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田來棲
其實, 在我看來,兩個人在一起,有些時候并不是因為喜歡, 更多的是時候到了, 感覺空虛了, 然后湊巧在這時, 有個條件非常好的男生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問你愿不愿意當他的女朋友,于是,不管是出于寂寞還是虛榮, 點頭,不過是早晚的事。
我對美人部長的感覺, 就是這樣。
我和他不熟, 如果他不是風戶的心上人, 也許我和他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我欣賞他,因為他長得很好看, 個性溫柔,待人隨和,成績優(yōu)秀,網球也打得不錯,單從外表看, 他幾乎挑不出任何的缺點——有這樣一個男朋友, 帶出去, 絕對是一件很體面的事。
風戶說, 美人部長對我有意思, 我覺得啼笑皆非,但是看風戶的表情并不像開玩笑, 或者,換個說法,我不覺得風戶那人妖會用這種事情來開我的玩笑,可是,要我相信,之前和我沒什么交集的美人部長真的喜歡上了我,一時之間,我真的有些消化不良。
記得那次旅館事件過后,我跑去找鈴奈,不經意地聊到美人部長時,我想起美人部長似乎曾對鈴奈有點意思,遂本著要替風戶刺探“情報”的原則,我有問鈴奈,她和美人部長到底是怎么回事。
鈴奈漫不經心地瞟了我一眼,輕飄飄地冒出一句話:“年少輕狂。”
我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她白了我一眼,“字面上的意思,不過是當時年紀小,錯覺來著。”
“錯覺?”我還是不懂。
“就是當我發(fā)現(xiàn)我穿越時空,跑到這邊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既然不長眼的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就不能辜負那個老家伙的好意,立誓要將所有帥哥美男一網打盡……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承認我就是俗人加花癡一個,再說,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也許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總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我在這里呆不長,遲早是要被打包送回原來的地方……既然來這邊是有時間限制的,那干嘛不趁機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優(yōu)勢,找?guī)讉€帥哥美男轟轟烈烈談幾場戀愛?女人的青春有限,我的更有限,不好好玩一場,簡直對不起自己!”
鈴奈的話,把我雷得目瞪口呆,而她卻好似渾然未覺,滿不在乎的樣子,挺有一股御姐的范兒。
“所以,當時你對美人部長只是……”我咽了咽口水,玩玩這個詞,不知為何,說不出口——感覺說出來,挺對不起美人部長的——當然,對不起美人部長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他很帥,長得很漂亮,我們那里的人喜歡叫他主上、女神,而且他和真田在一起的時候,真挺般配的!不過,那時我不信邪,費了好大勁才和他熟起來,以為我們也許能發(fā)展點什么,結果發(fā)現(xiàn)倒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了。”說到這兒,鈴奈一臉惋惜,而我不知為什么,在心底松了口氣。
要是鈴奈真和美人部長發(fā)展點什么,那我家風戶還有戲么?不過……
“那你是怎么費盡心計的?能透露下細節(jié)不?”我眨巴著眼,一臉期盼地望著鈴奈,希望她能傳授點經驗,這樣我家風戶也能少走些歪路。
“不過就一句話:投其所好、各個攻破。”
“呃……就這么簡單?”不會吧?
“你要追一個男人,首先要把他的習慣喜好了然于胸,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必須清楚該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能真正引起他的興趣……舉個例子來說,跡部大爺挺大男子主義,是那種擅長發(fā)號施令,喜歡女孩子乖乖跟著他走的類型,這時候,你只要適當?shù)睾退凑{啦,對他不屑一顧啦,行為舉止不把他放在眼里,高傲冷漠倔強,當然,要是他的那幫后援會來找你單挑才藝,搞一場大規(guī)模的比賽讓你一鳴驚人,那多半就能吸引他的注意……雖然我是沒怎么試過,畢竟,我在我家那邊主修的是語言學,樂器才藝之類的,就只有口琴拿得出手,所以,這條難度太大,沒拐到你家大爺,也算意料之中。”鈴奈似乎來了精神,一個人挺high地在那邊侃侃而談。
我一頭黑線,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下這個少根筋的女人,她曾想過要拐一拐的大爺,可是妹妹我的初戀男友啊!
朋友夫,不可戲——雖然,大爺貌似已經算是我的前前前……夫了!
“至于美人部長么……那就更容易了,一般只要你能在他生病住院的時候‘趁虛而入’那么幾次,多半就能手到擒來,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高中了,除非他再病發(fā)一次……”話說到這里,鈴奈嘆息著搖了搖頭,似乎挺可惜的模樣。
敢情,她還真盼著美人部長發(fā)病住院?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還是耐著性子問她:“那除了趁他生病住院的時候趁虛而入外,還有什么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沒?”
