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上來送糕點的男子剛走到巷子口,等待著的侍從便問道。
“人就在宰相府裡,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找機會混進去,找到人。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天黑就行動。”
“是”
幾個人又退了幾步,隱藏在巷子口,隨時注意著宰相府的動靜。
卻不知,柳枝在他們前一步,已經跟著宰相夫人去了旬王府。
而提著糕點變了臉色的宰相府侍從也是緊急的趕到了宰相的房門前,
“進來”
隨即立即走了進去。
“什麼事?”
宰相正在和林芝交談著,林芝在人進來時已經撤退在了屏風後。
“老爺,剛纔有人來給柳嬸送糕點,說是柳嬸以前的鄰居。”侍從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宰相便坐不住了,
“屬下記得老爺說過,柳嬸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所以就留了個心眼,特意來稟報老爺。”
“人了?人在哪裡?”
宰相著急的問道,侍從趕緊道,
“老爺放心,阿三站在門口看著那個人的動向了。”
宰相這才穩(wěn)了穩(wěn)心,
“好,東西放下,你趕緊出去,留意著那個人。”
“是,老爺。”
侍從這才上前幾步,將糕點放在了宰相桌前的案桌上,這才離去。
這侍從剛離去,林芝便冒了出來。
“父親,你覺得會是什麼人?”
宰相解開了糕點,糕點倒是沒什麼異常,但是,
“所有認識柳枝的人,我們之前都已經收買或封口。就是還有漏網之魚,也斷然不知道柳枝就在這裡,找到宰相府來。所以這找上門來的一定有問題。芝兒,門口的侍從那人見過,爲父擔心,他們會跟丟了人,你出馬,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這幕後到底是什麼人。”
林芝果斷的點點頭,
“是,父親”
到底會是誰了?找到這裡來了?宰相在心底打了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王爺,宰相夫人來看王妃了。”
這邊,宰相夫人的馬車已經到了王府前,侍從趕緊前來稟報。
陳旬看了一眼秦少言,秦少言則是看了看陸雲(yún)蒸,然後才站了起來,
“既然王爺要接待宰相夫人,那,我就不打擾王爺了。王妃一切都已經包紮了,還望王爺不要再讓王妃由著性子來,拆了紗布。我明天早晨再過來。”
陳旬點點頭,“好。送王公子,”
一個侍從趕緊帶路,送秦少言出門。而與此同時,陳旬趕往了府門口,正好秦少言出去,宰相夫人攜帶著柳枝幾人前來。
“母親怎麼來了?”
陳旬迎了上去,皮笑肉不笑的道,眼神卻是瞥了瞥宰相夫人身後的柳枝,原來那纔是“林芝”的母親阿,只是看起來臉色怎麼那麼差!
“哦,天氣漸漸轉涼了,給芝兒特意做了幾件衣裳送過來。對了,怎麼不見芝兒?”
宰相夫人說著還假意四處瞅了瞅,看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芝兒最近受了一些風寒,早早的便睡下了。還望母親不要怪罪了芝兒。”
宰相夫人這才臉色變了變,“芝兒已經睡下了阿”
“正是”陳
旬倒是回答的很乾脆,但卻是讓宰相夫人有些爲難了,不過,宰相夫人又怎麼會錯過這個一個好機會了,她來這裡就是爲了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未達目地,又怎麼會輕易的離開。
“唉,我也是許久未見芝兒了,既然芝兒睡著了的話,那我就,靜靜的看她幾眼吧,了卻了我這相思之苦阿。旬王女婿,你覺得了?”
這稱呼~
陳旬勉強的點點頭,“也好,那母親請。”
於是陳旬領頭,帶著宰相夫人向陸雲(yún)蒸的房間去,但是一路上眼神都是瞥著柳枝。
想起在小土坯前下的決心,這纔剛下了決定,機會就來了。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有的,陳旬尤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王爺,”
轉眼已經來到房門,幾個侍從便對著陳旬行了行禮,陳旬微微點頭,上前一步,推開了門。
“母親,請。”
宰相夫人這纔跟著走了進去,一進去便看見了躺在牀上的陸雲(yún)蒸,
“芝兒,芝兒”
宰相夫人喊了兩聲,見沒有應答,仍是走上前去,去到了牀榻前。柳枝自然也跟了過去,看到陸雲(yún)蒸躺在牀上,那蒼白的臉色,乾癟的臉蛋,頓時臉色不好,爲之心疼,這纔是母親該有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流露。
陳旬看到這一幕,不免在心中責怪自己之前竟然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母親,芝兒身體不適所以早早的睡下了,母親不會介意吧?”
