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葫蘆
李勝和馮遠跑出將軍府。李勝請馮遠到他們租住的房屋敘談。馮遠說：“兄弟，我不能連累你們，我自己去找客棧安歇，希望你們平安無事。”說完上馬走了。李勝玩過許多網絡游戲，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萬一仵作驗出死者有棍傷，說不定全鎮使棍的人都在清查之列。因此他沒有馬上回家，他在鎮上找了戶人家，把棍子扔了進去。
李勝又把沾血的衣服脫了下來。他想扔掉這件夜行衣，可想起老伯說穿過這衣服有很多好處，他把衣服又穿上了，好在鎮上一個人也沒有。李勝四處查看，見沒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回到他們住的四合院。管家見到李勝，急急地說：“少爺，你可回來了。艾公子，不對是艾小姐中毒了，現在人已經昏迷了。艾夫人，不對是她的丫鬟翠翠正在給她額頭上敷濕毛巾。”李勝把夜行衣脫下來遞給李四讓他清洗一番。李四檢查一下衣服，說：“少爺，衣服很干爽，不用清洗。”李勝一驚，接過衣服一看，沒有任何血跡，暗暗高興。他接著問：“李四，我不是讓你去請醫生嗎？魯歡上哪去了？”
李四說：“少爺，我按照你留下的地址跑了五家醫館，跟大夫好說歹說，把他們請來了。可是大夫來了以后都搖搖頭，說沒見過這樣的病癥。他們都說鎮外五百里有個叫張真人的神醫能治此病，魯公子就騎馬去找張真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勝來到艾娜住的房間，只見翠翠不停地為小姐換毛巾。一邊換毛巾一邊哭。艾娜躺在床上說著胡話：“我不嫁楊安，我要玉如意，李勝救救我。”李勝看得很心疼。李四跟進來說：“我聽魯公子說，他們到了藏書樓一層時，發現許多書里面夾著金葉子。艾小姐就一本一本翻看，把金葉子都拿了出來。忽然覺得手癢的厲害，她就開始撓。不大一會，她的手就出現許多大泡，癢得更加厲害。艾小姐把泡撓破了，人也有點昏沉沉。魯公子見狀，就不管那些金葉子，帶著艾小姐離開了藏書樓。到了家門口，艾小姐就昏過去了。”
李勝嘆息著，他想藏書樓真是神秘之所。他見魯歡還沒回來，決定自己去尋找。他正要去馬廄牽馬，魯歡和張真人來了。他們下了馬直奔艾娜的房間。魯歡拿著張真人的藥箱，他們累的是滿頭大汗。魯歡說他到了鎮外葫蘆館求見張真人，伙計們都說師傅出診去了還沒回來。魯歡等了好半天，張真人才回來。他說明情況，張真人提著藥箱就出來了。魯歡見張真人年紀大，就幫他提著藥箱。兩人上馬奔向鎮里。進了鎮，鎮里就開始戒嚴，聽說將軍府出了事，死了人。魯歡更是緊張萬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
張真人看了一下艾娜的手，又給她摸了脈。然后他面色嚴肅地說：“艾小姐是不是去了藏書樓？”李勝知道如果瞞著醫生只能耽誤病情，只好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張真人說：“鐘將軍怕有人來藏書樓偷寶貝，就在一二樓所有書里邊夾上金葉子。金葉子上邊抹了毒藥。那毒藥是用西域的一種花曬干制成的。這種藥不對所有人有效，一般體質弱的人容易感染此毒，起初是手上奇癢無比，接著開始長出許多大泡。這些泡一但撓破，毒血入身體內，人就會昏迷。過兩日，腳上也會出現大泡，如果不加治療，手腳就會潰爛，最終病人痛苦死去。”李勝，魯歡等人聽張真人一說是恐懼萬分，忙問張真人有沒有辦法醫治。張真人說：“我去過西域，向當地人詢問治此毒的方子，我這里配有解藥。”說著，張真人從藥箱里拿出三個小葫蘆，他把葫蘆遞給李勝，說：“好漢，這是三天的藥。每天用一葫蘆藥。記著，必須藥粉融化在本鎮春釀酒中才有作用。”李勝他們白天買了許多酒，自然不擔心藥引問題。張真人接過李四遞來的一碗酒。他聞了聞，說：“就是這種酒。”他把一個小葫蘆打開，倒出藥粉，融入酒中。他從藥箱里取出藥勺反復攪勻。然后讓翠翠扶起艾娜，撬開她的嘴，把藥灌了下去。
過了半個時辰，艾娜醒了，吐出不少黑血。而且有了便意。眾人離開艾娜房間，來到魯歡屋里敘談。雙方通報名姓。張真人說：“幾位好漢，如果你們要酬謝的話，就請幫我一件事，再去一趟藏書樓，把我的藥葫蘆取回來。”李勝說：“張神醫，你能詳細說一說藥葫蘆的事嗎？”
張真人說：“我本來不是江南人，因為避禍來到這里。我的藥葫蘆里邊有許多藥渣。有一次我把酒倒入葫蘆中，喝了一次后發現神清目爽。從此再也沒有患過任何疾病。我一時高興，就在藥葫蘆上刻了兩行篆字，‘神醫藥葫蘆，壽翁不老丹。’我把藥葫蘆掛在醫館外，被東廠的人看見，說這樣好的葫蘆理應歸屬皇帝，他們強行拿走我的葫蘆。我多方打聽，知道葫蘆被放到藏書樓的第三層里。老朽年邁，無力去取葫蘆，你們要是能幫我把葫蘆取回，老朽定有重謝。”
說話間，李四進來了，說：“艾小姐便下許多黑便，臭不可聞。”張真人立即離開房間到后邊查看。只見桶里果然有黑色便塊。張真人說：“快些倒掉掩埋。艾小姐的病已經好了大半。三日后肯定痊愈，而且對此毒有免疫力，不會再得了。”魯歡說：“神醫，我也拿了金葉子，你看看我能不能得此疾病。”張真人為他摸了脈，又看了魯歡的眼耳口鼻手。說：“好漢體質強壯，不會染上此病。”
李勝對張神醫說：“神醫，我愿意去藏書樓為你取回藥葫蘆，只是一兩天內你很難離開此鎮。”他把將軍府出事與張真人說了。張真人說：“你做的對。想這城鎮大戶人家多半都與閹黨有親，無論誰因此受影響，對百姓來說都是幸事。現在正是鎮里大亂的時候，藏書樓防守空虛，正是你們尋找藥葫蘆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