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因為鳳瀾止的話,而鴉雀無聲。他不過是問了一句:當年的南宮仁,為什么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鳳蒼穹的沉默,是因為他是局外人;千碎云的沉默,是因為內(nèi)疚;而千碎雨的沉默,是因為毫無表情的神色。大爹爹臉上的表情盡管不豐富,但是如此淡似冷漠的表情,鳳瀾止卻是第一次見到。
“一劍至殘是南宮仁做的?那些冒充云的人也是南宮仁做的?”千碎雨開口,直奔主題。
鳳瀾止點了點頭,于是把遇見白鹿兒,以及從他口中知道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南宮仁這么做,是沖著流碎堡來的嗎?如果是,他完全可以針對我們,如此得罪武林,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是瘋子。”這是千碎雨對南宮仁的第一個評價。
“哥。”千碎云不認同,“當年的南宮仁意氣煥發(fā),少年俠客,他當之無愧,如果不是遇見了哥……” 千碎云欲言又止,這件事說到最后,只是錯愛了人而已。“當年啊……”千碎云講起了往事。
武林神話千碎雨,武冠天下后,便淡出了武林。從他出現(xiàn)到消失,不過是短短的一年的時間,但是年少輕狂的身影,卻永遠留在了眾人的心里。正當大家因為遺憾沒有目睹神話的身姿時,南宮仁出現(xiàn)了。
那個同樣用劍稱霸武林的少年,雖成名時不及千碎雨年輕,但是被稱為神話的延續(xù),他的實力自然深不可測,而他的傲氣,更加不容許成為別人的點綴,所以,他來挑戰(zhàn)千碎雨了。
那天千碎雨因為千碎云的事情鬧的心慌,既然有人送上門,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然而幾招下來,也不禁對南宮仁另眼相看。
有人說,優(yōu)秀的人不容易動情,除非愛上的,是比自己強大的人。這句話用在南宮仁的身上,特別的合適。他愛上了千碎雨,不僅僅是因為千碎雨的強大。在他闖蕩武林的時候,這個名字,就不曾從他的耳邊中斷過,也許,在遇見這個男人之前,他在南宮仁的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極大的地位。
南宮仁對千碎雨的感情,強烈到難以自拔,而他愛慕的眼神,千碎雨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他做錯了一件事,是一個男人都會犯錯的事情。他故意和南宮仁走的近了,用此來刺激千碎云,而在南宮仁的眼里,卻當成了希望。
那個晚上,他們在同一個房間里,同一張床上;那個晚上,千碎雨解kai了南宮仁衣衫的帶子;那個晚上,他將南宮仁抱到了床上;只是那個晚上,他的唇還沒有俯到南宮仁的唇上,千碎云闖了進來。他抱住了千碎雨,他哭著說:什么綱常,什么不孝子孫,他都不在意了。
那個晚上,自然是有人歡笑有人憂愁。
而心高氣傲的南宮仁,不服千碎雨選擇了千碎云,可他哪里知道,感情的世界,沒有所謂的定律。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找千碎云的麻煩,設計千碎云。直到千碎雨的底線被觸動了,他才輸?shù)膹氐住?
而那天,百里默在流碎堡做客。百里默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如此戲曲,他自然不愿意錯過,以至于過于放肆的嘲笑,扭轉(zhuǎn)了南宮仁的xing格。
當然,故事說來簡單,其中的曲折,又豈是三言兩語道的清的。
鳳蒼穹和鳳瀾止聽明白了。也不由的感嘆,感情,真是一把雙刃的刀。這一刻,他們不免慶幸,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第三者。
一邊的故事動人,而另一邊的陰謀更是殘忍。
“那個人是鳳蒼穹。”赫連將哼道,“他一定是收到了那些監(jiān)視我的人所放出的消息,所以才趕來了樊城。”
“也就是說,你混進了粟血教的消息,那天留下的狗,已經(jīng)給傳遞到了。”南宮仁躺在太師椅上,陰霾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想法。“那么接下來,你想怎么做?”
“哈哈哈哈……”赫連將大笑,“教主想對付武林,鳳蒼穹是不會參與的,鳳蒼穹的xing格我很了解,他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但是教主想對付流碎堡,怕是鳳蒼穹不會冷眼旁觀。鳳瀾止是流碎堡的少堡主,而教主要傷的可是鳳瀾止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
“朝廷的鷹犬,真是討厭呢?”
