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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鶴公子深有意味的看著云敵離開的背影,這么匆忙的背影,定然是跟那個女子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的。
而上位上的皇帝看著云敵離開之后,將自己的眼光投到那個神秘的男子身上,“太子他府中有急事,還請云鶴公子見諒。”
云鶴公子的眼光剛剛好跟皇帝對上,兩個在天地間睥睨的男人,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最深層的想法隱藏。在對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深沉的眼眸。
云鶴公子開口道:“這是皇上家里的家事,云鶴這般外人自然是不能夠有任何的意義的,何來見諒一說呢?”
云鶴公子的一番話惹人深思,大家都不明白他的話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要轉戰大胤,幫著大胤來攻打云醉嗎?
畢竟大胤才是當年的東河王朝的嫡親分支,而云醉只是從東河王朝中分裂出來的一個小小王國,直到到了上祖皇的手里云醉才開始強大起來。在隨后的百年來,在歷代君王的統治下,最終行成了今天大胤云醉并列的局面。
可是,雖然是傳言,可是作為帝王來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如果他真的到了大胤,那么云醉面臨的將不再是那些小打小鬧的戰爭風云了,而是,可能面臨滅頂之災啊!
“公子這話說笑了。”說完,皇帝轉頭看向云漾,眼神間透著無比的嚴厲:“老九,還不趕快給公子道歉。”
原本怒氣沖沖的云漾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皇:“父皇!”
“還不道歉!”皇帝的語氣里面隱隱有了怒氣。云漾向來是敬重自己的父皇的,在這云醉他最聽二哥的話,其次就是父皇了。就算是這樣,父皇從來沒有怪過他,也正因為如此,他對父皇的敬重更深了。
現在,他看著自己的父皇,眼里顯然都是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真的聽信謠言,想要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危險男子留下來。云漾久久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道歉!”若說剛剛還有人沒有明白皇帝的怒氣,現在也可以聽明白了。云漾死死地盯著自己眼前的這個紫袍男子,眼底全然都是敵意。但是他還是開口了:“剛剛,還請云鶴公子見諒,云漾唐突了。”說完憤然的轉身離去。
云鶴公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云漾離開的背影,嘴角還牽了一絲笑。看來這次出山是沒有錯的,讓自己碰到了一個這么有趣的故事,只是不知道故事的結局會是怎樣的。突然間,他有一種也想要參與其中的沖動。腦海中依稀閃現了那日在街道上看到的身影,還有今日……,這樣欲望特別的強烈了。
就這樣原本開開心心的一場宴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得僵硬起來。雨蝶守在云鶴公子的身后,冷冷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坐在高位之上的男人身上,眼底依稀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沒有任何人發現了她的異樣。
宴席還在繼續著,只是在場的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經不在這里了。司馬懿林端著酒杯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卻久久咽不下去。他是想要狄云鶴留下來的,可是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這種希望似乎非常的渺茫了。
他想到自己今日收集到的情報,,大胤已經在悄悄地編制軍隊準備攻打云醉了。可是云醉此刻卻依舊還陷在著皇位之爭上,這樣的情形對于云醉來說顯然是致命的要害。
云敵匆匆趕到冷宮,卻看到的是滿地的狼藉。他的心里突然間一空,感覺有什么就要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了一般,抓都抓不住。
邁著沉重的步子,云敵慢慢的往房間里面走去,卻在門口停下來了。冷冷的看著房間里面的一切,這里是他此生再也不愿意再踏足的地方,除了保留了十幾年前的景象,在此時已經顯得的殘破不堪了。
突然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敵兒,過來,過來。”聲音婉轉繞腸,在聽他的腦海里面久久停留。循著那聲音向著房間里面走去,卻突然間腳碰到了一個人什么東西,發出清脆的響聲。
“主子,這里有一個玉佩。”風馳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很快的將云敵的注意力拉回來了:“來,給我看看。”
當云敵的目光觸及到那枚玉佩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瞬間冰涼。他知道,這枚玉佩,還有那個碧玉簪子是她從來都不離身的。可是,如今這枚玉佩卻被以留在這里,這意味著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卿卿!”云敵跪在地上大聲的叫道。這般凄厲的聲音在皇宮響徹,云鶴公子在聽到這聲音時,手里的酒一抖,微微流了幾滴在他的衣袖上,但是,他沒有理會。
云敵的叫喊聲剛好也落在了追趕而來的云漾的耳朵里。他快速前進的腳步突然間一頓,瞬間沒有了力氣再前進。
當云漾出現在云敵面前的時候,云敵已經失去了理智。原本干凈整潔的梳妝打扮,此時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渾身散發著悲傷地氣息,不,換句話說,應該說他變成了一頭猛獸,所到之處,全部都是一片廢墟。
云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道:“哥,你怎么了?”
