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驕哪兒知道這女護理還跟自己杠上了,聽到她要跟夏樹打小報告,頓時有點慌了。
若是被夏樹知道自己打了他兒子,恐怕這事還真不好收場。
眼看沈白亦掏出電話正準備撥號,陳天驕伸手就要去搶,兩人一頓掰扯,啪嘰一聲整支手機直接屏幕朝下摔在地上,當場將屏幕給摔了個粉碎。
“讓你給老娘打報告!”
說罷,陳天驕上去朝著手機又是一頓猛踩,緊接著揪住沈白亦的頭發,又是一通撕扯,嘴巴上還不忘叫囂道:
“有我女婿的電話了不起啊?!我看你還怎么打電話。”
“你個死賤人!說你兩句你還翻天了不成,今天不撕破你的俏臉,我就不叫陳天驕了!”
兩人動作越來越大,圍觀的看客看得一驚一乍,沒有一人敢上前幫忙,生怕最后跟自己脫不了干系,再連累到自己家人,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這種事情,但凡他們能出一張嘴,就已經算是人道主義不幫忙了。
沈白亦礙于夏先生和徐千又的主顧關系,不敢對陳天驕還擊,就那么緊緊的抱著小夏佟,任由陳天驕對自己拳打腳踢。
見沈白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陣功夫過后,陳天驕打罵累了,才主動停手。
然而,沈白亦卻早已被陳天驕扇的鼻青臉腫,臉上一道道指甲印向外滲出血跡。
看了讓人不由一怔。
沈白亦憤怒地瞪了陳天驕一眼,抹干自己的眼淚后,才將夏佟放到了床上。
“你有本事別走,我這就去報警抓你!”
沈白亦烙下一句狠話,咬著牙跑了出去。
陳天驕不屑地笑了一下后,指著圍觀的一群看客,罵罵咧咧道:“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潑婦罵街嗎?信不信老娘戳瞎你們的狗眼!”
陳天驕不愧是陳天驕,撒起潑來連自己都罵。
惹得周圍人隱隱發怒,卻不想跟她這種人一般見識,紛紛搖著腦袋,慢慢離去。
見病房外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陳天驕看了一眼嚇破了膽的夏佟,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道:
“小雜種!你哭什么哭,你親爹死了嗎?!”
收拾完東西,陳天驕拎起包包出了病房。
……
……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的沈白亦,跑出醫院后,才發現自己手機破碎了,身上也沒帶錢,坐個車都沒辦法。
頓時,沈白亦整個人的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崩潰的當著路人的面嚎啕大哭了起來。
滿腹的委屈,一時之間不知該找何人宣泄。
活了二十年多,沈白亦何曾收到過這種羞辱,她的認知被徹底打亂。
沈白亦怎么也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陳天驕這種蠻橫無理的潑婦存在?!
好屈辱啊!
“白亦,這是誰欺負你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邊。
沈白亦猛然轉身,正看到夏樹朝自己走了過來,顧不及擦拭眼角的淚水,沈白亦忙不迭地搖頭道:“沒沒沒,沒有。”
看著沈白亦傷勢不輕的嫩臉,夏樹皺了皺眉,關心她道:“別害怕,告訴我,這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這就幫你出氣!”
“呵呵……還裝起紳士來了呵?!”
“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真有意思。”
“一個白臉,一個黑臉,你這是和你丈母娘提前商量好了的吧?!”
不遠處走過來的一個實習女護士,憤怒地看著夏樹,沒好氣道:
“那個瘋婆子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抓著我們白亦的頭發,往死里抽打,她還是個人嗎?你丈母娘怎么不去死啊!”
沈白亦朝著女護士使了個眼色,哀求她道:“齊悅姐,別說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怪我不該多管閑事的。”
小護士冷哼了一聲,她可是誰都不怕,道:“你不管閑事?那這位先生的兒子恐怕早被那個瘋婆子打死了。”
瘋婆子?
陳天驕?
她打我兒子,被沈白亦阻攔,結果才成了這副慘像?
夏樹臉色大變,看著小護士的眼睛,問詢她道:“小姐姐,麻煩你詳細說一下好嗎?”
沈白亦眼神示意女護士趕緊離開,別惹事。
女護士猶豫了一下后,嘆了口氣道:“你那個丈母娘啊,簡直跟個瘋狗似的,見人就咬,剛才要不是人家沈白亦看不下去……”
聽著女護士添油加醋,把剛才那一幕重新敘述了一邊,夏樹整個人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緒,拉著沈白亦,語氣凜然道:“跟我來,我幫你討回公道!”
沈白亦知道夏樹是一片好心,可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左右不得道:
“夏大哥,我受點小傷不當緊,回去養兩天就好了,那個潑婦,不不不,那個老太太再怎么說也是你的丈母娘,你們不能因為我再起爭執,要是讓徐小姐知道了,我會十分內疚的。”
看在往日里,夏樹和徐千又對待自己像對待親妹妹一般,沈白亦很不想破壞他們家庭的和睦。
若是自己忍受點委屈,能讓他們這個大家庭不產生裂痕,沈白亦還是很樂意忍耐一下的。
出身貧苦家庭的沈白亦,自小就被父母教育,善良是一種美德,吃虧是自己的是福氣。
能不給別人制造麻煩,就是在做善事。
況且夏先生和徐小姐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工作的機會,而且待遇比同批的其他女護理高出不少。
若是給他們增添了麻煩,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然而,對于今天發生的這一幕 ,夏樹卻不想就此罷休。
盡管夏樹在徐家已經忍辱負重兩三年之久,可這關乎孩子的人身安全,即便是自己的丈母娘陳天驕,他這次也不會讓步。
陳天驕這次傷害了外人不說,甚至起因就是暴打自己的兒子,這是一個合格的外婆會做的事嗎?
簡直喪盡天良!
禽獸不如!
夏樹邊走邊安撫沈白亦道:“這個,你想多了,你不用有那么多的顧慮。這事已經發生了,就必須聽我的,雖說她是我的丈母娘,可她也不能蠻橫無理,不講道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