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芒眉頭皺起,右眼竟然也毫無征兆的跳了起來,使王芒的愁意更甚,總覺得今天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般,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料。
“皇弟,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不覺間,陳沁竟然已經來到了身邊,陳旬還不自知,聽見這說話聲,才抬起頭去,茫然的看了一眼陳沁,好一會兒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
“哦,沒,沒事。”
“皇弟無需緊張,一切與往日相同便是。來,朕也與你喝一杯。”
說著小鹿已經端著酒杯遞給了陳沁,另外給了陳旬一杯酒,陳旬壓下所有心事,與陳沁對飲。
“王爺,老臣也敬您一杯。”
這才剛飲下,便有別的大臣迎上來,陳旬笑的牽強,一口飲下。陳沁則是與小鹿到了原來的位置,月下,涼風陣陣,小鹿拿了大紅色的披風給陳沁,于是遠遠的,陳旬便能一眼看到。
又是輪了一回酒,陳旬已經有些飄飄然,頭昏腦脹,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杜升和石歡已經下去搜尋王芒的足跡,陳旬被一群大臣扣著動不了身。只能余光瞥著那不遠處的一抹大紅身影。
“王爺,來,老臣再敬你一杯,”
這個時候,有大臣又站了起來敬酒,陳旬不得不收起目光。與之對飲。
也就是這個時候,
“阿欠”
站在陳沁身后的小鹿打了一個阿欠,鼻子抽了抽。陳沁見此,轉過頭去,
“小鹿丫頭莫不是著涼了?”
宋清濛也是望向小鹿,小鹿連連搖了搖頭,
“皇上,小鹿沒事。”
陳沁卻是站了起來,讓到一邊,然后對著小鹿道,
“來,坐下,”
小鹿連連擺手,“皇上使不得,使不得。”
“坐下,這是命令。”
“坐下吧”
宋清濛也在一旁說道,小鹿這才猶猶豫豫的坐了下來,陳沁又解了身上的披風給小鹿披上,
“別凍著了,否則朕可不好與王妃交代。”
說著不由小鹿掙扎的披了上去,這,倒是讓宋清濛有些意外。
“你與宋姑娘暫且聊著,朕有事去去就來。”
“是”
小鹿這才應下,陳沁便離開了。宋清濛看著陳沁離去的背影,
“小鹿,皇上與你家小姐,情分也深?”
“小鹿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待人是極好的。和小姐小時候應該也認識吧。”
宋清濛這才點了點頭,
“宋小姐,謝謝你這么關心我家小姐的事情,小鹿也敬宋姑娘一杯吧。”
說著小鹿已經拿起杯子,給自己和宋清濛倒酒。
那邊陳旬終于喝下大臣們的敬酒,這視線便更加迷糊了。但是心中的理智還在,便是朦朦朧朧的望了一眼,看到那抹熟悉的大紅色才放心下來。殊不知,此紅色的主人已經更換。
話說另一頭,王芒已經探得了桑榆的住所,并且眼看著就要到了。卻聽見了一陣聲音,
“主子,您可不能喝酒,對身子可不好,萬一主子肚子里還有”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像是某個婢女。
“還有什么?你懂什么?不是王
妃,沒人能看起,做太多,就是王爺,都不會領情。更沒有懷上王爺子嗣的資格,婢女終究是婢女,像我們這種身份出身的人,就是讓人看不起!”
王芒這才恍然,聽這聲音是陳旬今天身邊剛得寵的女子阿。卻不像這背后,有著這心酸。但是似乎也與他無關,王芒就要挪開步伐,卻聽見了后面的話。
“主子,您別這么說,王妃現在就是個空殼子,王爺已經不喜歡王妃了,還用鐵環鐵腳銬著王妃,王妃已經大勢已去。主子只要頂替了王妃的位置,看誰還能看不起主子。”
王芒一聽,頓感吃驚,鐵環鐵鏈,逢場作戲?不由的在心里留了個心眼兒。
“你說的對,我不能讓人小瞧了去,更何況還有桑榆姑娘支持我,”
桑榆?桑榆與這新起之秀也有關聯?
“是阿主子,桑榆姑娘可說過更希望主子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了。”
王芒眉頭一鎖,這些人原來還藏著這心思。
“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就放棄了,走”
那邊聲音越來越遠,王芒這才收回心思,看來王府里還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他現在就要去弄清楚另一個秘密,桑榆。桑榆是這王府對付外人的一重要秘密武器,同時也是害得宋清濛痛苦的根源!
沒有多遠,王芒便到了這桑榆的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看著那些擺起來的藥草,王芒便是眼神一冷,這些可都不是什么救人的東西。反而是,害人之物!
