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的一聲,這一刀力劈在來人頭顱之上,居然是爆發出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響,火星四射,反震之力,更是震得寇猛虎口一痛,手腕發麻,手里的長刀更是差點就脫手飛迸了出去。
簫漸離六人看得一片震駭。
寇猛背上的這柄長刀,可是貨真價實的靈階靈兵,而且是寇家的一位靈階匠師,根據他特殊的體質,專門找來的星隕礦石,以秘法精煉而成。
這樣一柄靈兵,配合寇猛的靈力,全力一刀斬下,就是同級別的靈階玄兵,硬抗也要吃點虧,這個不速之客,居然能夠用腦袋硬接下來?!
媽的,還有人能夠將肉身錘煉到足以硬抗靈兵的地步!
這人特么是妖獸化形的吧!
等到徹底看清來人的身形相貌,這六人的心中,又稍稍釋然了一下——
蠻族的人,這就難怪了。
這個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巴茲了。
腦袋被靈階的長刀全力劈了一擊,他卻是似乎渾然沒有感覺,只是對著七人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七位,我家恩師正在等你們,請隨我過去一敘。”
說罷,他徑直轉過身來,也不管這七人有沒有跟上,就已經大步朝著那座破敗的廟宇走了回去。
七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最后,還是簫漸離拍板道:“跟去看看吧。以此人肉身之強橫,一個人就足夠對付我們七個,如果是懷有惡意,直接動手就是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設計一個陷阱來多此一舉。”
這個道理,其余六人顯然也都想到了,當下,都是一點頭,也不再多言語,直接是跟上了巴茲。
一路上,簫漸離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問題,但是巴茲卻是置若罔聞,只是在前面帶著路,卻根本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這待遇,比起方才給孟斯傲帶路的時候,明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七人見從巴茲身上套不出一點訊息來,也只好以靈識傳音的方式,在暗中討論,直至一行八人來到了這座破敗的廟宇之前。
“封師兄,果然是你。”司南凰一看廟宇大門口站著的這個人,立刻就已經認了出來。
孟斯傲也早已知道那七道氣息之中,有一道是這太一門的司南凰的,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禮節性的笑容,點了點頭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封師兄怎么會在這里?”司南凰問道。
孟斯傲笑了笑,反問道:“司南師妹和這幾位,又怎么也會到這里來?”
祝無雙見他在看自己手掌上的帝階尋人鼠,當即將這小家伙收進了馭獸袋里。
司南凰倒是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們發現有人走在了前面,于是便循著來看看,沒想到,這人卻是封師兄你。”
“這么說來,你們也都是和各自的門派走散嘍?”孟斯傲聳了聳肩,卻是轉過了身軀,繼續面朝向了那兩扇洞開的廟宇大門,似乎是在等著廟宇中燕人王元神的回答。
燕人王果然是開口了:“這是這個小世界入口處的一道禁法,會根據進入之人的潛力,隨機將人傳送到這個小世界的各個區域之中。他們七人能夠走到這里,就證明他們的潛力,至少已是上上之選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會從他們七人之中,挑選一人。”
“好吧。”孟斯傲再次聳了聳肩,“現在你要的人,都已經齊了。前輩你是打算向他們介紹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呢,還是就讓巴茲前輩指引我們前往寶庫的所在?”
“事不宜遲。”這一次,不等燕人王開口,巴茲卻是主動接話了,“你們跟我來吧,具體的一切,路上會對你們七個解釋的。”
這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對著司南凰、簫漸離等七人說的。
七人頓時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現在是個什么狀況,不過孟斯傲方才說出的“寶庫”這兩個字,他們卻也是聽得清楚,心中已經暗暗猜測這寶庫,是不是就是指的“蠻神寶庫”。
由于七人和他都不熟,唯一有點交集的司南凰,也是因為被此人找上太一門的駐地,公然挑釁打臉,所以一時間,倒也不好找他去問什么。
眼看那個帶著他們上來的蠻族人,這就和孟斯傲一道朝著廟宇后面的另一條路去了,七人對視了一眼,只是遲疑了片刻,就連忙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說,孟斯傲在七人眼中,都是羽山宗的弟子。
既然他都敢去,那他們七個,自然是沒有不敢跟上去一看究竟的道理的。
……
就在這一行八人,在巴茲的帶領下,前往九黎寶庫的所在時,在那座輝煌的神廟中,以滄瀾江之形貌重出世間的藥尊離,也被藥不活這個傀儡宗老魔帶到了“燕人王”的面前。
一路上的戲耍,已經令藥尊離幾乎快要出離了憤怒。
不過,這種憤怒,在他第一眼看到“燕人王”的時候,卻是突然平靜了下來。
燕人王,藥尊離自然是認得這位九黎族的至尊大能的。
當年,他曾經也覬覦過這具堪稱宇宙三界第一強橫的肉身,只是因為沒有把握對付得了燕人王的元神,所以才會退而求其次,去找九黎族的其他強者,最后卻也沒能成功,反而被靈族的人封印進了古靈戒里,一困就是困到現在。
此時此刻,他看著燕人王這熟悉無比的相貌身形,心中卻是覺得無比的諷刺。
“年輕人,我需要你為我去做一件事。”燕人王看著“滄瀾江”,片刻后,緩緩開口說道,“只要你能夠辦到那件事,我就給你一個繼承我衣缽的機會。”
他隨手一指不遠處那堵墻壁上密密麻麻的“命運之鏡”,淡淡說道:“這些人也都是我挑選出來,為了選出能夠繼承我衣缽的傳人。只不過,他們之中,最后,只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而你,只要能夠為我辦到一件事,我就會給你和那個幸存者同等的機會。”
藥尊離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鼓足了勇氣似的,張了張嘴,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燕人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嘴里卻是無比森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死!”
“滄瀾江”像是受驚了似的,渾身顫抖了一下,跟著,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來:“這么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燕人王搖了搖頭:“你可以選擇死。”
“滄瀾江”嘆了口氣,苦笑道:“前輩又何必戲弄我這個晚輩。好吧,前輩要我做什么,我盡力為前輩做到就是了。”
燕人王繼續搖頭:“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做到,否則,你只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