就在云漾說出口的時候,失去了理智的云敵將本欲靠近的云漾震開,腥紅的雙眼冷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云漾,“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她的,可是,現在你都做了什么?”突然間云敵的身影一閃,將云漾從地上拉起來,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你將她還給我,你將她還給我。”
云漾已經不能夠從云敵的眼里面看到任何的理智了,現在他就想睡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他沒預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對他來說有這般的重要。
暗自提內力將云敵的身體推開,沒有想到云漾會這么做,已經失去心神的云敵很快便被制服了。
“哥,你醒醒吧。現在在你眼里面到底是一個女人重要還是我們云醉江山重要,你知道嗎,大胤,他們就要打過來,就是因為那個女人。你到底要癡迷到什么時候才肯清醒?”云漾對著突然倒在地上的云敵一頓痛罵,這樣他還不解恨。將云敵手里緊緊撰著的那枚玉佩搶了過來,猛地一扔,扔到了城墻之外。
云敵見自己手里面的玉佩被扔了,心里的怒氣又被激起,原本迷失的理智現在又突然間回轉,他沖上來對著云漾就是一拳。
“是你將她藏起來了對不對,是你,一定是你,你把她交出來。”云敵冷冷的看著云漾。原來以為是父皇動的手腳,現在看來,竟然是自己的好弟弟。看來他這個哥哥還真的是失敗。
“我沒有。她都要是我的女人了,我有必要將她藏起來嗎?難道在哥的眼里,你弟弟我就真的是這般愚蠢的人嗎?這些年來的跟隨,難道是白跟的嗎?哥會是什么反應,云漾我都清清楚楚的。”
云漾的話將云敵瞬間打回原形。
“那她會去哪?會去哪?”此時的云敵身上沒有了任何的戾氣,渾身都是悲傷,他無法想象幺夭遇到了什么,現在的他,就是像是走在大漠中,沒有了任何的方向。
“哥,現在她也只是不見了,說不定她就在這皇宮的某一個地方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發動大家去尋找。”
一語驚醒夢中人,云敵立馬站起身來,走出了這個落魄的小院。云漾后云敵一步離開,他環看了這院子一眼。原本這是柔妃曾經住的地方,雖然這里哥多年以來不曾涉足,但是他卻將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保存得很好,全部都是當年的樣子延伸而來。
接下來的兩天,幾乎將整個皇宮翻轉過來也沒有發現幺夭的身影。
“主子,你不要慌,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卿卿姑娘的,卿卿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被奸人所害的。”風馳看著呆呆的站在湖邊的云敵,忍不住的安慰道。
云敵看著遠方,突然間一行白鷺飛過,這讓他想起了曾經跟幺夭在一起的日子。她說:“我想要個天上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
現在的她是選擇自由自在的飛翔了嗎?云敵閉上自己的雙眼,他不敢想她離開自己的日子,該怎么辦。
多年前的相遇,便已經注定了兩個人的命運是緊緊糾纏的。冒著失去所有的一切,他們沖破重重阻礙,終于有希望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現在……
“你最先去那里的時候,還有什么發現沒有?”與你突然間開口問道。風馳猶豫了一下,說道:“屬下似乎看到了云鶴公子身邊的那個女子。”
“難道是他?”云敵低低說道。難道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思路弄錯了,本以為是父皇搞的鬼,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好,我知道了,現在本王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緊緊地跟著他們兩個。一有什么情況,立馬來報。”
“是。”風馳很快就從云敵的視線里面消失了。
“狄云鶴,我倒要看看你能夠在我云醉掀起怎樣的風浪?”云敵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握住。但是,沒有人看到的是他的手心已經浸出了血珠。
云漾坐在輕言的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云漾是你收輕輕地撫上輕言的臉,云鶴公子的話在他的腦海里面不停地流轉,就像是夢魘一般,在他的睡夢中緊緊糾纏。
“輕言,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云漾低低的問道,但是,床上的人兒并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自從那日回來,輕言就一直處在昏迷之中,請了無數大夫過來都沒有發現她到底是怎么了。現在的他素手無策,只有等。突然間一滴淚剛剛好滴在了輕言的臉上。
床上的人兒突然間動了動,這讓云漾原本低落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他緊緊地抓住輕言的手,“輕言,輕言,你聽到了我說的話對不對,你醒過來了對不對。”
可是床上的人兒還是沒有反應。這讓云漾一下子再次掉進了冰窟一般,將他所有的情緒全部冰封。
“主子,紫嫣過來了。”
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紫嫣,云漾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夠回來。
“王爺。”
若說剛剛紫嫣的出現給了她沖擊,卻沒想到,現在的她給他的沖擊是更加大的。云漾從頭到尾將紫嫣審視了一遍,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
“你……”或許是沖擊太大了,云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了。看到紫嫣一身清冷的樣子,已經完全被沒有了曾經的快樂。“這幾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紫嫣似乎沒有回答云漾的意思,她突然間身子一讓,將自己原本站的地方讓了出來。突然間一陣熟悉的香氣傳來,這種香氣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云漾驚詫的看著紫嫣,一時間不能夠理解紫嫣的意思。
難道?
