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就算成年力壯,盡管腳步越來越快,卻被身后三人緊逼,男子明確感受出了身后的三個少年在盯著自己,腳步逐漸開始慌亂,小男孩腳步匆匆,就算連跑幾步也跟不上成年男子的速度。
許如揚伸出手指指著前方想要逃走的人:“站??!”
可那男子卻偏偏跑了起來,速度十分快。
墨臣桉三人也隨即跑出來,八中這片地方,他們玩鬧期間已經摸了個底朝天,三人迅速分開,男子跑到半路后發現小男孩對于自己來說只是拖累,迅速一甩將人扔到一旁。
男孩倒地的時候,手里的那顆糖掉了出來,墨臣桉看見之后腳步未停繼續緊緊追隨著男人。
走了沒兩步,路清河許如揚從不同的方向包抄來,男子無路可逃只好站在原地,面露兇狠卻在下一秒無縫切換成了笑容:“不是小兄弟,我們沒什么過節吧?”
墨臣桉嘴角帶笑,不知道為何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少年卻面部卻帶著凜冽:“當然。”
“那小兄弟行個方便?”男子的手指向了身后的許如揚路清河二人,此刻二人極為放松正雙手環胸看著自己。
男子一眼便能看出,眼神的少年才是這二人的領頭人,若是少年開口,后面二人不會不讓自己走。
墨臣桉身子松垮下來,靠在一旁墻上點了支煙,煙霧繚繞道:“錢拿出來?!?
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了攢成一團的紙幣,這是來要錢的,可怎么看著不像是什么缺錢的主兒。
“小兄弟,大家都是吃一碗飯的。”
“誰他媽跟你吃一碗飯的。”身后的路清河倒是看不下去開口,你敢和墨家太子爺吃一碗飯?
命挺硬。
“挺干凈,就是手臟?!笔稚系故峭Ω蓛簦褪切袨榕K的很!
戚許在公交站等著回家的車,今天運氣不太好,好多輛車駛入公交站卻偏偏沒有她那輛,她干脆將拐杖放在了一旁用雙手支撐著自己坐了下來。
盯著自己的腿發起了呆,卻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剛剛那個拾荒人站在自己面前,身上像是被人打過一樣,臉上有一塊十分明顯的傷口,戚許嚇了一跳,誰會去欺負一個乞丐,一點同情心怎么都沒有。
“叔叔,你這是?!奔泵臅锓鰜砹艘恍“牟徒砑垼贸鲆粔K遞給了男子。
男子嚇得卻不敢接過來,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個小姑娘拿出了一個定時炸彈,將男子嚇得后退了兩步:“不,不用不用?!?
說罷男子將錢放在了一旁的長椅上:“對不起,我是騙子。”
戚許反問:“騙子?”
可男子說完自己的話之后,已經跑開,戚許不解,拿過一旁錢,正好這個時候公交車來了,她拿過拐杖慢慢上了車。
墨臣桉其實對小孩子沒什么好感,再加上從小到大黑了一張臉也不會笑一笑,小時候根本沒有小朋友愿意和一張臭臉一起玩,長大了更是如此,面前這男孩更是被嚇得躲在了路清河身后,主要原因還是路清河相比起來看著還是比較和善一些。
“嘖嘖嘖,瞧瞧桉爺給人家孩子嚇得?!?
三個少爺卻并沒有對小男孩表現出了嫌棄,相反還和男孩聊起了天,可男孩的眼神卻總是瞥向一旁的墨臣桉。
“桉爺這孩子怎么辦?”小孩子雙手緊抓著路清河的衣服,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感并不想輕易溜走。
“派出所?!?
墨臣桉剛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小男孩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將自己手心攤開,是剛剛掉落在地上的糖,糖紙上有一點塵土沾了上去,男孩眼神純凈,不知為什么,墨臣桉想起了剛剛戚許將錢遞給乞丐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發著光。
“我不吃?!泵媲暗母绺绾谥粡埬樥f出這句話,把小男孩嚇得抖了抖,小手猶豫著是不是該縮回去。
男孩猶豫開口,垂眸有些靦腆:“這是,剛剛那個姐姐給我的,不是臟的?!?
他似乎是認為墨臣桉是因為糖一直被自己握在手里還掉在地上才拒絕,這個衣著整潔干凈的哥哥是在嫌棄自己。
剛剛姐姐給的?
墨臣桉蹲下視線與小男孩垂平,打開糖紙,剛剛的塵土蹭到了他的手指上,打開后再次遞給了男孩:“我不吃。”
對于這三個慣犯帶著一個孩子去了派出所,所長顫抖著雙手,生怕這祖宗又給自己惹出了什么禍事,前幾天才剛因為一場打架事件,將墨家太子爺抓進來住了兩天。
只是因為墨董事長那邊說的是,讓他自身自滅,可畢竟就這么一個親兒子,誰舍得真的讓他自身自滅。
所長兩天之后精神煥發把太子爺送回了學校,下車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一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路清河和許如揚二人對墨臣桉今天的舉動十分好奇,按桉爺的性子來講,只要不是別人欺負到了他頭上,不過也確實沒有人敢這么做,其他時候桉爺也確實不是什么樂于助人符合社會主義思想的優秀青年。
別說墨臣桉了,少爺們從小嬌生慣養,于商場當中對人情冷暖見慣不怪,但今天確實有點奇怪。
戚許回到家,碰巧看見了爸爸戚啟明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手中攥著那張卡,遞給了爸爸:“爸爸,這個是我參加比賽的獎金,你可以補貼家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戚啟明看著那張卡愣神接了過來,最近兩天一直都在加班,許久沒有見過這個女兒了。
戚許的性格和戚婼不同,安靜內斂與活潑驕傲,不過還好,戚許一直知道讓著這個妹妹,幸好她是懂事的,也很少給自己添麻煩。
戚啟明急忙把卡塞回了戚許手里:“別,爸爸不要,你自己留著。”
身后的李卿從臥室里出來輕輕咳嗽了一聲,戚許打了聲招呼將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其實重活一世,她對這個家早已經沒了之前的感覺,和上輩子不同,李卿的暗示她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