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了一口口水,沒有多說什麼。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我的身體不知道被高跟鞋踢了多少腳,那細嫩的皮膚,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成了一大片青紫。
他暮然停下來,下一秒,他的車子就到了我們的面前。
他拉上了車上所有的窗簾,慢慢的剝開我的衣服。
“這是怎麼弄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低吼,我真的很害怕,他會一生氣,把裡邊的人都揍一頓……
“是我不小心……”
“胡說!明明就是鞋印!”
我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也就不在說話,咬著嘴脣,不說話。
司少果然怒了。
他一個電話打通了那邊。
“每個人一隻腿,全身上下都要揍一頓,不能夠讓我看到一寸白皙的地方,醫(yī)藥費全包。”
電話就這樣子掛斷了,我卻只能夠聽著那邊的人,不說話。
其實,她們會動手,我是在意料之中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她們竟然會這麼的貪婪,想要我的全部。
揍一頓,也好。
疼痛中,我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
空曠的別墅裡,司少趴在我的身邊,我身上的所有地方,疼的像是要散架一樣。
我咬著嘴脣,看著他,明知道他一會兒會問我很多問題,我卻還是選擇張開眼睛,而不是假寐。
手指微微一動,嗓子也跟著出了聲音。
我剛剛有了動作,司少就張開了眼睛。
他急切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我清清嗓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渴了……”
“等我。”
他每次都是這樣,留下一句話,然後就給我一個想要的結(jié)果。
可是隻有在我離開他這件事情上,他從來都不會妥協(xié)什麼。
“慢慢喝水。”
他溫柔的照顧我,沒有一句話是要針對我,也沒有罵我,喊我,卻讓我的心裡更加的沒有底。
“好了?”
我聽著他的詢問,在他的注視下,喝了滿滿一大杯的水。
看著我平靜的樣子,他還是開口了。
“嗯。”
我等待著他的質(zhì)問和批評。
他總是把我當一個孩子。
“你現(xiàn)在是怎樣?我說的話,你都不聽是嗎?”
他沒有很著急,語氣很平和,可眼睛裡的嚴肅,卻讓我根本不能夠把這理解爲關(guān)心。
“我需要錢。”
“我會給你的,你需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我養(yǎng)你啊!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知道你昏迷了一整夜嗎?”
我看了他一眼,看著枕頭不說話。
“你知道的,我只想要花我自己賺來的錢。”
我別過去頭,可是他氣憤的聲音,卻越來越逼近。
“你賺來的錢就很乾淨嗎?你看看你被人打成什麼樣子了!只要你穿的多一些,你也不至於……”
“司少!我就是一個不乾淨的人!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不乾淨的,你可以走啊,你不要管我!你如果不牽扯進來,我現(xiàn)在的生活,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我會成爲今天的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逼迫的……
我的心裡很清楚,雖然我說著有一些過火,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
司少的出現(xiàn),讓我的生活,真正成爲了一團亂麻。
他停頓了,被我打斷之後,他就安靜的坐著。
我倔強的別過去頭,冷冷的說道:“你走吧。”
他看著我,指了指我睡著的牀,道:“這是我的家,你讓我去哪兒?”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是在我之前住的別墅裡。
這裡所有的一切,還是之前的擺設(shè),我竟然一時間,以爲這裡是我的地方。
“那我走。”
我的倔強和自尊,不允許我再留下來。
我剛起身,身體劇烈的疼痛就開始找我的麻煩,我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小心傷口!”
他的聲音像是在嘶吼,動作卻輕柔地把我放在牀上。
被子被用力的掀開,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只穿了一條短褲!
“我的衣服呢?”
我呆呆的看著只穿著一個睡衣上衣,和一件短褲的我。
腿上竟然密密麻麻好多鞋印。
她們下手實在是太重了。
“我已經(jīng)幫你收拾好了,你現(xiàn)在在這裡收拾吧,我找了保姆陪你,每天晚上十點,我會來看你。”
司少看著手錶的時間,沒有繼續(xù)和我鬧,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的是隻屬於我一個人,該有多好?
“太太,請問您現(xiàn)在想要吃些什麼東西嗎?”
保姆是一箇中年婦女,看起來和媽媽桑差不多大。
我微笑看著她,很好笑的說道:“太太?是司少說的?”
保姆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直呼司少的大名,站在原地,木訥的點點頭。
我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這個司少,真的是和一個孩子一樣,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來宣佈佔有權(quán),真的有用嗎?
我表示無奈,當然也還是吃了一些東西。
身體的虛弱,讓我必須要趕緊好起來。
而當我正在津津有味吃著粥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著那個陌生的電話,心裡一陣好奇。
“要接嗎?”
