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爆炸發生前的危急關頭,小小和雷虎跳進了通道里。他們并不知道這里馬上就要發生大爆炸,但是急促的警報聲說明了一切,小小看到羅江,喜出望外,急忙催促雷虎把羅江背上去。
就在她準備上去的時候,幾個加納的手下突然出現在通道中,夜魅驚慌失措間硬是將小小蹬了下去,以求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自己好脫身。
小小落下去的那一瞬間,鐵門關閉爆炸開始了……
夜魅不知是心中有愧還是受傷太重,沒有和雷虎動手,施展血夜族的變形形態,在黑夜中逃離……
在通道中,羅江剛建立起來的那點對夜魅的好感蕩然無存。心底一時間涌起了無邊的恨意。
只聽撲的一聲,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羅江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羅江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夜魅,我羅江發誓,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賊老天,我操!”
喊完這一嗓子,羅江頭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三個月后,上弦月。
厚厚的云層將月牙似的彎月掩蓋,只余下淡淡的星光妝點著深沉的黑夜。
江寧市南,立仁醫院。
此時萬籟俱靜,勞累一天的人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一條黑影悄悄地閃進了立仁醫院中。
一個面黃肌瘦滿面病容的年輕人來到掛號處前蔫不唧唧地耷拉著腦袋,問掛號處的工作人員道:“我是東哥介紹來的。”
小護士厭惡地抽抽鼻子,熟練地撕下一張號碼牌甩給羅江,不耐煩地說道:“做電梯下三樓,那里有人告訴你怎么做,快滾,聞道你們這些窮鬼身上的酸味我就想吐。”
小護士被口紅涂抹得猩紅的嘴唇就好像一條死魚的內臟,令人作嘔。年輕人顯然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樣子了,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脊梁已經過早地彎曲成一張松垮的軟弓。
他看了小護士一眼,似乎想說點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拖著沉重的步子向電梯走去……
電梯前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排隊了,他們和這年輕人一樣,都是骨瘦如柴,滿面凄惶之色,看他們虛弱的身子骨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們吹倒。
幾個人相互瞄了一眼,馬上飛快地垂下頭去,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們都捕捉到一股極為強烈的情緒——不甘,憤恨,和隱隱的期待。
電梯很快上來了,幾個人踉踉蹌蹌地擠進電梯,狹窄的空間里馬上被一股的氣息所填充。
很快,電梯在地下三層停了下來,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嘆息了一聲,邁出了電梯。
電梯外是一間很空曠的大廳里,大廳里擠滿了人。
這些人有的軟綿綿地靠在墻上,有的竭力穩住虛弱的身體,探頭往大廳盡頭的一間掛著白布簾的房間里張望著,還有的蘸著口水,小心翼翼地數著手上那一沓薄薄的鈔票,神情比守財奴還要夸張幾分。
這些人大都和非洲難民一樣,臉色幾乎看不到肌肉,一層干巴巴的皮膚緊緊地繃在了臉骨上,猛一看和骷髏也沒什么分別,有幾個敞開上衣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根根凸出來的肋骨,似乎他們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用來進行醫學研究的骨架標本……
只有少數幾個人面色還算健康,至少還能看到紅潤的色澤,這幾個人和其他人的表情大不一樣,再其他人的臉上,除了木然,只能看到深深地絕望,這幾個的眼中居然還流露出一絲憧憬之色,雖然并不是很強烈,已經讓他們和其他人看起來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十三號,誰是十三號?”
一個穿白大褂的瘦子掀開布簾子,探出腦袋叫了一聲,那些等在門外的人紛紛向門口靠攏,舉起手使勁地搖晃著。宛如一副活生生的地獄百鬼圖……
“什么時候才到我啊?快點吧,我老婆還等著吃藥呢。”
“我孩子都兩天沒吃飯了……”
那個年輕人急匆匆地分開人群,將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擠到一旁,一進到房間里,就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只聽到門外一把蒼老而又虛弱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叫道:“我才是十三號哪……”
“伸手!”穿白大褂的瘦子熟練地操起一支注射劑,排干空氣,頭也不回地道:“伸手!”
一只粗壯的胳膊伸到了瘦子鼻子底下,瘦子眼睛一亮,瞳孔里閃現出餓狼般的精光。他正要把針頭扎進學管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抬頭一看,一張年輕富有生氣的俊朗面孔沖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森然一笑……
五分鐘后。
瘦子掀開門簾,有氣無力地說道:“今天到此為止,沒排上的明天再來!”
原本死氣沉沉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一張張激動地面孔朝瘦子湊了過來,看這架勢,要是瘦子不改口,他們真有可能把他連皮帶骨活吞下去。
瘦子從口袋來摸出兩疊厚厚的鈔票,朝外一摔:“你們把這些錢平分掉,兩分鐘內離開這里,要是誰敢多拿,兩分鐘后還在這,以后別讓我看到他。”
枯鬼似的人們馬上呆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瘦子拉下白簾子后,他們才揉揉眼睛,確定那兩疊錢確實是實實在在的鈔票后,馬上如同一群瘋狗似的撲了上去,不知道誰提了一句:“他說要平分。”
這些惡鬼馬上像聽到圣旨一般,揣起那兩疊錢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這里,到外面分錢去了。
他們可沒忘記瘦子的警告,要是兩分鐘后還在這,以后就別想再來了!
