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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輕言回來了。”殿中的女子沒有任何怯意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反而眼底閃現(xiàn)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光芒,但是很快便隱去了。云漾看著眼前的女子,依舊是以前的那個樣子,兩年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
殿中不知是誰咳了兩聲,將兩個陷入沉默的人拉回現(xiàn)實。云漾開口道:“怎么現(xiàn)在這時候回來了,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才結束嗎?”
“師傅派我下山來辦一件事,剛好又聽到王爺就要大婚的消息,所以,我就順道過來了。”輕言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眼里沒有絲毫的閃躲。她想要在他的眼里尋找一個答案,可是終究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那這樣也好,等到本王大婚之后,你再回去跟師傅復命吧。”輕言呆呆的看著那薄薄的嘴唇將這句話完整的吐出來。
“好。”此時輕言的渾身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幸好身邊的管家將她扶住,才不至于倒下去。
呆呆的看著云漾離開的背影,輕言轉身沖著管家問道:“那個女子……”
還沒有等到輕言將話問出口,管家救自己先回答了:“您說的那女子本來應該是太子妃的,是王爺硬是搶過來的。”
管家的話讓輕言的身體明顯一僵,話語間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顫抖:“那,那他愛她嗎?”
對于這個問題,管家還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到了那個死在王爺手上的丫鬟,還有近幾日王爺衣不解帶的陪在那女子身邊的事情,若說不愛,這又怎么解釋?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輕言臉上的那一抹憂傷時,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看到管家的猶豫,不用再說什么,輕言也能夠明白了。轉身離開大廳,回到了自己曾經(jīng)住的那個小院子。管家看著輕言落寞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回到小院,輕言伸手摸過那一草一木,竟然修剪的如此完好,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兩年,這里被人照料得很好。當她踏進房間里面的時候,那一刻她驚呆了。
“你現(xiàn)在最想要做什么?”他曾經(jīng)將她溫柔地抱在懷里,用他的胡子扎著她的臉,手悄悄的伸到她的腋窩下,鬧得她咯咯直笑。而后,在被他鬧得不行的情況下,她說出了她的希望。
“我想要在我的房間里面種滿玫瑰花,我想要我的房間里面全部都是千紙鶴。”
后來她告訴他什么樣的花是玫瑰花,她告訴他每一種花都有一種花語,而玫瑰花的話語便是愛情,她還手把手的教他折千紙鶴。但是她沒有告訴他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來歷。因為她知道,這應該成為一個永遠不再被揭開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會隨著她的死去而永遠的長埋地下。
看著整間房間里面的鮮紅玫瑰花,輕言的腳步開始變得虛浮,像是走在云端一般,顯得那么的不真實。她的雙手顫抖的撫上那一朵朵朵盛開的玫瑰花,她的心也想著盛開的玫瑰花一般盛開。
微風透過窗戶將房間里面的花香在房間里面流動起來。這讓輕言的精神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那一句玩笑話竟然變成了真實,只是,剛剛他為什么要那樣做。
還有那個女人?
她繼續(xù)往里面走著,當她的目光觸及到那張床時,她的精神再一次到達極限。輕言加快腳步朝著床鋪走去,上千個千紙鶴懸掛在她的床上。
她想起她離開的那日。城門口兩人依依不舍得對望著,久久沒有說話,倒是輕言先開的口:“王爺,你要答應每天都要想我哦。”
“好,我保證每天都想你。”在云漾的眼里,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她就一定會答應。只是兩人在這樣簡短的對話之后,又陷入了沉默。或許真的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已經(jīng)將兩人之間的話都說完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進入到那種不需要言語便能夠明白對方對的境界了。
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這一對緊緊相擁的戀人,只是,沒有人敢上前拿來打擾。
“等等,口說無憑,你得用實際來證明,”原本安靜的輕言突然間將云漾推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哦,那你說該怎么辦?”云漾一臉玩味的看著輕言,她只知道這丫頭腦袋里面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是他從來沒有問過她,這些東西是從那里學來的。
她不說,他便不問。
“恩,我想想。”而后,輕言便故作思考狀,低著腦袋思考著。“我想到了,那就要你每天都為我這一個千紙鶴,直到我回來的那天。”
“好,我答應你。折到你回來的那一天。”云漾輕輕地握住輕言的小手,將自己慢慢地愛意全部都傳給她。感受到云漾的愛意,輕言踮起腳尖在云漾的額上印上了一吻。
結束自己的回憶,輕言的手附上了自己的雙唇,仿佛那個吻就發(fā)生在剛剛一般。
可是房間外面?zhèn)鱽淼?