保姆似乎是看著我發(fā)呆,就有意無意的提醒了我一下。
我微微一笑道:“好。”
我照鏡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除了臉上沒有傷之外,渾身的其他地方都是傷痕,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麼一笑,是傾國傾城,還是“人畜無害”。
電話接起來,對面?zhèn)鱽硪粋€穿著粗氣的女人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哪一位?”
我儘可能用最溫柔的聲音掩蓋我受傷這件事實。
而電話那邊的人就沒有這麼好打發(fā)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用哭訴的聲調(diào)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哭訴的聲音讓我越來越不懂,我似乎並沒有得罪什麼人。
“我並不知道您是哪一位,您可能是打錯電話了,抱歉。”
我說著就要掛斷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邊的人哭訴的聲音越發(fā)的大。
“我求求你,瑜白,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想要懲戒一下新人,誰知道你竟然把錢握的那麼緊,如果你把錢拿出來,我也就不會……”
我是善良,可不代表我沒有善惡之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搶走我的錢是應(yīng)該是,是嗎?”
嚴厲的聲音響起,電話那邊的人忽然愣了愣神。
那邊的人,應(yīng)該也不知道要如何應(yīng)對的吧?
昨天的我是那麼溫柔懂禮貌,還真的讓他們以爲我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嗎?
果然,下一秒,電話那邊的人,就用溫柔的聲音,對我低訴:“瑜白,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現(xiàn)在我也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就看在我已經(jīng)殘廢的份兒上,放了我,好嗎?”
“殘廢?”
我口中喃喃自語,忽
然想起來昨天我在難受的沒有知覺的時候,司少說過的話。
“一人一條腿……”難道說,她們兩個已經(jīng)全部殘廢了?
我心中一驚,司少絕對能夠做的出來,尤其,昨天他的狀態(tài),接近於瘋狂!
“我怎麼保證,我放過你了,你會改掉你的壞毛病,總想著要去欺負別人呢?”
“我改,我一定改,求求你,不要讓司少趕我們出夜總會,我們除了那個地方,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聲音說著開始顫抖,電話那邊的人,竟然抽噎起來。
我最討厭人哭訴,尤其是那種沒有根由的哭訴。
“這是你自找的。”
說罷,我就掛斷電話。
這些痛苦是她們應(yīng)該要承受的。
她們在施加在別人身上的時候,怎麼就不去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呢?
我心裡冷哼一聲,反正司少昨天還說,醫(yī)藥費他出,也就是說,不管在醫(yī)院裡呆多久,她們的病都會好的!
我不必去理會她們。
只是這個電話接過來,那麼美味的一碗粥,我竟然也食之無味了。
不多時,電話又想了。
我正心煩著剛剛的那個電話要掛斷,卻看到了一個我沒有見到過的號碼。
“喂,您好。”
情緒受到了剛纔人的影響,明顯現(xiàn)在說話的態(tài)度就不是那麼友好。
“瑜白小姐,我是昨天那個……”
這個人的聲音我記得,在我的被打的神志不清的時候,是她出手製止了另外一個人。
她只算是一個幫兇吧。
只是有的時候,幫兇更加可惡,她明明就能夠制止這場災(zāi)難的發(fā)生,卻還是參與其中,當了一個劊子手。
我冷冷的打斷道:“你不會有事的,你們儘管在醫(yī)院裡住著,醫(yī)藥費我們會處理。”
冷漠,是我對於這種人最後的不屑。
“瑜白小姐,我知道您是好心,請您不要掛斷電話,聽我說好嗎?”
聲音幾近渴求,我終於還是心軟了。
“我們知道我們做錯了,現(xiàn)在也受到了應(yīng)該有的懲罰,只是您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換了新的地方,我們也會像您一樣備受欺凌,求求您,不要讓我們離開……”
“笑話,你們欺負別人的時候,有考慮過別人的無辜嗎?”
我冷笑,不再言語。
電話那邊傳來了商量的聲音。
我知道她們是在一起商量什麼。
“我們錯了,求求你,不要讓我們離開夜總會好嗎?那是我們最後的容身之所……”
我正在氣頭上,當然聽不進去。
可聽到“最後的容身之所”這幾個字眼的時候,我還是心軟了。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種滋味呢?
我不就是被司少弄的家不能回嗎?
我嘆了一口氣,安靜了很久。
電話那邊急促的聲音再次響起:“求求您,拜託……”
“我有心無力,我和你們的老闆並不相熟,就算我求情了也未必有用,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吧。”
我不願意身涉其中是其一,其二我真的說不上話。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求我,這一點,我也沒有想通。
誰知道,這時候,電話那邊的女人說道:“瑜白小姐,您大概還不知道吧?從昨天您離開醫(yī)院之後,夜總會,就已經(jīng)是司少的了……”
“什麼?”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我就不驚訝了。
他能夠幾乎買下來那一條街的夜總會,而現(xiàn)在的這一家,又算是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