聞言,鈴奈偏頭想了想,隨即一拍手,眉飛色舞地道:“春.藥!”
“啥?”我傻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
“春.藥!而且還是要最高級的那種!你對美人部長下藥,把他拐上床,和他XXOO個三天三夜,等他差不多對你的身體食髓知味了,再拍拍屁股,無聲無息地一走了之……如果能懷上個娃,那就更妙了,帶著球跑,找個地方藏起來——當然,我推薦冰帝、青學那些在東京的學校,最好還能混進網球部,擔任個經理什么的,這樣也好為在全國大賽上和女神‘狹路相逢’做下鋪墊,當然,要是可以,再和跡部、手冢、不二這種有點分量的美男扯上點曖昧,在全國大賽上勾起主上的醋味和占有欲,那絕對是事半功倍啊事半功倍!”說這話的時候,鈴奈雙眸發(fā)亮,非常興奮的樣子。
我沉默,此刻才不由得開始真的相信也許我和鈴奈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春.藥?XXOO?還三天三夜?不怕腎虧?
“當然,你也可以不去東京,直接喬裝改扮,躲在立海大里……有句話聽過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你能得到真田的支持,躲進真田家養(yǎng)胎……”
“夠了!柳生鈴奈,你給我正常點!”我有些忍無可忍了,直接抄起一邊的泰迪熊朝鈴奈的面上砸去。
因為沉浸在自己過度的腦補里,所以沒有防備的鈴奈被我砸了個正著。
“音田來棲,你要死啊!”鈴奈揉著遭襲的鼻梁,瞪大了眼看我。
“我就是想活才砸你的,拜托你鈴奈,美人部長到底和你有多少深仇大恨啊,值得你這么意淫他!要是他知道,他一定會哭的。”
“這又不是我想出來的……”將熊抱進懷里,鈴奈低低地咕噥。
我沒有理她,于是,那天和鈴奈有關美人部長的對話,到此為止。
“在想什么呢?”
思緒回到現(xiàn)實,耳畔,冷不防地有溫和的男聲劃過耳際。
是美人部長。
我回過神,下意識地對他笑笑,說:“沒什么,只是覺得這部電影……呃,很好看。”
今天是我之前答應去美人部長爸爸的公司試鏡的日子,早上到那里的時候,美人部長已經早早地等在那里了。當然,和美人部長在一起的,還有丸井文太、仁王雅治以及美人部長的妹妹。
丸井文太、仁王雅治和我一樣都是受邀來試鏡的,試鏡結束,我們幾個人一起去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了點東西,在吃飯的時候,美人部長注意到坐在我身邊的風戶,隨意聊起風戶的傷勢,不知怎么回事,提到了補牙的問題,美人部長說他的妹妹今天下午要去補牙,問風戶要不要一起去。
起初,風戶是婉拒的,但是,在美人部長和仁王雅治聊天的時候,美人部長狀似不經意地詢問仁王雅治:“你的偽裝,比起雅美來如何?要是沒記錯,那次雅美穿了我的運動服找你們單挑的時候,你好像并沒有一眼就識破她的偽裝吶!”
就是這句話,讓我注意到坐在我身邊的風戶,臉色在瞬間變得相當古怪——看著像震驚也像不敢置信。
我低聲問風戶怎么了,他不理我,悶不吭聲地垂下頭,一言不發(fā),不知在那兒想著什么心事。
吃過飯,美人部長的妹妹要告辭去醫(yī)院,風戶那人妖漲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地,說他也想跟她一起去,非常之沒義氣地丟下我一個人和美人部長他們一起。
美人部長的妹妹離開后,丸井文太接了個電話,接完以后回來,就說借口有事,硬是拖著仁王雅治一起走了。
不過,臨行前,丸井文太他們落在我和美人部長身上的曖昧眼神,讓我恍然,他們的離開,可能是故意的。
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剩下我和美人部長這一對昨晚才剛確認關系的“新出爐”情侶,當時我的感覺,豈是尷尬可以形容?
好在,美人部長很體貼,把選擇權交給我,問我是想繼續(xù)逛街還是回家?
那時時間還早,加上這還是我們確認關系后的第一次見面,就算我臉皮再厚、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可能真的能心安理得地說要回家吧?于是,我只好硬著頭皮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于是,才有了現(xiàn)在我們并肩坐在電影院里看電影的這一幕。
唉!感覺還真是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