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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戲場變成了戰場。戰無極與儲顏兩人相對而站，眼底閃動著決絕的光芒。不用多說什麼，兩個人已經大戰起來。紫色光暈黑色光暈夾雜在一起，化作這天際最令人費解的光。

隨著那紫色的光暈漸漸飄落，夭幺也漸漸醒過來。驚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卸下，她急忙抓緊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當她看到天邊的那兩股光暈的時候，原本鎮定的心，在也不能夠平靜了。千年前，那被儲顏動了手腳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腦海裡面。

千年前，也是在這裡，死了那麼多的人，而自己也是死在這裡的。幡然醒悟的夭幺，看了看站在儲修面前的玉兒，不知道爲什麼，她那顆停止跳動的心，再次跳動了一下。

伸手一揚，那喜牀的四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幕，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一切。夭幺在裡面將撒落在地上的那些衣裳重新穿戴好，就像是千年前，自己出嫁一般，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身上的每一粒盤扣都扣好。

撥開雲霧，戰無極與儲顏已經大戰上千回合了，兩個人卻沒有任何的退場的意思。千年前的兄弟情義，早就已經化作一片虛無，現在，他們眼底閃爍的光芒全部都是要將對方置之死地。

“靈犀，千年前，你將我的一切奪走，千年後，我要你將我所承受過的痛苦全部都承受一遍。”儲顏看著對面的戰無極，殘忍的光芒從他的眼底迸射。此時，他已經化身爲惡魔，失卻了肉體的惡魔。

“就在昨天晚上，我將你心愛的女子壓在身下，你知道嗎，她是那麼開心的享受，她說，她從來沒有這般開心過，就在剛剛，她胸前的柔軟真的是讓我欲罷不能。”儲顏說著說著，瘋狂的笑了起來。他的笑，震動了這水月鏡天的盤根，地面開始晃動起來。

儲顏的話在戰無極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響，他拼命的逼著自己不要去聽，可是那些話最終還是被他心中深藏的那個心魔吸收了。一瞬間，戰無極整個人煥發著濃烈的紫光，朝著儲顏飛去。

而這邊，儲顏看著那一團急速向著自己飛奔而來的紫色光暈，手底下已經開始醞釀著黑色之

光。

天臺之上，往歌看著那不顧一切的戰無極，心裡面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替他擋了儲顏那陰暗的一招，可是，奈何自己身上的幾處大穴已經被戰無極封住了。都怪自己醒悟的太遲了，要是自己早就看透了戰無極心裡面的想法，也不至於這樣被戰無極給控制，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去送死。

天際的那兩團光暈還有差那麼一點便相撞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戰無極必死無疑。

空氣裡面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往歌往那池子裡面看去，那些原本花開妖豔的紅蓮竟然開始融化，慢慢變成了鮮紅色的血。

眼看著那團黑色的光暈已經漸漸將那團紫色的光暈慢慢吞噬。剎那間，三道身影向著那兩團光暈飛去。

玉兒一隻手緊緊地抱著儲顏，另外一隻手卻握著蒼炎，順著她的手看去，那把蒼炎深深地沒入了儲顏的胸口。腥紅的血，瀰漫了玉兒的眼。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卻沒有話也說不出了。

儲顏看著玉兒像是木偶人一般的眼睛，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沒了。他伸手摸上玉兒的臉，小心翼翼的描繪著她的臉的輪廓。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上。

“玉兒。”儲顏艱難的開口。玉兒緊握著他的手，拼命的點頭。“我在，我在，我在這裡。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

玉兒的話剛剛說完，她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裡面一空。呆呆的看著那無力地垂落的手，玉兒的目光被永世定格在那裡。

玉兒抱著儲顏的身體，一步一步的網水月鏡天的後山天境之巔走去。一路上依稀可以看到一條蜿蜒的血路延伸而上，而在儲顏的後背，也插著一把匕首，斷心。

儲修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他也將自己手裡面的斷心刺入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的身體裡面。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自己的身後唸叨著自己哪裡哪裡不行了，再也不會有了。

隨著儲顏的逝去，在聽沙樓裡面的那個叫做邀月的女子也永遠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最後化作一縷空氣，消散在空中。

回頭看，夭幺倒在戰無極的懷裡面，兩個人緊緊相

擁在一起。

隨著儲顏的離去，這水月鏡天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空氣裡面開始帶有淡淡的泥土芳香，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漸漸消散。原本開的正豔的紅蓮一下子也消失了，只有一朵遺世而獨立，立在那個小小的池塘裡面，像極了千年以前。

他們都知道，這朵紅蓮就是夭幺，只是，這蓮花似乎正在漸漸收起。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夭幺的生命已經快要結束了。

帶著千斤重的包袱，往歌走上前拍了拍儲修的肩膀，沿著那條蜿蜒的血路，兩個人並肩走上了天境之巔。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他想要問那個女子，而且，他得救她。往歌回頭看了一眼，戰無極懷裡面奄奄一息的女子，淚水竟然有點情不自禁了。

天境之巔，一座新起的矮矮的墳墓，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站在墳前。靜靜地，靜靜地，她就這樣站著。好似這裡根本沒有人一般，她安靜的就像是生長在這裡裡的花草一般。

那消瘦的背影迎風而立，狂風中，身上的紅色衣裳在風中狂舞。這是她爲自己做的嫁衣，曾經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嫁給他，現在真的可以嫁給他了，可是，已經陰陽兩隔。

往歌遠遠地看著那個背影，竟像是回到了千年前一般，那個背影像極了她。

“看到這樣的景象，你想到了什麼？”一直以來都沉默的儲修，突然間開口。往歌看了一眼儲修，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夭幺。”往歌的回答讓儲修一怔，他再次看過去，倒還真的發現有點點的像。但是，他看到的不是這些。他看到了這個女子對自己大哥深深地愛。

“她很愛他。”儲修開口說了聲。雖然聲音很低，但是也最易讓往歌聽到了。當他再次看向那瘦弱的身影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的身上那一刻跳動著的充滿愛意的心。

她愛他，可是，她卻殺了他。這般矛盾的事情，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這一點，怎麼也讓人難以理解。

儲修和往歌對視一眼，原來兩人同時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當兩人再次看向懸崖邊的時候，那個火紅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