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打了一連串的感嘆號過來,我偷笑。
22點機房要關門了,我和段佳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站起來對視一笑,仍然沒有說話,然後她就和她的同學先走了,我也和肖羣往回走。
我掏出手機,趕忙將剛纔記在心裡的號碼輸了進去。
小羣子打趣說“哎喲,手機號都要到了,這是起了賊心啊。”
我大聲說“你管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老實說我是故意的,我看見走到機房門口的段佳頓了一下才出去,我一邊爲自己的小陰謀得意,一邊卻擔心這會不會弄巧成拙、嚇著姑娘。
回到寢室肖羣就大肆宣揚我的“豔遇”,齊明和小朗便起鬨說啥時候約出來讓他們鑑定鑑定質量如何。
我忙“呸”了他們幾句,讓他們能不能正經點。
肖羣接了句“我看最不正經的就是你吧。”說完他們都哈哈大笑。
我也不反駁,掏出手機就想給她發條短信。剛拿出來手機就響了,嚇了我一跳,看著顯示的名字我就笑了,正是段佳打的。
“我們回宿舍了,你們回去沒有啊?”
“我們也剛剛回來。”我忙回答。
“哦,那早點休息吧。”
我正想說再聊聊吧,那邊卻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顯然是她掛了,我當場石化。
肖羣在旁邊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罵道“你龜兒子這哈看笑話了高興了嘛,笑嘛笑嘛,笑死你!”
進入十一月,秋高氣爽,天氣也逐漸乾燥起來,有一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說成年人每天應當攝取2L的水,才能保證機體正常的新陳代謝,否則都是處於缺水狀態。
下面的相關內容則講述了一些人每天水喝得多身體比常人健康的例子,甚至有人說他患了腎結石後,每天喝三四升水,結果半年後複查,硬是沒找到石頭的影子。
爲此,我也去商業街買了個二十元的水杯,每天在寢室燒水喝,年輕人嘛,身體本來就好,所以也沒太感覺到有什麼作用。
不過既然大家都在說多喝水好,我也就堅持喝了下去,還養成了喝水的習慣。
水喝多了就想上廁所,我晚上從來不喜歡起夜,一是不想從被窩起來,二就是經過那天晚上後夜晚總不敢一個人出寢室門。
所以,雖然我開始大量喝水,但在睡覺前是絕對會控制的,上牀前也會跑到廁所把屎尿通通拉乾淨。
後來,我看另一篇帖子說睡覺前水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容易浮腫,這也就更爲我晚上不喝水提供了充分的理由。
然而,老天總有開玩笑的時候。
一天晚上,睡夢中覺得肚子一陣隱痛,我開始沒有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被痛醒,這次還伴隨著肚子“咕咕咕”的叫聲。
我知道自己拉肚子了,我擡頭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看這架勢我是無法堅持到天亮的,如果硬撐可能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拉在牀上,從此多了一個綽號——拉屎在牀上郎。
這時再後悔晚飯後受不了齊明的引誘跑去商業街吃了點燒烤喝了兩瓶啤酒已經無濟於事,我在心裡默默罵了他十遍後開始起牀準備上廁所。
人在黑暗中腦子裡總會不自主地浮現一些畫面,我很想把寢室的燈按開,但聽著此起彼伏的打鼾聲,我放棄了這個念頭,人總歸不能太自私。
此時肚子又一陣響,我沒空多想了,輕輕打開門,提臀沿著牆角小碎步走到客廳開關處把燈打開,客廳一片明亮,我感覺自己膽子頓時大了不少。
我大步跑向廁所,剛把褲子解開還在下蹲的過程中,就拉得一陣稀里嘩啦,還濺了一點到褲腿上,不過經過這一拉,感覺舒暢多了。
我無聊拿出手機想上網看看新聞,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種智能手機,上網也很不方便,便當時卻已經很讓我們著迷了。
我按開移動夢網,卻提示網絡無法連接,真是怪了,半夜這麼空閒的時候竟然上不了網,這移動網絡看來也不咋的,莫不是爲了節約成本晚上關掉了上網的基塔。
上不了網,我就給魏海洋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沒睡的話陪我聊天,他小子自從用他“電子商務”的專業名在父母那要來一臺電腦後,便成了一個夜貓子,經常通宵上網打遊戲。
爲此我還沒少教育他,用父母的血汗錢來滿足自己的網癮,他說我看你跑機房比哪個次數都多,我啞口無語。
過了一會,手機響了,這傢伙果然還沒睡,我解鎖後卻發現是系統消息“短信發送失敗,請稍後再試”。操,移動爛網,電話信號也沒有。
我準備把手機放回褲包時,順便看了一下時間,4點零4分。嗯,回去還可以再睡四個小時,我順手把手機放回兜裡就起身準備穿褲子。
突然,我打了個激靈,4點零4分,上次回家在校車上做的夢裡不就是顯示的這個時間麼,我就說這時間怎麼這麼熟悉。
真是邪門了,這也太巧合了吧,想起那個恐怖的夢,我幾下穿好褲子就大步往廁所外走,路過洗漱間時,我眼角餘光瞟見鏡子裡除了我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影子,我不敢多想,更不敢扭頭去看,腳上暗自加快了步伐,想著回到寢室就好了。
路過客廳時,我已顧不得更不敢去關客廳的燈,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寢室門前。這時我也管不得會不會把他們吵醒而捱罵了,推門進去時沒注意力度發出了一聲響聲。
然而,並沒傳來他們罵我的聲音,本以爲回到寢室一切都會結束了,眼前的景象卻驚得我張大了嘴。寢室怎麼變了樣,他們三個人都不見了,連牀和書桌都不見了,黑洞洞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身後似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隱約中還有人的呼吸聲,我再也不敢多想,跨出一大步走了進去,隨即轉過身把門扣上,再緊緊靠在上面。
黑暗籠罩著我,門關上後客廳的燈光一點都透不過來,我什麼都看不見。我憑著記憶去摸寢室的開關,想把燈打開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人和東西咋就會突然消失了呢。
我摸了幾分鐘都沒有摸到開關,我反應了過來,這已然不是平時我所住的寢室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我聽到門外好像沒有什麼動靜,難道剛纔又是我的幻覺?我是不是精神過度緊張了?
雖然這麼想,但我仍舊不敢出去,我嘗試著慢慢在這間屋內移動,剛走了四步,我的頭好像碰到什麼東西,聞起還有股皮質的味道。
我伸手去摸,表面滑滑的,前端有點尖,後面要鈍一點,上面還帶子。
我邊摸邊在心裡構畫它的樣子,當我摸了一整圈時,大概有了個數,這,是一雙皮鞋。
我們的鞋子不都放在牀下的嗎,怎麼會掛在房子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