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宮外,越來越多的人為寶藏而擠破了腦袋,很快,便有人查到了秦少言的頭上。酒樓淪陷,秦少言不得不帶著羊皮從后門走了出來,而房間里,秦少言已經(jīng)準備了大量的假的羊皮書,但即是如此,依舊被人搶空。
“王爺,秦少言來了”
石歡稟報著,陳旬微微一愣,與杜升對視一眼,才道,
“讓他進來吧。”
石歡這才領(lǐng)命出去,杜升站了起來,
“王爺,那我先下去準備了。”
“好”
出門的時候,杜升與秦少言打了一個照面。
“王爺”
秦少言出聲,陳旬看了過去,
“怎么風(fēng)塵仆仆的。”
秦少言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將寶藏的秘密公之于眾,酒樓已經(jīng)淪陷,這幾日不知道可不可以在王爺這里避避風(fēng)頭?”
秦少言開門見山的問道,陳旬也不啰嗦,
“你得到了羊皮,不知道本王能不能看一眼這真正的羊皮。”
秦少言微微一怔,轉(zhuǎn)而掏出了羊皮,
“這便是,不過我還沒有解出這上面的秘密。”
陳旬走上前,拿過羊皮一看,
“是地形圖?”
“正是,玲瓏鎮(zhèn)的地形圖,但是畫的很簡潔,并不是詳細的地圖,我還沒有參透出來。不知道王爺怎么看?”
陳旬仔細的看了幾眼,皺著眉頭,
“恐怕這羊皮里不只是這么點秘密,”
秦少言亦是點點頭,
“王爺所言極是,但是無論我用水潑,還是放在陽光下看,都無所獲。因此我在想,這東西之前是在玲瓏鎮(zhèn)的,結(jié)果被村長輾轉(zhuǎn)到了小鹿的手上,小鹿會不會有開啟這羊皮的辦法?或者小鹿的血是否可以讓羊皮變得不一樣。”
秦少言大膽的提出想法,陳旬點點頭,
“有可能,本王會讓人去鄉(xiāng)下采集小鹿的血,但愿對解開這羊皮上的謎底有用。”
說著陳旬將羊皮遞給了秦少言,秦少言有些意外的看著陳旬,這羊皮關(guān)系到寶藏,王爺面對它竟然能,這么坦然。
現(xiàn)在寶藏的事情已經(jīng)外傳,而且來回一趟玲瓏鎮(zhèn)要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加上能不能找到寶藏,寶藏的虛繆,陳旬已經(jīng)沒有那個時間細細去研究了,大限在即,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寶藏只能是他用來擾亂陳沁心神的一樁事情罷了。
“那王爺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留在王府暫時躲躲風(fēng)頭,”
秦少言繼續(xù)追問著,陳旬一番思索后,
“可以是可以,不過,本王也有本王的要求,可能會派人注視著你。不知道這個你能不能接受?”
秦少言想了想,
“這個,我接受。”
王府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東西,陳旬防著他也是自然,好在他對這些沒有興趣,所以也便不在意這些。
“那好,本王即刻讓人給你安排房間。”
說罷,陳旬讓人給秦少言整理房間,帶著秦少言去了。是王府最偏遠的院子,遠離陳旬這王府重心之地。
“小姐,再這樣待下去,小鹿要悶死了,”
小鹿在陸云
蒸耳邊嗡嗡的吵著,陸云蒸拿過一個藥瓶,然后打開來,對照著書上的講解,聞了聞。方才抬起頭去,
“小鹿,你這身子也還沒好,出去能做什么,坐下來休息吧。實在無聊,和我體一樣,多看看書,看看這些藥,說不定出去后便是一個小煉毒師了。”
陸云蒸打趣的說道,小鹿撅著嘴,
“小姐,你知道我向來對看書什么的最討厭了,小姐,整日待在這房間里面。難道你就不悶嗎?”
陸云蒸想了想,
“哦,也是,有點悶,”
小鹿面上一喜,眼睛發(fā)光的看著陸云蒸,誰知陸云蒸說了下面一句話,差點沒讓她吐血。
“你們幾個去幫我們把窗子打開吧,太悶了。”
“是”
四個婢女領(lǐng)命,去將窗戶打開了,小鹿又片刻的出神,好一會兒才道,
“小姐,我不是說的這個,我是說……”
陸云蒸打斷小鹿的話,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可是小鹿你看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是我們能選擇的嗎?而且對于我來說,”
陸云蒸看了看自己的腿,
“在哪里都一樣,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躺著。現(xiàn)在在這里,能坐著安靜的看看書,沒有俗事的打擾,是難得的機會。正好,將腿腳養(yǎng)好。說不定還能從這些書中找到治好我腿腳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而是懷了孩子的。任何一個孕婦,都需要靜養(yǎng),她不希望出去蹦跶,將孩子蹦跶沒了。
之前逼不得已對陳旬的“出賣”,已經(jīng)讓她差點失去了孩子。也是那一刻,她才明白孩子對自己的重要性。索性,在這里,好好養(yǎng)著。暫時忘了那些仇恨,忘了陳沁的存在。
但是陸云蒸明白小鹿的心急。但是沒辦法,她不會順著她的意。
陸云蒸繼續(xù)看著書上的內(nèi)容,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藥理和毒物竟是有些有趣。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治好她腿腳的辦法。
小鹿見陸云蒸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心里更急,成天待在這里,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皇上知不知道她的處境?萬一皇上有事找自己又該怎么辦?
