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咱倆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面對許安妮一連串地問我的腦袋更加懵——這是怎么回事?
許安妮見我沒有回答徑自盯著床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咦奇怪啊我記得明明在這里看到一副花的圖案來著怎么沒有了?林東你剛才看見沒有???”
我兀自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什么花?”
“就是我們剛才看得刻在床頭上的詭異的花???奇怪了怎么看了一眼就沒了難道是我們眼花了?”
我有些吃驚地望著她一字一句地問:“你-是―許-安-妮?”
許安妮有些不滿地白我一眼“你傻了啊搞什么鬼???咱們不是剛從德寶飯店來這里的嗎?”
“剛才?”我看著眼前的許安妮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試探性地問:“你真的走了嗎?”
許安妮不明所以干脆不再搭理我。
一剎那間我鼻子一酸幾乎又要掉下淚來。
淚眼迷蒙中胸前的和田玉仿佛微微泛了一下紅光。
“你說這間屋子還有哪些地方有詭異?”許安妮四下張望著“不如咱們去問問對面的人家或許從他們那里也能了解一些情況。”
“不用去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淡淡地說仿佛一切事不關己。
“噯你怎么這樣呢?難道你不想讓許云早點醒來嗎?”許安妮一臉的天真可愛狀。
我扭過頭盡量不去看許安妮的臉“許云已經醒了?!?
“醒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
“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
許安妮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失憶了兩天的事實。
自己打車去醫院看許云去了。
我沒有送她還是呆呆地躺在床上。
一日之間我的情感大起大落腦子如同生銹了一般變得沒有思考能力。
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收拾自己散碎了的靈魂。
……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那把瑞士軍刀開始一點點摳那個木頭的床頭果然摳了一會后就摳到了**的金屬上面于是連忙小心地把上面周圍的木頭全部剔出了一面一掌多長的銅鏡就全部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塊經歷了幾千年的銅鏡竟然完好如新光可鑒人。鏡面綠光瑩然仍可照臉而背面的雕花奇異我從未見過也不似‘撒旦的使者’那樣有邪氣而且充滿了祥和。飾邊的線條簡練生動猶如刻在龜甲上的甲骨文字神秘而古樸面對著光滑的鏡面只見自己的臉在幽深的暗光中隱約浮動不禁浮想聯翩。
我將整個床頭拆了下來然后將屋子里收拾干凈。
銅鏡不大我正好看一放進我衣服的大口袋里。
鎖上門我捏了一下手中的鑰匙明天還給許云之后我就再也不會來了。
對面的房門依舊虛掩著微微透著一條門縫我瞅過去里面雜亂一片……
開車回去的路上夕陽如血。
我將銅鏡放置在我臥室的床頭柜上我期待著銅鏡的承諾不管是“許安妮”還是“文姜”或者是另一種形象我相信“她”會回來。
“叮鈴鈴”我的手機又響了。
“喂我是許安妮我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出來一下咱們見面聊我想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我越顯得很平淡“真相就是沒有任何真相?!?
“別逗我了我真得急死了我怎么會突然無緣無故失憶了兩天呢?”
“我沒有逗你我不知道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唔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需要休息了”我掛斷了電話。
……
我望著銅鏡呆。
為什么?你選擇的是一個“許安妮”而不是其他人?為什么你走了卻讓我見到還有一個許安妮?這難道不是對我的一種殘忍嗎?
唉一切……
如果我也像許安妮一樣失憶兩天不是很好嗎?醫學上常有“強迫性失憶”和“選擇性失憶”如果我忘記這一切那么我還是依舊在中關村那個公司里過著平淡的生活。
到底一份轟轟烈烈的千年之愛讓人驚心動魄呢?還是等待一份平淡如水的愛來得實在?
“銅鏡”給我的愛來得突然、猛烈讓我滿含期待卻又猝不及防等到我真正想擁有的時候這份愛又倏忽不見了我甚至開始后悔讓她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