“九王爺別來無恙啊。”云鶴公子徑直走到房間里面。看了一眼云漾,最終的目光停留在床上的輕言的身上。“床上的這位姑娘面色蒼白,嘴唇干涸,應該已經昏迷有三天了,眉心發黑,應該是毒發了,再過四天,估計就是華佗再世也救不活她了。”
云鶴公子的話就像是奪命符一般將云漾的靈魂生生奪走。“你騙人,你騙人,她不會死的。肯定是你為了實現自己的那所謂的預言成真,而來害她的。”云漾渾身散發著不可遏止的怒氣,他死死地盯著云鶴公子,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站在一旁的紫嫣突然間走出來,慢慢地走到輕言的床邊,伸手打在輕言的脈上。過了一會,清冷的話語幽幽吐出:“脈息漸無,生命跡象已經快要消散了。”說完她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粒紫色藥丸王輕言的嘴里放去。就在那藥快要到嘴邊的時候,被云漾阻止了。
云漾看著自己手里面的紫色藥丸,問道:“你們今天是來干什么的,為什么要幫我救她?”
云鶴公子看了看云漾,收起自己手中的扇子說道:“我想要跟王爺做一個交易,只要王爺答應了,那我就幫你治好您的心中所愛。”
云漾看了一眼紫嫣,轉身冷冷的看著云鶴公子,“說,什么交易?”
云鶴公子見到云漾上鉤了,便收起了自己那副嬉笑的樣子,臉上恢復了以往的深沉:“很簡單,只要王爺將自己的王妃交給我,那么在下就幫王爺治好她。”云鶴公子的扇子指向了床上的輕言。
云鶴公子的話讓云漾一怔,“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本王的王妃豈有讓給他人之理,只可關系著我云醉的國家尊嚴。再者說,本王的王妃到現在還不知所蹤,你要本王到哪里去弄人給你交換。”
“這個王爺就不用擔心了,只要您現在就答應了,在下一定給您把這床上的姑娘治好,至于云卿姑娘的行蹤,在下來負責。”
云敵看著云鶴公子,原本陰鶩的雙眼現在變得陰沉起來,這個男人似乎遠遠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還有云卿,她……
云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輕言,其實她的傷,她的毒他是一清二楚的,當年讓她離開自己去跟師傅學藝,也正是因為她的毒。
原本熱鬧的房間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云漾靜靜地坐在輕言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握著輕言冰冷的小手。
這樣的抉擇很殘酷,雖然自己不怎么喜歡云卿,但是他是自己二哥捧在手心上的珍寶,如果自己真的這么做了,那么他們兩兄弟間還能夠回到從前嗎/
云鶴公子看到了云漾臉上的猶豫,他知道要他作出這樣的抉擇肯定是很難得,但是,這天下間還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
“如果我們的交易達成,云鶴指天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帶著她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而我們的交易也將永遠成為一個秘密。”
云鶴公子的話無疑是給云漾吃了一顆定心丸。在家與國面前,他從來選擇的都是國,這一次也一樣。
“好,我答應你。”
說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紫嫣,“紫嫣,本王可以跟你說說話嗎?”
