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或許從未想過,有很多故事,將從她離開那張舞臺開始,拉開真正的帷幕。
……
剩余的追逐王位的勢力,自然只有兩方。弗郎西斯欣然走上主席臺。他一身筆挺的西裝,襯著年輕挺拔的身材,桀驁不羈的氣質(zhì),笑容卻極溫暖,加上俊朗的面容,著實很有未來妖王的派頭。
而另一位,則是向來打著醬油的方。
沒有人喜歡這個面容僵硬的男子,他的衣著看上去不像是一派勢力首領(lǐng),而更像一個公務(wù)員,反正看上去,他就是個走個過場的人。
而方自己估計也沒想到會這么快就要進(jìn)行選舉,在他看來,可能在米歇爾被彈劾之后走多個流程,才能輪到新的選舉。
但既然提前來了,就沒有不提前面對的道理。
因此他面對群眾,突然勾起一個帶著神秘感的微笑。
……
方走上主席臺后,未言與一月清荷就站在座位旁。
一月清荷一臉緊張地注意著局勢。
她的確應(yīng)該露出這樣的表情,未言微笑著想道,總算也不是太笨。
他站直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眉毛。
一股紫色的氣息從身體里緩緩釋放出來,像漂泊的云一樣,當(dāng)然,這種氣息自然是不具備靈力或其他力量的普通人類能看到的,如果說現(xiàn)場有相當(dāng)修為的高端海妖,應(yīng)該也能夠看到這種紫色的死神之力。
那股力量漸漸向著一月清荷包裹過去,連她自己本人都沒有注意到,她一眸一笑似乎都在被臺上的情況所牽引著。
注意是“一眸一笑”。
大概她還以為,現(xiàn)在還是在彈劾過程中呢。
于是那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身體,在一片紫色的氣息里,突然像水泡一般,化為一泡暗影。
“果然是假的啊。”未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旋即眉頭又松開。“還好我也不是真的。”
他的身體散為一片紫色煙云。
……
遲雨在牢里帶了有半個月之久,伙食什么自然不必?fù)?dān)心,他不是欺天的罪名,女王也有特殊關(guān)照,加上本身在侍衛(wèi)里出眾的名聲,侍衛(wèi)們能見到他,自然是欣喜都來不及。
偶爾討教一些問題,遲雨也會極耐心的解答。
但他還是清減了一點,以至于來人站在牢前,都險些沒有認(rèn)出他。
“你是遲雨是嗎?”一個溫柔明亮的女聲,聽起來,有些溫軟得像江南的糕點。
她批著灰色的斗篷,看不見她蒙在兜帽里的雙眼,卻能看見她嘴角勾起的笑容,竟是有了與方相似的神秘感,也不知道是如何混了進(jìn)來。總而言之,遲雨看她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路人甲。
“千里迢迢而來,不用露個面么?”
“沒到時機(jī)。”聽她的語調(diào),應(yīng)是盈盈笑道。
遲雨神色一變,已然聽到密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你是偷偷摸進(jìn)來的嗎?”
對方?jīng)]有回答,但遲雨已經(jīng)從空氣里傳來的微弱波動感到了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原來修習(xí)靈力還有這樣的功能。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拳風(fēng)襲向?qū)Ψ健?
她微微側(cè)身,背部幾乎緊緊地貼著那拳頭讓了過去,左腳與對方身體微微交錯,輕輕別過對方腳背。對方一時重心不穩(wěn),她竟是抓了對方肩頭,算是減緩了對方落地的痛楚,然后補(bǔ)了一手刀,送他昏迷。
矯健身手,連遲雨都不禁默默喝了聲彩。
又一個侍衛(wèi)一腳襲來。
她纖腰一彎,抓住對方的腳,借力在空中畫了個圈,對方重心不穩(wěn),倒在地上。
然后補(bǔ)了一手刀。
善良與縝密,都同樣堅定決絕。
但剛剛那一腳,還是帶了一陣微弱的腳風(fēng),加上她纖腰一彎,所以那兜帽便落了下來。她溫婉的笑容如同初冬和煦的陽光,只這一眼便去了遲雨腦海里“對方來意不善”的想法。
“我是云桑”云桑笑了笑,隨手打開了牢門,遞上一張紙,“未言讓我給你的”。
這牢門,遲雨早就能自己用靈子劍打開了,因此,他需要的,只是一個選擇。
但看到這張紙,他頓時明白了問題。
幾個侍衛(wèi)圍了云桑,云桑幾個轉(zhuǎn)承之間,又拍倒幾個人。
“你先走吧,我來對付這邊的問題。”云桑抬頭笑道。
……
遲雨剛走,一道清影落了下來。
“遲雨呢?”一月清荷質(zhì)問道。
“如你所見,走了啊。”對方依舊是溫婉的笑容。
“你,”一月清荷撒嬌道,“云桑姐啊,你怎么能隨便就把他放走啊。”
“那是因為,有人有話要對他說啊。”云桑笑道。
一月清荷跺了跺腳,還想說什么,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聲音同到的,是一片紫色的煙霧。
“我也有話對你說”未言溫暖笑道,“剛剛好,就是現(xiàn)在。”
一月清荷拔出短刀就劈了過去!
云桑頓時明白了什么,快跳幾步離開戰(zhàn)圈。
一股能量當(dāng)場擴(kuò)散開來,云桑靠著墻,僅這一下,她便能感覺到內(nèi)臟受到的壓力,而且,她看著背后,她靠著的地方,整面墻都有了細(xì)微的裂痕。
竟是一擊之下,整面墻的結(jié)構(gòu),都被摧成粉末,只剩一層外表,怕是一推就倒了。
云桑明白了,果斷撤退。
場上只剩這兩個人。
未言紫杉執(zhí)劍。
“我是感知系的死神。”未言笑道。
“那又怎樣!”一月清荷獰笑道,“我也是。”
“那你應(yīng)該要明白…”未言就是這樣,他的笑容永遠(yuǎn)都這么溫暖,但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情緒到底掩藏在哪里,“你應(yīng)該明白,你這次近我身,是你唯一一次,可以擊敗我的機(jī)會。”
他身前輕灰散去,與一月清荷短刀相抵的,是一把晶瑩紫色長劍。
“逆解,”他顏眸一凜。
“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