聲響很快就將她的幻想結束了,她驚詫的看著來人,臉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里面,因為常年被閑置而顯得有些冰冷,但是現(xiàn)在,因為兩人的到來倒是平添了幾分人氣。玫瑰花香依舊在彌漫,只是屋子里面的兩人之間的感情無關愛情。
輕言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眶中隱隱含著淚水。她真的沒有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再次見到他,原以為他早就不在人世了。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感將她整個人弄得稀里糊涂的。
來人看著即將要哭起來的輕言,走上去將她輕輕擁在懷里,“傻丫頭,怎么就哭了呢?不是應該要高興嗎?”
輕言伏在他的懷里,身體因為激動而不停地顫抖著,本事下垂的雙手在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了自己內心的狂熱,將他緊緊抱住。
“我以為,我以為你們都死了。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你們好像都還沒有……,所以,我高興。”輕言的話語應該激動而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這并沒有因想到來人對她的話的理解。
原本平靜的男子在聽到輕言的那句話之后,雙臂一緊,將輕言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看著她的眼睛急切地問道:“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他們都沒有……”
輕言看到了男子眼底的急切,還沒有等到他說完便開口了,“我說的是蕭夫人,其他的我不知道,還有小姐,小姐,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還是死?”
窗外的風原本不大,只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接近秋天了,所以顯得稍微的有點涼。但是這點點涼意落在了男子的身上卻變成了徹骨的寒冷。雖然他已經(jīng)逼著自己去接受事實,但是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的去天真一回。
恐怕這次,連天真的資本也沒有了。
雙手無力的從輕言的肩上垂落下來,此時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全部都是無助,空洞的眼神找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瞬間,原本因為失而復得的哪種開心與快樂,在這一刻全部都化為泡影。小小的房間里面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男子走到窗戶口,看著外面的世界,眼底滿滿的都是憂傷。
輕言看著這樣的他,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眼神有觸及到屋子里面的這些東西,心底的上更是泛濫,這些東西都是小姐教給她的。
男子聽到身后的抽泣聲,回頭一看,那原本堅強的輕言,此時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了。
“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幫忙。”男子輕輕開口,話語間似乎有點猶豫。但是輕言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沒有回應他。
見床上的女子沒有回答,男子再次開口說道:“輕言,你家主子她還沒有死,她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那突然間綻放的煙火,在輕言原本哀傷的情緒上突然間綻放,帶給她無限的光芒。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輕言的身體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來抓住男子的手急切地問道。
“輕言,如果她成了你的敵人,你現(xiàn)在還會像以前那樣照顧她嗎?”男子看著輕言的眼睛,不想要錯過她眼底的任何情緒變化。如果他發(fā)現(xiàn)她有任何的猶豫,那他便不會再留她,因為他不希望有任何的人再來傷害她。
“我會。”輕言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真的沒有任何猶豫,因為她在多年前就發(fā)過誓,這一輩子都要守候在她的身邊,為她出生入死。她跟她永遠不會成為敵人。
看著輕言這樣的回答,原本一臉嚴肅的男子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回答,有了這個回答,那么就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好,我現(xiàn)在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再過不久,她就要嫁給六王爺了。”男子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輕言一下子變得不可置信。雖然聽說了他就要大婚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自己的主子。
輕言的反應似乎在男子的意料之中,他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這樣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是極盡纏綿,曖昧不已。
輕言獨自一人走在林蔭小道上,她沒有要侍女的陪伴。此時的她心里面已經(jīng)是百轉千回,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主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她忐忑的走著,心里面不停地在想主子他會不會像忘記了別人一般也將自己忘記了。如果是那樣,那自己應該怎么樣去跟她相處,這樣的問題擺在她面前,讓她開始犯難了。
一路上失神的走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面已經(jīng)站了個人在等自己,直到自己硬生生的撞在了那個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間將她籠罩,那原本在腦海中糾結的東西,現(xiàn)在全部都消失了。
她失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碰到他。微微抬眼,卿云殿便在眼前。她心里面自嘲笑了一下,在這里碰到他本是極其正常的。
她臉上的表情全部都落入了云漾的眼中,云漾只覺心中
一痛,看著輕言盈盈拜下去的身子,想要拉住她,卻又始終沒有出手。
“輕言見過六王爺。輕言只是想要去拜訪一下我們未來的六王妃。”輕言的語氣不冷不熱,沒有絲毫的感情溫度,在一旁的管家聽了,不覺間已經(jīng)是冒了一身的冷汗。
“你去吧,她身子骨不好,如果可以的話,多幫著照顧一下她。”云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句話來,他知道這句話會很傷很傷她的心,但是他還是說了。或許,在他的心里,兒女私情終究是敵不過國家安危的。
“是。”輕言沒有再多說什么,她怕自己要是還繼續(xù)站在他面前會忍不住的哭起來的,所以,他玄子快速的逃離。
看著輕言疾步而取得背影,云陽的心里面像是被針扎一般的疼。站在一旁的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開口道:“王爺,您這是何必呢?輕言姑娘她的好,您自己心里面也是極為清楚的,為何現(xiàn)在,為了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女子而將關系鬧成這樣,難道您就不怕將來后悔嗎?”