“教主知道奪魂嗎?”
“奪魂?”南宮仁眼睛一亮,神鳳的子民,怕是沒有不知道的,“威震四方,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取的奪魂軍隊?”
“那么教主的下屬和奪魂比,又該如何?”
“這個……”南宮仁猶豫了,“如果傳說中的奪魂真的存在……”接下來的話,南宮仁沒說,可是赫連將明白了。“我月前,就是輸在奪魂軍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早在準備對付武林和流碎堡的時候,南宮仁的計劃里,是沒有鳳瀾止的,不過的確如赫連將所言,鳳瀾止的出現(xiàn),是計劃失敗的關鍵。畢竟他皇子的身份太過敏感,而和朝廷對抗,當然不是聰明人的辦法。
“引開鳳蒼穹,引開流碎堡,讓武林人,去對付流碎堡。”赫連將不愧為奸臣,他的計劃,果然歹毒。
“如何引開鳳蒼穹?引來流碎堡,倒是方便。而讓武林人去對付流碎堡,似乎也可行。”牟利的眼,漸漸閃著寒光,看樣子,南宮仁心中已經(jīng)算計好了。
“教主太謙虛了,要引開鳳蒼穹的法子,教主會不知道?”赫連將把高帽子戴到南宮仁的頭上。
“原來國舅爺說來說去,最擔心的還是前太子,國舅爺是舅甥情深啊。”赫連將裝模作樣。
“其實可以想個法子欺騙鳳蒼穹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到時候鳳蒼穹事后發(fā)現(xiàn)被騙,反過來殲滅我們,那就是大問題了。”
“哦?”南宮仁開始猶豫了,一邊思考著赫連將的話。久久,他的心中有了答案。“太子在我粟血教前教主的手中。”
什么?
“國舅爺一定有興趣,那前教主,有一張跟赫連皇貴妃一模一樣的臉。”
什么?難道赫連璇沒有死?
“不過,我很確定,咱們的教主,是男人。”
“不可能,我赫連家沒有龍鳳胎。”赫連將斷然否決。
“哼,這就是你赫連家的事情了。”南宮仁揮手,意思是,他要休息了。而赫連將也無心繼續(xù)留在這里,對他而言,南宮仁剛才的話留下的震撼太大。赫連璇沒有死?他寧可相信赫連璇沒有死,也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赫連璇的龍鳳胎存在。
浩瀚山莊因為千碎雨和千碎云的出現(xiàn),熱鬧了起來,不管是武林中富有名望的,還是后輩中默默無聞的,都爭著出來一睹武林神話的風采。
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頭頂著碧藍的天空,腳下的土地很是硬朗。而他身邊,是那個水藍色衣衫的青年。青年容貌秀美,氣質(zhì)如玉。大家知道,能夠這樣并肩在神話身邊的人,便是那個他認定的戀人,他的弟弟,也就是神醫(yī)千碎云。
一時之間,關于他們的流言蜚語,在眾人的耳畔嗡嗡作響。像是有千萬道的聲音,鉆進了他們的心扉里。
男人和男人的龍陽之好,視為不容,而親兄弟之間的龍陽之好,更是敗壞綱常。剎那間,無數(shù)道的鄙視和嘲笑,都停在他們的身上。
千碎云怕了,他臉皮薄,受不起這樣的目光,甚至他有一種想法,想將這些人的眼睛一個個毒瞎。這樣,便誰也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他了。
“小爹爹。”這個時候,鳳瀾止來到他身邊,握住了他已經(jīng)冰涼的手,“小爹爹,你冷靜點,他們的眼神不對,像是中了什么邪術(shù)。”
是的,旁人或許會有不堪的目光,但是了解歸不聶的鳳瀾止知道,這個他認作義兄的男人不會。“而且,和大爹爹有著末年之交的塵灰道長也不會。”
“少堡主這話把貧道抬的太高了。”塵灰道長才說出一句話,額頭的汗水便如細雨般的灑下。
“阿彌陀佛。”一陣響亮的獅子吼,將一些人的理智拉了回來,可僅過了一會兒,大家又開始出現(xiàn)恍惚的神情。“老衲雖能抗拒這種邪術(shù),但不識這種邪術(shù)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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