想必這害人之人就在里面,想著陳旬便向著屋子走去。
但是,進了門。卻不見什么人,奇怪,難道是不在?王芒又四處看了看,也不見人影。但是桌子上的一瓶藥物卻是吸引了王芒的注意力,王芒徑直走了過去,拿起了藥瓶,眼中神色復雜。
因為這藥他非常熟悉,這藥瓶也是十分熟悉,正是那日他命人送來王府給王妃的解藥。
可是這解藥怎么會在這里?王芒不解的打開了藥瓶,倒出藥物來,更加震驚了,一顆不少!
于是,趕緊將這藥瓶藏在了身上,再四處看了一眼,不見桑榆身影,這才離開了屋子。
再說陸云蒸那邊,此刻王府里鶯歌燕舞,一片熱騰,陳旬從一品樓定的酒宴也開始上桌,戲班的重頭戲也開始上場,王府里一片熱鬧喜慶。
反而襯托得這邊冷清了,冷清自然也有冷清的好處,不被關注,越是無人問津,才越有機會逃離。
就像此刻,陸云蒸聽著外面隱隱約約的熱鬧聲音,心中不免在想,趁著這個機會逃出去不知道會是如何?但是很快,陸云蒸又摒棄了這個想法,想到了門外的吳心和阿木,走,他們都不能活過明天,正在糾結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陸云蒸一驚,轉頭望去。
看到是吳心推著椅子進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待到吳心靠近了些,才出聲,
“吳心,你進來做什么?”
“王妃,剛才吳心想過了,王妃不愿意逃出去,肯定是有所顧忌。但是王妃,也許還有一條路走得通。吳心不愿王妃再受王爺這般對待,不知道王妃怎么想?”
陸云蒸心里何嘗不想離開,何嘗不想出去看看母親怎么樣了。但是,上次出去,已經害死了阿呆,還害了吳
心他們,她實在是不愿意再讓他們涉險!
不見陸云蒸回答,陳旬直接道,
“王妃,你不要顧忌我們,我這法子,也一定會有用的。”還是見陸云蒸不作回答,吳心只好繼續道,
“王妃,其實很簡單,只要王妃見到皇上,向皇上稟明實情,讓皇上為王妃做主,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到時候,王妃也不用擔心,我們會怎樣。正好,皇上此刻就在王府內,只要王妃同意,就是拼了吳心這條性命,也愿意為王妃見到皇上一搏。”
吳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子的狀況,也知道自己若是去了,阿木肯定不會幫王妃。到時候,王妃便更難擺脫這煉獄般的生活,若是能在生命不息之前,助王妃逃脫這鐵籠,也是值了。
而陸云蒸并不知道吳心這打算,更不能向皇上說出一切,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林芝。若是這樣做了,到時候陳旬拿這個說話,那么,陸云蒸相信,就是皇上也幫不了她!
更有可能惹惱陳旬,到時候直接遷怒于母親。她的事情是不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的,因此,她不能接受吳心的提議。
“吳心,這事不妥,王爺也絕不可能只留了你們兩個人在這里,不要為我涉險了。上次的事情,我已經連累了你們,心中過意不去。這次,決不能再讓你們跟我一起受罪。”
陸云蒸認真的說完。
“王妃,這是一個好機會,我不介意也一直沒有怪王妃的意思,只要王妃能~”
陸云蒸打斷了吳心的話,“我不能這么自私,你別說了,我不可能那么做的!”
吳心這一聽,心里急切,而就在這個時候,阿木又在門口叫囂了起來,
“吳心,你快出來,來人了!”
陸云蒸這一聽,也是趕緊道,“你快出去,快阿,”
吳心只得先應了下來,
“那王妃我先出去,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吳心這才推著椅子往門口去。
而此刻,石歡杜升終于尋到了正打算回到會場的王芒,
“王公子這是哪里去了?”
杜升直接開口問道,
“吃五谷雜糧,難免肚子受氣,怎么,杜公子這也要管?”
“只是王公子這入廁的時間也太久了些吧?”
王芒一笑,“氣性大,沒辦法。
“那王公子現在氣消了嗎?”
石歡在一旁聽得別別扭扭的。
“自然是消了,這不是打算就回會場,不過杜公子對我倒是挺關注的,這才一會兒沒見,就又想我了?剛才杜公子坐在一邊,可是在偷偷注視著我?”
杜升沒想到這王芒竟然如此狡猾,甚至連剛才自己在一旁注視也看在了眼里。說話更是滴水不漏。可是他杜升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這么說王公子也是注視我很久了?否則怎么會知道我也在注視著你?”
額,石歡在一旁聽著,這苗頭怎么怪怪的。
“哈哈哈哈,”
王芒笑了起來,
“不錯,我的確看過杜公子,誰讓杜公子,長得,俏麗。”
俏麗!!這可是形容女子的!這言下之意,杜升臉色瞬間拉低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