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壁城內燃起滔天大火,火光在一瞬之間照亮了整個城,也照亮了人面上的恐懼,尚在睡夢中的人也霎時只著中衣,在街道上驚恐的呼喊,完成這些事後,雒丹的軍士又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爬下城牆,回到埋伏的地方。
因城中百姓頗多,賀將軍沒有辦法,只得抽調大部分兵力前去幫助滅火,奈何這火由桐油燃起,一時之間只會越燒越大,霎時間,本來安靜祥和的城被慌亂所代替,此時此刻,正是攻城的好時機,埋伏在附近的太子軍霎時全部出動,如鬼魅一般不露任何聲音,只托起一根巨木,重重撞向城門,城門被砸出轟隆的聲音,因未作防備,這原本固若金湯的城池被破,也只是轉瞬之間的事。
賀將軍這才得知有詐,只得慌亂的命令城牆上的守衛,直大聲喊道:“放箭!給我放箭!”
шωш?тт kān?¢ ○ 然而,此時此刻駐紮在城中的守衛已是強弩之末,不一會兒,有零星的箭矢射下來,然而因天色昏暗,雖有火把,卻未對太子軍隊造成絲毫影響,不一會兒,便看到城門轟隆倒地,又一匹隱藏在黑暗中的太子軍衝進城門,對尚在睡夢之中的守軍來一個措手不及。
九月十三,壁城被太子軍佔領,太子軍並未折損一兵一卒,賀將軍被俘,在牢中殉節而死,這是歷史上有名的攻城之戰,然而太子雒丹攻得壁城,卻一絲不敢懈怠,急忙安排軍士休養生息,籌備糧餉,據探子回報,大皇子率皇家禁軍前來討伐,此時此刻離壁城不過三十里之遙。
雖他們已化攻爲守,佔盡有利先機,但大皇子此次攜帶多位有經驗,戰術的老將,他們想要輕易勝得,此次並不是那樣容易,且此次爲太子與大皇子之戰,倘若一方落敗爲寇,而今君上又昏迷不醒,那麼便可以斷定這天下屬於誰的,所以名爲討伐之爭,實則不過是君位之爭,因此雙方皆極其重視此場戰役,都聚集著自己最終的實力。
議事堂中,空氣中都沉浸著壓抑的氣氛,從安定城
到這裡,他們浴血沙場了多少次,然而面對小將,他們尚且有足夠的信心,此番面對的是整個朝廷,當這最後一戰終於來臨時,衆人都緘默不語。
葛餘首先打破沉默,他走到雒丹面前,負手道:“太子殿下,末將願領兵先去討伐,看看大皇子兵力虛實,倘若真如傳聞,太子殿下也好做更加萬全準備。”
雒丹聽到後,果決地搖搖頭道:“不可,你的夫人尚在孕中,我怎可讓你去冒如此風險?”
葛餘聽後,緘默不言,陳副將卻哈哈大笑道:“太子莫非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籌碼在手中!”
雒丹挑眉道:“什麼籌碼?”
陳副將的臉色一暗,十分陰沉道:“便是那個太子殿下以退兵爲條件換來的女人?!?
雒丹這纔想到了青琳,是啊,她陪伴了自己一路,雖這一路出謀劃策,無微不至,然而她的身份,卻依舊是朝廷爲了壓制他而送來的人質,兩個人,根本還站在敵對的兩面!”
此時青琳正端了一盞茶進來,陳副將的言語,她一字不落,全部聽入耳中,只是愣在原地,不成想到,如今,她卻還是階下囚,自己的意念,原來從來不由自己做主的。
還未等雒丹發話,陳副將卻突如想到什麼,怒罵道:“他奶奶的,看來這女人也沒什麼用處,倘若朝廷在意她的死活,早就拿條件來交換!何必等到今天,老天還以爲,她是多重要的人呢,如今看來,還不如早些殺了鼓舞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陳副將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這幾月,隨著雒丹,過慣了天南海北逍遙的日子,然而她這纔想起,她的夫君,實則是京都中護國將軍秦夙,那個用十八擡大轎將她接近秦府的人,然而這幾月未曾聽聞他的消息,也許,他是忘了自己了吧。
她的思緒卻被雒丹的怒聲呵斥打斷,青琳轉過頭,卻看到雒丹已然怒目相視,對那副將說:“沐小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人質!我怎
麼可以拿朋友的性命卻開玩笑呢!此事容後再議,大哥明日……不是要抵達壁城了麼,且看他怎麼說?!?
這次商議,尚未討論出什麼有效的法子,沒有法子,一切便只能靠天意,天意如何他們尚未可知,只是這一夜,衆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輾轉難眠。
第二日,城外鼓聲朗朗,城中的百姓都奔走胡告,原是大皇子來討伐叛軍,爲他們的賀將軍報仇來了,衆家都歡欣喜悅,大皇子率皇家禁軍三十萬囤積在壁城之外,高掛皇旗,高擠戰鼓,勢要將雒丹逼出這壁城來。
城牆之上,衆將都面色凝重,如今太子征伐東邊,所剩兵力不過七萬,且傷病者居多,如何與大皇子的皇家禁軍相易量。且大皇子雒炎軍隊士氣高昂,有必將這壁城踏平之意。
已有膽小的副將聲音顫抖的勸告:“太子殿下,不如就降吧,何必以卵擊石!”
雒丹還未發話,葛餘已氣憤地將那人擊倒在地,隨後氣憤道:“若再有動搖我軍心者,軍法處置!”
衆將都寒若噤聲,雒丹卻輕笑道:“你們都在這裡呆著,我去看看,大哥這次又要耍出什麼花樣來?!?
他的聲音極其溫和,似一點也不擔憂戰事吃緊,人頭落地僅在片刻之間,他今日未穿盔甲,只著一件藍衫,這顏色的衣服他從未穿過,然而穿出來卻也十分好看。
青琳毅然說:“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便共同走下城樓,分騎一匹白馬,之後,城門打開,二人便向城外走去。
馬兒也似乎感到這壓抑之息,走得極慢,然而卻知曉雒丹是不折的勇將,步伐也十分沉穩,待走出五百米之後,纔看到大皇子軍中帶頭之人。
令人驚訝的是,這領軍之人,竟不是那紈絝的大皇子。那人著一身黑亮的盔甲,不怒自威,目光灼灼盯著二人。
待青琳看清面前之人,也不禁喊道:“秦夙,怎麼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