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能在第一眼就叫出我名字的,除非是我的朋友或者是我的敵人。我十多年未在江湖走動,朋友雖有幾個,可不記得認(rèn)識你。而我的敵人……”百里默搖頭,“如今你站在這裡,你是雨的朋友?”
林子裡的情況,百里默已經(jīng)知道了。面前的男人清風(fēng)傲骨,絕對不會和魔教同流合污。他眉宇間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尊貴,這般男人,又怎麼可能爲(wèi)南宮仁做事?
“我聽千碎雨提過,他有一個朋友,喜歡穿的花枝招展。”鳳殘窮淺笑,這句話不是貶義詞。面前的百里默相貌堂堂,如果他的衣服……可以穿的再正常一點(diǎn)。
花枝招展?百里默的頭頂飛過一片烏鴉:“那是因爲(wèi)他們不懂欣賞。”花花綠綠的衣服,多漂亮。
不過,“眼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在那柱香燒完之前切斷所有的導(dǎo)火線。”
鳳蒼穹認(rèn)同,原來他們的想法一樣:“百莊主似乎有了法子。”
“過獎。”百里默伸出手,他身邊飛翔的兩隻鳥兒停駐在他的手臂上,百里默在他們的頭頂輕輕的舞者,“讓小財(cái)和小寶帶路,我們分開行動。”
小財(cái)和小寶?鳳蒼穹錯愕了一下,這人不禁穿衣服沒眼光,取名字也是一樣。
而那邊,眼看著香就要燒盡,武林盟的心更是糾結(jié)。南宮仁看出了他們的爲(wèi)難,千碎雨的出現(xiàn),的確打擊了他們的信心。
南宮仁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手掌,只見一個粟血教壓著一個人上來了。那人衣衫破碎,身上血跡淋漓。“師傅。”其中一個門派的們喊道。那個被壓上來的人,是之前那批失蹤的用劍高手之一。
“射中了他,我就放了你們的師傅。”
“南宮仁。”千碎雨的雙眼染上了憤怒,他鎖著南宮仁的目光很複雜。
“這是你第二次正眼瞧我,第一次,在我要?dú)Я饲殡?yún)雙眼的時候。”
怒氣,剎那間凝聚在胸口,那年的那一幕,千碎雨終身難忘,也因此,他一怒之下毀了南宮仁的武功。
“只是這一次,我纔是主角,不再是配角了,千碎雨。這一次我想看看,你怎麼救他。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那麼殘忍,解決了,他會在解決百里默,我會讓你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在你前面,就像當(dāng)年,他們看著我被你廢了武功一樣。”說著,他手一揮,掌風(fēng)如劍,在那被擒的人身上劃了一下。
啊……
嘶叫聲很重,但是卻沙啞,可見他們被折磨得有多麼不堪。
“師傅……”忍不住了,手中的箭,無情的射向千碎雲(yún)。千碎雨飛上了捆綁著千碎雲(yún)的木樁。
“哥?”千碎雲(yún)情不自禁的喚著他。
“讓你受苦了。”
“不會。”千碎雲(yún)淡淡笑著,這樣的苦,也是甜的。
如雨的箭明明對準(zhǔn)了千碎雲(yún),可是不知爲(wèi)何,全被他的劍氣吸到了上空,接著如同煙花一樣,向四周散開。
“師傅?”出聲的是西門派的,他們有些意外的看著柳飛絮。柳飛絮不語,他拉弓,射箭。敲著他的設(shè)計(jì)樣式,有些人看出了門堂。“;柳掌門,我們助你。”
這些人個個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小,他們射出去的箭,勁兒和內(nèi)力更是不小,一下子衝上是來吧,對千碎雨而言,這是一種壓力然而就在大家屏氣等待的時候,箭頭被同樣的箭碰撞,改了方向。兩把射向千碎雲(yún)的手,兩把射向千碎雨的腳。
天啊……有些人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這些老一輩的掌門竟然更加陰狠。
“你們犯規(guī)。”南宮仁看出了門堂,他飛身而過,想擋住這些箭,兒童詩,千碎雨飛了下來,擋在他的面前。只見那四把銳利的箭頭,劃斷了捆綁千碎雲(yún)手腳的麻繩。他全身一軟,從木樁上掉了下來。
毒罌見狀,手中的毒物放出,可同時,一陣輕風(fēng)掃過,千碎雲(yún)已被人穩(wěn)當(dāng)?shù)慕幼×恕D侨耍簧戆滓拢进P瀾止。
南宮仁一見鳳瀾止現(xiàn)身,便知赫連將騙了自己,頓時一把無名火燒的他雙眼通紅。“點(diǎn)火藥。”三個字,咬牙切齒。