管家的話并未有得到云漾的回應。
管家無奈的看著自己主子離開的背影,那其中明明有著那般強烈的痛苦,可是為何會這般呢?他將這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歸結到那個突然間出現(xiàn)的女子身上了,要是沒有她,自己主子也不會變得這般痛苦。
輕言進入到卿云殿的時候,她心里面是忐忑的。可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那個端坐在銅鏡面前的女子是,她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走到她的身后,將原本在給她梳妝的丫鬟手里面的梳子接了過來,自己開始動手給她梳頭。
幺夭透過銅鏡看著突然間出現(xiàn)的陌生女子,心里面和你奇怪。可是當她看到她在給自己梳頭的時候,心里面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這樣吧,她并沒有去打擾她給自己梳頭。
突然間幺夭感覺都自己脖子上一陣清涼,伸手一摸,竟然是水,再抬頭,她瞥見那突然間出現(xiàn)的女子眼眶竟然是紅紅的。
伸手將她的眼淚抹去,幺夭輕聲的問道:“你怎么哭了?”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輕言立刻將自己臉上的淚水全部都擦去,尷尬的說道:“我只是想到了我主子,我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給她梳頭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主子現(xiàn)在在哪?你不用去伺候她嗎?”幺夭站起身來,將自己手里面拿著的那塊玉佩悄悄地藏到自己的袖口里面,剛剛透過銅鏡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看到自己手里面的東西。
輕言看著幺夭,雖然容貌變了,可是那種氣質卻沒有絲毫的轉變,身上還是那股子好聞的味道。她走到桌子旁邊,將倒了一杯子的茶水,自己先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味道不對,便喚來丫頭,吩咐她以后卿云殿里面的茶水全部都換成大紅袍,泡茶的水要每天清晨采集的露水煮沸。
站在輕言身后審視她的幺夭,在看到輕言這樣的舉動之后,心里一驚,這是自己的習慣,她怎么會知道?還有自己為什么會對她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
輕言轉過身來,看見幺夭臉上還沒完全退去的訝異,心里一喜,看來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些,相信不久之后,她便會想起來的。
“我主子她后來失蹤了,我們就這樣分散了。后來我流落到這里,被六王爺所救,所以我便一直留在王爺府中了。我本來是去云山學藝了的,這次聽到王爺大婚,便回來看看,沒想到對姑娘一見如故。”
輕言走到幺夭身邊,很自然的將她扶到太陽底下,她記得那時候,她最愛曬太陽了,她說曬太陽可以補充身體里面的膽固醇。雖然不知道膽固醇是什么東西,但是她相信,只要主子說的,那就一定是真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所有的動作都是那般自然,這種感覺讓幺夭開始害怕起來。她害怕這又是云漾在搞什么鬼,讓自己卸下防線,最后丟盔棄甲。想到這里,幺夭將輕言一把推開,贗本淡漠的眸子,現(xiàn)在里面全部都是冰冷與不可接近。
因為沒有任何的準備,輕言就這樣被幺夭一推,就這樣直直的撞上了院子里面的那盆花,碎了一地。輕言輕叫出聲,抬起自己的手一看,已經(jīng)破皮了,隱隱還在冒著血珠。
幺夭冷冷的看著地上的輕言,她手上得傷她也看到了,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擔心,但是卻被她直直的壓下去了。
摔倒在地上的輕言看著眼前冷漠的主子,心里哀嘆,主子肯定是誤會她了,以為自己是王爺派來的奸細,所以對自己很是抗拒。她想要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能夠站起來,伸手觸碰到自己的后背,濕濕的,恐怕是舊傷又復發(fā)了。輕言皺了皺眉頭,掙扎了一下,可是沒有用,她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幺夭,希望她能夠幫自己一下。
幺夭看到眼前的女子痛苦的表情,心里面軟了一下,就在她準備伸手去幫他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