紫嫣看了一眼云漾,又看了一眼云鶴公子,得到了云鶴公子的首肯之后,點了點頭。看到這樣的現象,讓云漾有種挫敗的感覺。原來總是為在自己身邊的那顆快快樂樂的小女孩,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女孩,今天竟然當自己是陌生人一般。
等到兩人離開,云鶴公子開始為輕言診治。
菊園。
云漾與紫嫣站在樹底下,形成了一幅極其唯美的畫面。過往的奴才們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感覺像是回到了幾年前一般。這是,這般緊密的氣氛,顯得詭異異常。
“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云漾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因為他心中也有太多的好奇,當年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她已經嫁給了戰王,后來劫法場失敗被大胤皇帝殺害了。
“我們過得好不好跟你們這些人有什么關系嗎?我們又不是云醉人,我們只是被古巴侖干凈殺絕之后活下來的余孽而已。”
紫嫣的一番話就像是千萬吧尖刀一般深深地插入了云漾的心口。他知道,當年哥所做的決定確確實實傷害了她們姐妹,若是自己,恐怕也無法再原諒。
“你知道,不是你這樣想的。”云漾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氣短。
紫嫣冷冷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不是這樣的,那你覺得是怎樣的?我姐姐為了他出生入死,什么都放棄了。可是他呢,他現在在干什么?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將我姐姐的安危置之不顧。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們的命真的就那么的輕賤,任憑你們這般來踐踏。”
“我,我……”云漾一時語結,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紫玉現在還生活在大胤皇宮,為他們提供著絕密情報。
“怎么,沒話說了?”紫嫣冰冷的語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冰凍。她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曾經視為親人一般的男人。
“你不是也想云卿離開云醉嗎?現在不是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你放心,我的目的很簡單,就不想要他過得這般快樂而已,我不會傷害那個女人的。我們很快就會啟程去大胤,如果你真的一大局為重,或許到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說完,紫嫣便離開了。只留下云漾呆呆的站在樹底下,看著這蕭索的秋,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蔓延。
一陣風掠過,原本空寂的房間里面突然間多出了一個人。云敵將自己手上的大紅袍緩緩放在桌子上,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開口問道:“有什么發現嗎?”
跪在地上的風馳說道:“屬下跟著云鶴公子他們到了九王爺的府門口便沒有繼續跟著了。”
云敵手里一緊,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跟九子分不開啊,他緊緊地閉上雙眼,繼續問道:“還有什么其他的發現?”
風馳抬頭看了一眼云敵,說道:“屬下,看到紫嫣姑娘了。她跟在云鶴公子身后。”
云敵明顯一震,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活著。當年的事情,他真的是對不起她們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地補償她們。
“有沒有發現她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屬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紫嫣了。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么事情,她現在渾身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息,原本的平易近人現在已經是冷若冰霜了。屬下跟著她有兩三柱香的時間,卻沒有聽到她說過話,也沒有看到她笑過。”
風馳的話無疑是給了云敵重重一擊,他沒有想到她已經變成了這樣。“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沒有了。”風馳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記得繼續跟著他們,再有什么新發現記得及時來報。”云敵揮了揮手,眼底已經出現些許冷意。風馳見此便下去了。
待到風馳離開之后,云敵開口說道:“剛剛風馳說的話你也聽說了,現在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只見一黑衣女子從暗處走出來,輕紗掩面,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實面容,她是云敵的殺手锏。只有遇到了極其險惡的事情,云敵才會將自己的那枚撒手锏拿出來。
“事情絕對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現在,大胤王后身體每況愈下,有修道士說要再找一顆圣心,取代她心口的那顆終脆心。而云卿姑娘正好被大胤的王給看上了。這次的失蹤,或許跟大胤的王后有關。”黑衣女子娓娓道來的事實將云敵的心沉入谷底。
他也想起了近來幾日,似乎在王都里面出現了許多的外地商人,或許這件事情跟他們有關。
“你說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只是,如果真的那樣的事情發生了,當那個人知道真相之后,那個人會是怎樣的反應?”云敵突然間心生凄苦,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看到云敵這樣子,黑衣女子忍不住說道:“放心吧,那邊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看著的,一有什么動靜,我一定會將消息傳回來的。”
“恩。”云敵輕輕答道。他看到黑衣女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開口問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想說,如果太子可以抓住這次的機會,或許云醉就可以擺
脫大胤的牽制了。”
“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黑衣女子的身影一閃,身影一下子消失了。而云敵依舊在抿著茶。這是幺夭最喜歡喝的大紅袍。
“哥,有云卿的消息了。”云漾風塵仆仆的憧憬云敵的房間。臉上還帶有因為跑得太急而出現的紅色。
云敵似乎還沉浸在剛剛黑衣女子所說的那句話之中,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許他可以好好地將幺夭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全部都還給那個男人。
云漾看著云敵冷漠的樣子,原本在心里面早就打好了的腹稿,現在一下子全部都派不上用場了。
“哥。”
云敵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云漾,冷漠中帶著一點疏離,“說吧,她現在在哪里?”
