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等下次我們再去找春紅她們!”喝多了的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夜色小道上,嘴裡說著葷話,不乾不淨的,時不時還會發出獰笑聲。
突然,頭被矇住,棍棒落在身上疼的嗷嗷叫喚。
兩人被拖走後,就暈厥了過去。
陰森幽冷的樹林子裡,被打昏過去的兩人被潑了冷水後,酒醒了,人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後,他罵罵咧咧道,“你他媽誰啊?!敢打你爺爺,找死啊!”
陸遲年一腳踩在他胸膛,重重碾壓著,“我問你,你們今天說的那個女人在哪兒?”
“媽的,放開老子!”
那人嘴裡罵著髒話,被逼著不耐煩的陸遲年掄起了鐵棍狠狠搭在他腹部,那人臉色煞白,身子躬著微微的抽搐著。
看到陸遲年這麼暴力的打人,時景睿嘴角微微抽搐,上前拉了他一把,壓低了聲音說,“我說你差不多就得了啊!我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扮黑社會的!”
他找江唸白找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纔得到了線索,他怎麼都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只是眼下的這兩個人明顯就是知道點什麼有用的線索,還顧左右而言他,本就焦躁的陸遲年不可能這麼鎮定,他沒將人打死都是好的。
時景睿將陸遲年推開了,半蹲下來問,“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們老大看上的那個女人在哪兒,不然我可不管你是混什麼道的,都給你一鍋端了!”
起初是死活都不肯說,死鴨子嘴硬,還在罵著他們,等得不耐煩了,陸遲年愣是將人揍了個半死不活。
這次,時景睿是不會攔著他了,好說歹說還不如打一頓,最後還是陸遲年將人打得半死不活了,他才肯老老實實的說出地點。
獲得了地點後,陸遲年一刻都不想停留就想去找江唸白,時景睿死死攔著他說,“你能確定那就是念念嗎?萬一不是呢?再說,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這麼貿然的過去,肯定會傷害到念念的。”
“他不是都說了,只有一個叫徐子文的人在嗎?”陸遲年一刻都不想等,最初來這裡的時候,他還可以說服自己,現在他無法說服自己,他必須馬上找到江唸白,馬上趕過去。
只要確認了就好,只要能夠親眼看到江唸白,親自確認她還安全無恙就好。
“你冷靜點!”時景睿費了勁兒纔將人留下來,他說,“你這麼過去肯定是去找死,再說,萬一逼急了匪徒,傷害到念念怎麼辦?”
“那你要我怎麼辦!”陸遲年大吼道,“我等不及了,我找了她那麼久,就這麼近,在同一個鎮,甚至就只有幾步之遙,你讓我怎麼冷靜?如果繼續這麼從長計議下去,也許念念會被帶到其他地方去,綁匪既然將她從山區裡帶出來,你怎麼就能保證那個人不是想將她轉移呢?”
如果轉移了,就意味著他們這一趟是白來了,不僅如此,連江唸白的下落都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好不容易纔得到的線索消息,如果因爲他們
畏首畏尾的而一拖再拖,也許那個人就要將念念帶離這裡了,說不定以後再想找到念念就很難了。
這麼湊巧,那個人已經帶著念念來了這裡,他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放過這個機會的!
時景睿嘆了口氣,許久,纔出聲,“你等一會兒,我問個事。”
他安撫下了陸遲年,纔拿出了照片去那兩人面前,沉著臉問,“你們那天看上的那個女人,是這個嗎?”
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拼命的去辨認照片裡的人,看了很久,纔看清楚對方的模樣,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聞言,陸遲年便不再停留,匆匆離開。
時景睿也只得馬上跟上去,他怕陸遲年衝動之下會壞事,萬一跟對方起了衝突,傷害到念念可就糟了。
他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也懶得管那兩個很快要昏死過去的人。
“你走這麼快乾什麼?你知道路嗎?”時景睿的一句話,成功讓陸遲年離開的腳步慢了些。
他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所以還得有人帶路。
等著人將他們帶過去,在旅館門口,時景睿說,“你千萬不能衝動,不然驚擾到了他們,對方要是狗急跳牆,可能就會傷害到念念。”
“我知道”
……
他們進入了前臺後,原本到了樓梯口的人又轉身多看了他們一眼,看清楚了他們的側臉後,徐子文微微瞇起了眸,轉身快速的上樓。
開了房門後,看到江唸白還好好的待在房間內,他纔將人匆忙拉了出來。
“你幹嘛?”
