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些給她上藥。”刑少擎抱著寧藍,頭也不回的命令道,“這場好戲,不看個三五天,怎能落幕?”
“九爺說的是。”寧安垂手而立,“我一定讓九爺和大姐滿意。”
刑少擎抱著寧藍回到了房間,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放在床上,看著她雪白的小臉上殘存的淚痕。
他無聲的笑了笑,日子還久,他總會叫她變得乖巧又聽話的。
刑少擎坐在床前凝視著寧藍很久,倏地他轉過了頭,看向門口。
“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出聲?”
郁望的聲音自門外傳入,“不想看。”
“為什么?”
“我如珠如寶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為什么落在你手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刑少擎雙眸一瞇,語氣有些危險,“我對她難道還不夠好?”
郁望苦笑,“我們性格不同,我無法理解你做的,你自然也永遠懂不了我的想法。”
刑少擎笑了一聲,“也許吧。”
郁望沉默了很久,幽幽的開口,“寧藍你也見到了,你答應我的承諾何時履行?”
“你為什么非要執意帶寧藍走呢?”刑少擎話題一轉,“她陪著我,你也可以跟在我身邊。”
“你不是說,只要你能一直看著她幸福就滿足了么?”
聽出了他有食言而肥的意思,郁望倒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開口。
“你這是不但要反悔,還想我繼續幫你賣命下去嗎?”
刑少擎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展拓死了,軍部大亂,世界也會有不小的動蕩,他可以借此機會做很多事。
在和展拓交鋒的期間,他折損了不少人手,郁望的能力不在他之下。
如果郁望愿意像以前那樣幫助他,他想要什么會得不到?
“你就不怕我會反水嗎?”郁望涼涼一笑,“你用寧藍牽制我,但寧藍的性格我們一清二楚。”
“你覺得她會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嗎?而且,你放心一個日日夜夜都想殺你的女人和你同床共枕嗎?”
“又放心一個無論她什么要求都會替她滿足的男人來幫你做事嗎?”
刑少擎心內一凜
,眉頭緊皺。
郁望這人好控制也不好控制,只要寧藍在他手里,郁望就不敢肆意妄為。
可他說的沒錯,寧藍不是柔弱的女人,在他馴服她的過程中,她肯定會向郁望求救,郁望絕對二話不說就會幫她達到目的。
郁望!
刑少擎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郁望感覺的到空氣里彌漫的凝滯氣息,他像是看不到他眼內的冷意一樣。
“我和你從小要的東西就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們都愛傅明珠。”
“我只愛她,其他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你的心卻裝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權利,財富,地位,這些東西的重要性都不在傅明珠之下。”
“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你想要的東西太多,舍棄不下的也太多,而我只要一個女人,寧藍。”
“我就是如此的胸無大志,少擎,你把寧藍給我,我再幫你五年,然后你放我們走,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了。”
“到時候,你想要的都會得到,而我,只有寧藍,也只要她。”
郁望甚少說這么多的話,字字懇求,發自肺腑,刑少擎微微一怔,倒真的開始考慮。
郁望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他一早就知道。
他也的確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寧藍。
有郁望的幫忙,五年內,他確實可以做到滿足他所有的野心。
但是他真的要就這么放過寧藍嗎?
寧藍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愛不愛的先不說,他為了她,幾乎變得一無所有。
要他放棄這個女人,他舍不得,也很不甘心。
刑少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靠在門框上的郁望,“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郁望意味深長的回答,“少擎,我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他了解他,他也了解自己。
刑少擎不敢殺他,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留了后手。
展拓雖死,但他自個兒也是強弩之末,若是再和他拼死一戰,即便沒有展拓,他也別想東山再起了。
“是啊,我不會。”刑少擎笑意清涼,“但郁望,展拓已經死了,
你憑什么覺得寧藍不會接受我?”
“這個可能性比她接受我的幾率還要小。”郁望老神在在,“畢竟她很信任我。”
刑少擎余光瞥見寧藍的眼皮動了一下,頓時拖長了音,“是啊,信任你到她都不會相信是你殺了展拓。”
郁望眸光動了動,淡然一笑,“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都死了要好,我只是在有限的條件內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寧藍會理解我的。”
寧藍剛恢復清醒就被這個重磅炸彈炸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本就不安穩的情緒頻臨崩潰的邊緣,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郁望殺了展拓?
為什么?
不會的。
她一定是在做夢。
刑少擎清晰的察覺到寧藍臉上的不可置信,他低低一笑,玩味的開口。
“先前我對寧藍說展拓已死,她還不相信,不如你現在親口告訴她?”
郁望也知道寧藍醒過來了,他抿了抿嘴,心頭劃過一抹嘆息。
“若不是你用計殺了展拓,哪怕寧藍在我手里,我也得費好大一番麻煩才能除掉他。”
刑少擎繼續愉快的說著,“說起來,郁望,我真的該好好感謝你。”
聽到這里,寧藍倏然睜開眼睛,眼眸如刀的落在站在門口的郁望臉上。
“郁望!”她嘶吼了一聲。
“嗯。”郁望垂下眼簾,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你醒了。”
寧藍攥緊拳頭,眼球充血,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
“你說過,你不會再騙我,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
“展拓真的死了?你不許騙我!如實回答!”
郁望依舊垂著眼眸,顏色淺淡的唇不疾不徐的吐出一個字,“是。”
寧藍腦子一暈,聽到他繼續補充,“被我親手所殺。”
寧藍顫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著他,臉色慘白如紙,胸口灼燙的熱度快要將她整個人焚燒殆盡。
“郁望,你,你好的很!”
呼吸波動到了極點,心跳如擂鼓,身體負荷不住如此濃烈的情緒,她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再度陷入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