云敵的話讓云漾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難道,哥知道了什么嗎?但是,這不應該呀,自己明明將一切都不止的那般妥當,怎么會被人發現?
云地看著云漾臉上的表情,很快便斷定了幺夭的失蹤定然與他有著不可逃脫的干系。“九子,卿卿她的失蹤與你有干系對不對?都到現在這一步了,你就不要瞞著我了。如果有一天讓我親自發現她的事情與你有關,到那時,我定然不會饒過你。我與你之間就再也不是兄弟。”
云漾怔怔的看著云敵,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哥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的兄弟決裂。剎那間的憤怒,很快的他便將自己的情緒深深掩藏。云漾正了正色,直直的看著云敵說道:“哥,九弟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哥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這些年來,算是九子看走眼了。”說完轉身憤怒的了離開了。
云敵怔怔的看著云漾離開的背影,難道他真的錯了嗎?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思緒全部都被幺夭占滿了。閉上眼睛就是她的樣子,紅色的,白色的,都是她最愛的。“卿卿,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窗外的曼陀羅開得正盛,妖艷的顏色將這凄涼的氛圍襯得更加的凄涼,絕望的氣息開始在這空氣中不斷的蔓延。
云漾回到府中之后,那滿肚子的火氣全部都在卿云殿里面發泄了。管家守在外面聽到那摔東西的聲音不絕于耳,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就在管家傷神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但是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繼續盯著那房間門發呆。
“玉管家。”直到他的身后有人在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到輕言蒼白的臉的時候,他呆了呆。不過,畢竟是在這王府里面混了這么多年的人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恭恭敬敬的說道:“輕言姑娘,您終于醒過來了。您趕緊去看看王爺吧,他就像是瘋了一般,在里面不停的摔東西。”
對于輕言的突然間出現玉管家是高興地,因為他希望她醒,再者,她過來了便可以將王爺那暴力的脾氣給安撫住了。
輕言稍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之間向著那門口走去。玉管家看著輕言的背影,瘦弱不堪,這個女子,也是受了不少的苦的。直到看到輕言的身影走進房間,他才敢離開。
可是,房間里面突然間傳來的聲響,卻讓他生生停住了腳步。
“你到底在干什么?”輕言的聲音從房間里面傳了出來,將管家闖進去的沖動打住,但是他卻不敢再動離開的想法了。
房間里面已經是一片狼藉,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完好,輕言艱難的往里面走去。剛剛好一個瓷瓶碎在她的腳邊。驚愕的看著那個已然成為碎片的瓷瓶,輕言心里面一沉,抬頭對上云漾的眼睛。
“輕言。”云漾輕叫出口,語氣中帶有太多的不確定。過了良久,他突然間醒悟過來,沖上去將輕言緊緊地摟在懷里,“輕言,輕言,輕言。”
感受到來自于云漾的那份炙熱,輕言輕輕地顫抖起來,將自己的腦袋緊緊地埋進云漾的懷抱里面。“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給成全。縱然云卿她有千般不是,她也只是一個女子,這天底下說話的還不是你們男人。將這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歸結于一個女子身上,我們女人又何其無辜。”
云漾的身體一怔,原本緊緊摟著輕言的雙臂突然間松了松,“好輕言,有些東西,你們女人不懂。”
“不懂?那如果有一天我也成為了下一個云卿,你會怎么做?將我親手殺死嗎?”輕言將云漾推開,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云漾,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問,現在的她,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如果是她想的那樣,那么她便不會再做過多的糾纏。
云漾看著輕言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的渴望,可是,有些渴望是他真的給不了的。但是,他不能夠跟她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那樣的情況讓他來選擇。可是,輕言步步緊逼,讓他無法在逃避。
“輕言,你知道我,我不會輕易的給人承諾的,事實變化多端,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控的。”云漾的話讓輕言心中的煙火突然間全部都熄滅,人如果有來生,她想不再遇見他。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輕言轉身離開。虛浮的腳步讓她在那凌亂的房間里面顯得如此艱難。云漾伸手想要去拉住她,卻被輕言甩開了。最終,輕言在那個破碎了的瓷瓶面前摔倒了。
