷笑道:“馬三,本來我以為你當了八年兵,出息了,在外面當個軍官什么的,沒想到你脫了綠皮還是貧民一個,既然回到西涼父承子業,就得守西涼的規矩。”
“你他媽再說一句——”馬三血灌瞳仁,就要往前沖,被母親和妻子一個拉胳膊,一個抱腰的,給攔住。林濤在外面聽的清楚,看來這趙武是剛剛復原的軍人,不買這趙武的賬,而且脾氣比較火爆。
“三啊,三——可不能惹事啊!”馬三的母親都快嚇哭了,擔心兒子沖動之下受到傷害,看來這趙武橫行鄉里已久,淫威甚大。
趙武被馬三痛罵,臉色發黑,后面的四個小子就想伸手打人,被趙武攔住。趙武笑道:“馬老板這脾氣真不小啊,我看你烏云罩頂,三天內必有血光之災,如果想一家平安最好破財免災。”
“趙武你他媽威脅誰,廖文東都讓人給蹦了,你個小狗腿子,還能蹦跶幾天,別以為你哥是派出所所長就能罩著你這個黑社會,信不信我告到市政府,讓你們哥倆個都進去。”馬三的嘴也是不饒人,兩句話就揭了趙武老底兒。
“你——好好好,你小子有種!”趙武的臉變得有些扭曲,沒想到這趙武硬碰硬,而且破口大罵,這幾年附近做小買賣的看到他,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是第一次,本來還想背后下黑手,但是此刻怒發沖冠,實在忍不住了。骨節撰的嘎巴嘎巴直響。身后的四位一看老大氣的不行,直接就闖了過去,對馬三揮起了拳頭。
馬三手里拿著鐵勺子也是個不吃虧的火爆脾氣,當下就掄了起來。
“啪!”鐵勺直接打到一個混混的腦袋上。那混混慘叫一聲,撞到旁邊的桌子上。第二個混混一腳踹到馬三的肚子上,馬三蹬蹬倒退,馬三的母親被帶倒在地,媳婦驚慌失措的往后退。又有一個混混來個飛踹,踢到馬三的胸部,馬三不住后退,壓倒了一個桌子,身子后仰,一只手按到了吧臺,沒摔倒。
馬三怒吼一聲,鐵勺就掄開了,上前的兩個混混胳膊上分別挨了一下,雖然沒有骨折,但是也輕不了,慘叫著向后退,腰里的匕首就拔了出來。馬三并沒有往上沖,拿著鐵勺擋在身前,知道自己沖上去很可能挨刀。他不動有人動,沒受傷的那個混混,抄起一個凳子向馬三砸去。鐵勺雖然長,但是也擋不住硬木的凳子,凳子砸在馬三的胳膊上,馬三悶哼一聲。三個人往上就創當時就將馬三踹到在地。
“別動刀。”趙武在后邊喊了一聲。這三個混混拿著匕首沒有往下扎,但是皮鞋不斷踹到馬三的身上。
“別打了——別打了——”馬母哭喊著。
小院里,林濤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草泥馬的,不許打電話!”兩個混混兇惡的沖了過來就要搶電話。小秦一把抓住混混的胳膊,一甩膀子直接把混混摔到地上,抬起腳一個側踢將另外一個混混直接踹飛。
“嗎比德,還敢動手!”另外兩個混混也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