小鹿看著窗子,怎么樣才能出去了?怎么樣,才能讓皇上知道自己在這里了?
自己怎樣鬧,怕是都起不到效果,只有小姐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能……
一天的時間過起來,其實也很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漸入黃昏。應(yīng)晴兒準時的出現(xiàn)在了養(yǎng)心殿,與陳沁用膳,用完膳后,陳沁留下了應(yīng)晴兒。
陳旬夜半三更再次翻到了院子里,不過今天,陸云蒸看書看得癡迷了,還沒有入睡。通過窗戶的口子,陳旬靜靜的在外面看著陸云蒸,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挺好,看著她沒事就好。但是突然的,陳旬想到了什么,頓時眉頭一皺,她還懷著孩子,現(xiàn)在大冬天的,還坐著看書,想要累死他們的孩子嗎。
想到此,陳旬便扒了一名侍從到一邊,讓侍從出面去勸說著陸云蒸睡覺。
看到侍從走進去催促著,陸云蒸終于上了床,陳旬這才舒了一口氣,放心的離開了。
陸云蒸躺在床上,小鹿睡在下面,房間里滅了燈,只有微微月光滲進來。
三更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色濃濃,外面的侍從精神狀態(tài)都變得不好。
這個時候,小鹿摸爬著站了起來,盡量使自己的腳鏈手鏈發(fā)出很小的聲音,在桌子上拿起了一瓶藥,向陸云蒸走去。
一邊走,小鹿一邊心思輾轉(zhuǎn)著,
小姐,你可不能怪我,只有這樣,我們才可能有機會出了這個囚籠,有可能將消息傳遞出去,想到此,小鹿眼神都變了。
陸云蒸睡的很輕,其實剛睡下那會兒,她便在想,今夜陳旬不來了嗎?前幾日陳旬都有偷偷的來看她,但是今日她并沒有看到。
所以當(dāng)小鹿靠近的時候,陸云蒸以為是陳旬來了,閉著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好一會兒,都不見“陳旬”坐下來,陸云蒸有些起疑了。
而此刻,小鹿思想正在掙扎著。
就在小鹿打開瓶子的片刻,陸云蒸同時睜開了眼睛,
“是誰?”
陸云蒸出聲,夜里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看那人影,陸云蒸便知道不是陳旬。小鹿一驚,趕緊收好了藥瓶,
“小姐,是,是我。小姐,我,我想入廁,所以準備來問下小姐要不要去?”
陸云蒸半坐了起來,入廁,哼。剛才小鹿是想對自己下手嗎?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把蠟燭點上,別磕碰到了。”
“是,是”
小鹿這才轉(zhuǎn)過身去,然后摸著黑點上了蠟燭,房間里頓時明亮了起來。
“那小姐,我去了。”
小鹿指了指門口,陸云蒸點點頭,看著小鹿敲門走了出去。陸云蒸這才放下了心來,沒想到小鹿這就忍不了,竟然打上了她的主意,看來,日后這蠟燭即便是睡著了也不能滅了,蠟燭點著,房間里一片透明,她就不信,小鹿敢在光照下對她下手,而且外面的侍從也會有所留意。她自己也會注意著,想著,陸云蒸便下了決定,待小鹿回來后,果斷的讓小鹿別吹滅了蠟燭。
小鹿忐忑的躺在了床上,側(cè)過身子去,小姐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么黑,小姐應(yīng)該什么也沒有看到才是。
但是小姐為什么要一直點著蠟燭,雖然說是擔(dān)心以后起夜磕碰著,但是小鹿的心里還是覺得疙瘩。
咽了咽口水,小鹿強迫著自己閉上了眼睛,不要想,不要想。
陸云蒸望著小鹿的背影,真是越看越覺得陌生。陸云蒸的手指陷入自己的掌心,胸腔起伏著,小鹿,現(xiàn)在不動你,只是因為你還有用處,你還不能就這么簡單的就死了。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陸云蒸的手又扶上自己的肚子,孩子,母親會好好保護你的,直到你出世。
陸云蒸再無睡意,睜眼到天亮。
天亮,應(yīng)晴兒為陳沁又是一番裝扮和遮掩,陳沁那因為過敏而顯現(xiàn)的紅疹又給遮掩了過去。
“好了,朕去上早朝了,你多睡會兒。”
陳沁滿意的刮了一下應(yīng)晴兒的鼻子,應(yīng)晴兒羞澀的點點頭,看著陳沁走出了房間。頓時高興的露出笑臉,心里更是扭曲的想著,若是皇上的過敏一直不好,那就好了。她就可以天天陪在皇上身邊了,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那個林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