“是。”毒罌點(diǎn)燃火把,冷笑的看著木樁下的千碎雲(yún)和鳳瀾止。木樁的四處,已經(jīng)木樁裡面,其實(shí)都是火藥。
“南宮仁,你敢。”
千碎雨的話,更加刺激了南宮仁,“你看我敢不敢。”他退後一步,來到毒罌身邊,“火把給我。”妖豔的火光中,映出了他的臉。“你們繼續(xù)射箭,否則下把火點(diǎn)燃的就是你們的四周。”說著,他的手向上一愣,火把在空中劃出了拋物線。緊接著千碎雨飛身而起,想去接住那把火,可是南宮仁突然揮出了鞭子,將千碎雨擋了下來。眼看著火把就要落地,此時,鳳瀾止放開了千碎雲(yún),他騰空而起,接住了火把。
衆(zhòng)人懸著的心一鬆。然而轉(zhuǎn)眼間,毒罌又點(diǎn)起了第二把火,“我倒想看看,你有幾隻手。”說著,他手中的火把再度朝著千碎雲(yún)扔去。
“少堡主,我來幫你。”柳飛絮劍氣一橫,身影已來到鳳瀾止的旁邊。
“多謝柳掌門。”這是生死之戰(zhàn),柳飛絮能夠表明自己的立場,鳳瀾止甚是感激,回頭,他來到南宮仁面前,“南宮仁,你既知我是誰,卻還敢點(diǎn)火?”
“哈……哈哈哈……”南宮仁大笑,“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我知道死亡的滋味,可好受了,所以我還想再死,皇子殿下,怎麼著,您也想陪我嗎?”雖是在回答鳳瀾止的話,眼神卻盯著千碎雨。
皇子殿下?
對武林人而言,朝廷是高不可攀的神,更別論是尊貴如皇室子弟。
“死亡,的確很舒服。”鳳瀾止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南宮仁有些意外。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眼中一閃而逝的悲哀,意味著什麼。“死亡等於什麼也解脫了,不安、憎恨、怒氣,再也不會折磨你了,所以死亡真的很好受。死了的人,什麼也不知道了,而一切的現(xiàn)實(shí),卻留給了活著的人。”
“你……”不知道爲(wèi)什麼,鳳瀾止話裡的憂愁,他懂了。
“我五歲那年,親手將我唯一的親人,埋進(jìn)了土壤裡。那一年雪很大,我一直以爲(wèi)我的世界就會這樣崩潰,但是我錯了,人生還是有奇蹟?shù)摹D莻€時候,我還不是皇子。”記憶,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你呢,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你的人生,又遇見了什麼?”
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什麼?南宮仁開始拼命地想,他遇見了什麼?他遇見了赫連璇,那個人救了他。然後呢……然後他開始了恢復(fù)武功的計(jì)劃,而一切的結(jié)果,只是爲(wèi)了向流碎堡報(bào)仇。
“我的走投無路,是你們流碎堡造成的。”曾經(jīng)的回憶被勾起了,同樣的憤怒也加深了。
“我成了孤兒,也是別人造成的。”
“瀾止?”千碎雲(yún)和千碎雨異口同聲,以他如今的身份,多說一句便是有心人攻擊的弱點(diǎn)。
“所以,我把那些害我成了孤兒的人,全部殺了。”一字一字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可是少年眉宇間的神情,猶如勾魂的使者。“這一次,我好不容易有了家人,所以,我不會再成爲(wèi)孤兒。”左手握住了劍,“我纔不在乎這些武林盟的生死,以我的功力,並非不能救我小爹爹離開這裡。”
鳳瀾止的話,惹火了武林盟。
“殺……殺了他們。”一些氣急的人,再次拿起弓,無數(shù)把的箭,又一次對著他們射擊。
“大爹爹。”鳳瀾止一喊,他雙手扣住千碎雲(yún),將他推了出去,千碎雨接住雲(yún),卻已來不及阻止,“瀾止,不可以動用被封印的內(nèi)力。”
鳳瀾止微笑:“大爹爹,我的內(nèi)力,早就已經(jīng)解封了。”語落,木樁的四周,掀起了狂沙,狂沙圍成了圈,將一把把的箭,全擋在外面。
只是那些人,並沒有拉第二次弓的機(jī)會。因爲(wèi)有五道人影同時叢林中飛出,他們身影快,手法準(zhǔn),片刻間,偌大的武林盟人,都被點(diǎn)住了道。
小說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