沒有任何的疼痛感,輕言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云漾沖上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緊張的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那細細碎碎的傷口,深深地刺疼了他的雙眼。
云漾瘋了一般的抱著輕言沖出了卿云殿,他看到了一旁的玉管家,急急吩咐道:“趕緊去找大夫來落水軒。”
玉管家他同樣也看到了傷痕累累的輕言,心里面一驚,立馬跑去找大夫去了。
“其實真的不用去找大夫了,這一點點疼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了。再說,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活著,再也不用那般為難了,不是嗎?”輕言躺在云漾的懷里弱弱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云漾沒有理會輕言話語間的諷刺,此時,盤踞在他心中的是那深深的恐懼,他真的很怕她就這樣離開自己了。
“呵呵呵。”輕言在云漾的懷里低低的笑出了聲,“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害怕的時候?”說完這句話輕言便失去了意識。云漾心里面一緊,將懷里的人兒下意識的抱的更加緊了,腳步卻更加的快了。
話說幺夭已經被關在這個黑屋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天了,面積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面,五臟俱全,似乎早就為她準備好了一般。她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她依稀還記得的自己被人敲昏的那一刻所看到的場景。
蒼涼的房間里面,到處都是蜘蛛網,但是里面卻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在她的印象里面,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而事實上,在她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在他們眼里看到的全然都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那種欣喜之感。看來自己是被人喲目的有計劃的綁架了。
幺夭坐在冰冷的床上,細細的思考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事情,她想不到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有什么人現在這么恨自己,又或者是……
她不敢繼續往下去想了。
從那小小的窗戶口照射進來的幾束陽光,帶來絲絲的溫暖,讓幺夭冰冷的全身得到了一點點的救贖。偏轉頭,看著桌子上昨日送來的飯食,到現在她都沒有動一口。
雖然是上等的飯食,餐餐帶肉,卻始終勾不起她的食欲。她看著那些已經頹敗的飯食,幺夭想起了在太子府跟云敵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候的他們不受外界的清擾,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快樂便不再了。幺夭拼命地回想,可是,好像有什么東西又忘記了一般,在她的腦海里面沒有了任何的印象。
突然間,在她的腦海里面出現了一片火海,那片火海不聽者向著她蔓延。她拼命地想要逃脫,可是那片火海卻死命的糾纏著她。
“不,不要,不要。”
幺夭突然間的動靜將守在外面的人引了進來,隨著他們的進來,帶來了滿是的光明。剎那間,幺夭眼底的火海被這強大的光明給充斥,腦海中呈現一片空白。似乎,又有什么東西隨著她的夢魘而離開了。不知道為什么,幺夭想要抓住他,而那卻化作片片幻影碎在她的手心。
進來的那兩人看著幺夭這瘋癲的模樣,不以為然的又將房間門關了起來,還忍不住的在關上門的時候罵了幾句:“真是麻煩,也不知道上頭準備拿這女人怎樣,遲遲還不來消息。”
“你急什么,我倒是聽說,現在已經交手了,估計很快便會傳來消息了。我們還是本本分分的看著這女人吧,她可是我們云醉獲勝的關鍵。”
“也是,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會看上她的,不就是長得清秀一點嗎?跟現在的太子妃比起來還差了千萬倍呢。”
兩人的交談漸漸地消散,卻給幺夭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她很快就不用呆在這個地方了。
有了這個消息,幺夭坐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將林亂在額前的亂發撩到耳后,將桌上那晚已經冷掉的飯菜端起來,開始吃起來。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這些年來任何的飯菜對她來說都是味同嚼蠟。偏愛大紅花跑,也是因為一種偏執的記憶而已,至于大紅袍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她亦不知道。
絲絲陽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帶來點點凄涼之感,卻又是給了她生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