“少廢話!快點跟我走!”徐子文拉著人離開,聽到樓梯間的動靜,他才拉著江唸白躲到了一側。
江唸白剛要開口質問,嘴就被死死的捂住,手也被鉗制住沒法動彈。
她依稀透過了細縫,看到了那擦身而過的身影,愈發激動的想開口喊人,徐子文死死按著她,不許她發出丁點聲音。
是陸遲年?是他找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找到方法將消息遞出去,陸遲年他們就找來了!
等到他們往裡走了,徐子文才愣是拽著人下了樓。
嫌棄拖著江唸白麻煩,他乾脆將人打暈瞭然後背著下樓。
雖然不知道陸遲年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但是既然他們找過來了,那麼就說明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他們也不能夠再回到山裡,否則就等著被逮住。
徐子文帶著人走了,陸遲年跟時景睿他們闖進去的時候,發現屋子內其他的東西都還在,但是人不見了。
剛剛前臺說是住了一男一女,男人出去了,女人幾乎沒出過房門,現在人不見了……
“不好,他們肯定是知道我們來了,那個人帶著念念跑了!”時景睿說的正是陸遲年心底所想的。
片刻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他立刻下去,在旅館門口,他只看到了一個匆匆離開的身影。
陸遲年拔腿就追了過去,後腳下來的時景睿也只得認命追
上去。
他追到了巷子口人就不見了,基本上看不見了人影,他也不知道剛剛追的那個人到哪兒去了。
“你剛看到他們了?”
“嗯”陸遲年說,“我追到這兒,人就不見了。”
“可能是跑遠了,我們走吧”
陸遲年還不肯走,他總覺得那人跑不遠,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是揹著江唸白的,還揹著一個人走,那就肯定走不遠。
時景睿拽了他一把,剛要走,就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像是有人碰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循著剛剛發出動靜的地點尋過去。
徐子文眉眼一冷,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底也跟著一點一點的倒數著時間。
倏忽,腳步聲頓住了。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原本近在咫尺的腳步聲遠離了,徐子文鬆了口氣。
揹著江唸白在拐角暗巷內等了很久,等到風平浪靜了,他纔將人背出來。
好在沒有被當場發現,否則很有可能今晚上他們是逃不掉了。
陸遲年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他很清楚現在的江唸白是沒有這種本事的,所以不可能是她通知了陸遲年,那麼……陸遲年是怎麼可能會找到這種東西地方來的?
徐子文暫時還無法理解,弄不清楚陸遲年是怎麼找到這種窮鄉僻壤來的,但是他很清楚,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他不能夠繼續帶著江唸白在這裡待下去了,必須立刻動身離開這裡。
揹著江唸白去了車邊,將人放上車後,立刻驅車離開。
他撥了電話給江城天,幾乎是剛撥出去就接通了。
“義父,我們被發現了,陸遲年已經找過來了。”
“哦?他動作這麼快?”那邊的江城天略停頓了會兒後,說道,“無礙,反正我要做的事也差不多了,你就將人帶回來,那邊沒法待下去了。”
“是,義父,我現在已經帶著她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徐子文說,“不過我沒有走最近最方便的那條路,我怕在半道上會遇見返程的陸遲年,所以打算繞一圈遠路回來,大約兩天後能到榕城。”
“嗯,你就帶她回去你那裡就行了。”江城天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不在意他們是不是要回來,也不大在意江唸白是不是被陸遲年發現了。
沒人知道江城天在籌謀什麼,包括徐子文。
這些年,他都是聽命行事,幾乎是江城天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他找不到邏輯,他不懂江城天讓他做的這些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掛了電話後,徐子文看了眼在副駕駛座被自己打暈過去的江唸白,眸色漸漸變得深邃幽暗,低沉出聲,“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是絕對不能回到陸遲年身邊的,在得到指示之前,只能委屈你繼續跟著我。”
如果不是那會兒他多長了個心眼發現了樓下的那人就是陸遲年,並且立刻就拽著江唸白離開,可能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被堵在房間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