陳旬也是這麼說著,宰相夫人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
眼神也是在陸雲(yún)蒸身上游走,最後不免來了一句,
“旬王女婿阿,你看,能不能讓我這個做孃的多看看芝兒,”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陳旬想了想,“也好,那母親暫且看著,我下去準備一些事情。”
宰相夫人自然是巴不得,連連點頭,
“好好”
陳旬這才帶了人退出了房間,這前腳剛走,宰相夫人便讓那兩名會武功的婢女守在門口處,一旦有什麼動響,立即應變。
接著才坐在了牀上,一隻手滑向了陸雲(yún)蒸的被子裡,
她倒是要看看,這裡面藏著什麼鬼。轉而便掀開了被子,入眼,宰相夫人有些呆。
而柳枝卻是一臉緊張的盯著陸雲(yún)蒸被包紮起來的地方,眼神裡都是關心。
雲(yún)蒸,雲(yún)蒸,你這是怎麼了?
然而柳枝有口難開,只能傻傻的站著,看的一派心疼,卻是看著宰相夫人有些過分的擡起她的手,用手指甲戳了戳陸雲(yún)蒸被包裹起來的地方。
柳枝當即便有些忍不了,趕緊上前去,
“夫人你不能這樣戳雲(yún)蒸啊”
宰相夫人也是立刻就惱了,推搡了一把柳枝,
“要你個要死不活的東西管”
柳枝直接摔在了地上,幾聲咳嗽,身子隨著顫抖起來,宰相夫人眼看著,便更加不耐煩了。
乾脆轉過頭去,不讓她碰,她便偏要碰碰看。
又是有指甲在陸雲(yún)蒸包紮的地方挑了挑,
“嗯”
陸雲(yún)蒸發(fā)出一聲不適的聲音來,這下,嚇住了宰相夫人,宰相夫人當即就是收回了手,輕咳了一聲,看著陸雲(yún)蒸沒有醒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陸雲(yún)蒸那腿腳,眼神卻是冷了冷,就陸雲(yún)蒸這個樣子,怎麼跟她的芝兒比。
柳枝摸爬著站了起來,又走向了牀榻,眼神愛憐的看著陸雲(yún)蒸,
雲(yún)蒸啊雲(yún)蒸,你這是怎麼了,腿腳腿腳……,柳枝當下心裡便不好受,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死人了啊”
正巧宰相夫人轉過身來,看見柳枝那哀默心疼的樣子,便是不爽。
柳枝這才收斂了一些,
“夫人,能不能讓我跟雲(yún)蒸說幾句話啊?”
“可以啊,你就這麼說吧,讓我出去,不可能。你要明白現(xiàn)在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算什麼事。”
柳枝也只好點點頭,走向了牀榻,坐了下去,握住了陸雲(yún)蒸的手,
“雲(yún)蒸啊,我是母親,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唬母親啊。你趕快醒過來,母親有好多話都跟你說。雲(yún)蒸,雲(yún)蒸。”
睡夢中的陸雲(yún)蒸像是聽到了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母親的呼喚,手指動了動。
“雲(yún)蒸,母親來看你了,你說你這孩子,母親好不容易來一趟,難道你就忍心閉著眼睛,不看母親,讓母親離去嗎?”
宰相夫人聽著柳枝的話,打了個冷顫,說話真噁心。
而柳枝卻是連著咳嗽了幾聲,
“雲(yún)蒸,無論發(fā)生什麼事情,你都還有母親,聽母親的,趕快好起來。等好起來了,母親給你買你喜歡吃的東西,咳咳,咳咳”
一邊說,柳枝一邊咳嗽了起來,陸雲(yún)蒸的手指動的越來越快,母親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雲(yún)蒸,母親一切都好,你不要掛念,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知道嗎?”
“你有完沒完,你說這些話她能聽見嗎?”
宰相夫人聽得不耐煩了,直接回了一句。
柳枝趕緊道,
“夫人,我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宰相夫人這才扭過頭去,
“咳咳”
柳枝又是咳嗽了兩聲,這下,竟然咳出了血來,柳枝這一見,趕緊掏出了手帕擦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陸雲(yún)蒸終於從睡夢中,漸漸甦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看見柳枝慌慌張張的在擦拭著嘴角處的血跡,頓時,陸雲(yún)蒸便是急了,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陸雲(yún)蒸一開口,嚇了柳枝一跳,也是嚇了宰相夫人一跳,宰相夫人立即投過去了眼神,沒想到這柳枝竟然將陸雲(yún)蒸給叫醒了。叫醒了也好,她正好有事情要問清楚了。
柳枝慌慌張張的將手帕收好,陸雲(yún)蒸忍著疼痛伸出手去。
“母親,那是什麼,給我?”
柳枝趕緊搖了搖頭,宰相夫人立即走上前去,搶了柳枝的位置,柳枝只好站了起來,站在宰相夫人的身旁。
“你醒了,正好,我有事問你。”
宰相夫人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態(tài),陸雲(yún)蒸卻是緊盯著柳枝,而後才轉過頭看向宰相夫人,
“正好,我也有事要問夫人。我母親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我的母親,爲她治病?”
“這,當然有。否則,你你母親能活到現(xiàn)在嘛?哎,我說,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宰相夫人氣不打一出處,
“你的身份沒有暴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