簾子內。
瘦子的身體篩糠似的顫抖著,看著面前露出生動微笑的年輕人,哆嗦著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的全說了,我只是個小角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證,以后再不干了,你……”
沒等他說完,一團旋轉的能量球從年輕人指尖射了出來,沒入了瘦子的胸口,瘦子的腦胸腔立時爆出一個大洞,翻了兩下白眼后,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年輕人苦笑著搖搖頭:“我也想放過你來著,我放了你,誰又來放過他們!”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三個月的羅江!!!
這所立仁醫院名雖立仁,卻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黑市醫院。地面上的建筑只是擺設而已,真正的醫院設在地下,專事黑市血液交易。
其實這是血液族一處秘密據點,羅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這里,三個月前,夜魅的無恥行為徹底激怒了羅江。
將深入骨髓的哀痛強壓到心底后,經過三個月的部署和發展,羅江終于決定向夜魅宣戰,就此展開慘烈的報復行動!
經過羅江周密的調查,發現這里不光是窮人來賣血,許多有病的窮人也來這里和讓血液族的魔鬼吸榨著他們原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血液骨髓。更有甚者,不少人進入這所醫院中就再也沒有出來。
羅江的怒火燃到了頂點,決定拿這塊骯臟的地方做為他向夜魅宣傳的挑戰書……
羅江吹著口哨走出房間,乘著電梯下到了四樓,四樓的醫護人員顯然多了起來,許多眉目陰沉的醫生拿著一只只包裹嚴實的燒杯在走廊上來回穿行著。
雖然換上了瘦子的白大褂,還是有人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一個滿面橫肉的疤臉醫生攔住羅江,警覺地問道:“你是新來的?”
“哎!”羅江突然發現偽裝這些雜碎是一件這么痛苦的事情,馬上很溫和地笑道:“不是。”
疤臉馬上變了臉色,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來送你下地獄的人!”羅江在微笑中突然出手,一出手便把疤臉的腦袋擰了下來。
他發現,這里雖然是血族的基地,但似乎并沒什么高手把手,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值一提,別說他了,就算老嚴都可以把這里來個徹底的掃蕩。
羅江不知道的是,他的運氣實在很好,剛好今晚血夜族內部出了重大變故,高手都調回總部執行特殊任務了,剩下的基本都是研究人員和維持醫院運作的普通血夜族。
羅江很快便發現了這一點,但他絲毫沒有停止手頭上的殺戮,一路上見人就殺,不消片刻,走廊潔白的墻壁已經被鮮血染紅……
換成以前,羅江或許還會對他們手下留情,如果光是小小的仇恨,他還不至于像這樣大開殺戒。
但是!羅江決不能忍受他們對那些窮人的迫害,絕對不能!
整個四樓被羅江殺得只剩下兩個人時,羅江淡然地問道:“你們的負責人在哪?”
這兩個人被羅江龐大的氣勢和凌厲的殺氣嚇得直發抖,小腿肚子一個勁地哆嗦,但羅江一連問了三遍,他們還是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羅江也不多說什么,一巴掌便把其中一個家伙的腦袋拍得稀巴爛,另一個人哇地一下干嘔起來。幾乎快要哭了出來,他猶豫了片刻,囁嚅道:“我們的負責人是凱文,他一般不到這,醫院旁邊有一間密室,他一般都呆在那兒。”
問清楚了密室的具體位置,羅江準備結果這人的時候,這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羅江心頭一軟,收回能量,左右開弓,狠狠抽了他幾耳光,直到他的臉頰像豬頭一樣高高滴鼓了起來,才收手道:“滾,記住今天的事,要是敢再害一個人,就沒現在這么走運了。”
直到羅江離開五分鐘后,他才連滾帶爬地向外跑去。嘴里一個勁地嚷著:“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看來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攪你的好事了吧。沒關系,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你們繼續。”
金發美女尖叫了一聲,急忙扯住被子遮住了豐滿挺拔的雙峰。
當羅江突然出現在密室的時候,凱文正伏在一個身材火熱的金發美女身上做著最原始的活塞運動。
羅江出現的時候,他剛露出鋒利的獠牙,準備朝那名金發美女光潔細嫩的脖頸咬去。
被羅江打斷后,他一把擰斷了金發美女的脖子,把她像玩具一樣隨手拋到床下。
凱文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著站起來,齜著還沒縮回去的獠牙,做了個撕咬的動作,囂張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羅江,別人怕你,我凱文可不怕你,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人頭現在可值不少錢,只要能把活捉你,我就可以直接升成長老了,哈哈,遇到我凱文,你就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