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羽島悠承認,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家鑰匙交給高澤殷。不然她不會在周六早上被揪著耳朵拽出被窩,不會被人拖到樓下。
高澤殷把羽島悠扔到體育館門口,將一個大背包掛在她肩膀上。
斜眼,“你不是要上演什么奶奶的學生的兒子的戲碼吧?”
高澤殷揮汗,“呃,是爸爸的同學的兒子?!?
走進去,一眼就望見了那酒紅發色嚷嚷著跟上節奏的家伙。
羽島悠呆滯,那個那個……
“不是我的偶像——熱情又飄逸的神尾明吧?”
伊武深司忍不住吐槽,他一大活人站在那里就看不見么。難道他是透明人的說?
互相問過好之后,開始熱身。
然后在羽島悠無限怨念的目光中高澤殷心安理得地被神尾明教導。
你擁護的到底是誰!
伊武深司低沉的聲音突兀響起,“喂,你行不行???”著實嚇了羽島悠一跳。
拿出球拍指著他,“死人臉,試試不就知道了?!蹦切∧?,跟那個傲慢的小鬼一個德行。
“丫頭,我有名字的好不好。你可以叫我伊武,也可以叫我深司,當然也可以叫我伊武深司,還有……”
一個球吧嗒掉在他的面前,即使阻止了接下來可預見的事情。
“知道了,伊、武、君。”
羽島悠打球很利落,伊武深司感嘆,但是完全是因為跆拳道出身身手很好的關系。
兩人大汗淋漓地下場休息。
羽島悠笑道:“我們和解吧?!?
伊武深司又無奈又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事和她杠上的。
“喂,伊武君,跟上我的節奏!”見他不答,羽島悠又催促道。
他轉頭看她一眼,“好?!痹倏匆谎勰沁吂澴嘀疇幍哪硟扇?,果斷無語并黑線著。
沒多久,高澤殷扔掉球拍,飛到羽島悠那兒,使勁勒住她的脖子。
“吶吶,小悠,一會兒一起去玩兒吧。”
神尾明努力狀況外,“我有約會?!?
羽島悠顫顫巍巍地也要舉手,被某個熱切地望著死人臉的人給按下了。
淡然瞥,伊武深司語氣平平,“我沒有女朋友,所以沒有約會?!?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呸呸呸,什么呀。是一行三人,途徑一家咖啡店,得到了一些意外收獲。
一位全身純白的小男孩兒凄涼得坐在店前,他頭發微長,綁著發帶,長相清秀可愛——是姐姐們喜愛的物種。
兩個少女湊上前問長問短噓寒問暖的。
小孩兒在混亂中嘟囔,“等了他一天,沒吃東西,沒有力氣了?!?
伊武深司撥開那兩人,得到指示,剛要抱起他帶他去吃飯,就被人一把拎到一邊。
B
說實話,某兩人并不是不知道后面那堆跟蹤的人,只是裝作沒看見而已。
前提是不二周助不知道越前龍馬也跟來的話,或者說手冢國光沒告訴他的前提下。
目前的情況是:不二周助歪頭對手冢國光巧笑嫣然,沒有一絲雜質;而手冢國光的神情在陽光下看似是寵溺。
而事實是這樣的:
“你怎么不叫越前來?”手冢國光斟酌了半天終于說出口了。
“小貓鬧脾氣了?!?
“他……挺在意你的?!辈蝗桓陕锔鷣?。
于是某人開心了,“呵呵,手冢有求于我嗎,故意討好我?”
無奈,“……覬覦者良多?!?
“嗯?”
讓開身子給他指指后方。
笑容立刻凝固。
從剛才一開始身邊的人就說什么小情侶好甜蜜真羨慕。
果然。
類似日光的眼眸染上莫名的情緒。該死的不二周助,我憑什么要因你亂了心緒!
“龍馬?!?
小臉一紅,別扭地躲在那幾人中間。
藍眸微睜,一人舉著筆記本默默走遠,一人打著哈哈表面告別實則逃跑,一人趕緊追上,還有一活體冰山跟上乾貞治的腳步開始探討問題。
眼見那人一步一步就要走過來,越前龍馬把臉撇向一邊。
不二周助苦笑,他的心酸又有誰知道呢。一直以為他和他只是兄弟般罷了,直到這個小不點兒去了美國,他才明白過來,似乎沒那么簡單。
覺得人站在身前,越前龍馬低下頭,悶悶地。
他很像仙人球,看似美麗無害,卻拒絕人的觸碰……
不二周助嘆氣,“看著我。”
藍眸定定地望著他,里面盛滿了憂郁。
明明只是簡單的三個字,為什么卻又撼動人心的力量?算了,再信一次也無妨。
越前龍馬撇撇嘴,“我知道了。”
人手一支ice-cream,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不遠處的運動場。
“誒?那個長得很像藝人的姐姐很眼熟。”——越前龍馬
“那是幸村精市?!薄欢苤?
“河童?”
“大概是后院護衛?!?
“那個卷毛兔子!”
“寵物。”
“說起來猴子山大王怎么也在?”
“似乎輔導員大叔缺席了。”
兩只都很邪惡……
不二周助撲哧笑出聲,抬手揉揉他的頭。
只見越前龍馬眨著無辜的貓眼,卻閃著睿智的光芒。
唔,曖昧也很美好的說。
C
一只白色生物搖著尾巴將海堂薰撲到,還歡喜得舔舔他的臉。
“初……”海堂薰嗔怪道,但看上去沒什么作用,于是又抱著它滾了一圈。
雪名翡翠用手機偷偷地照下來,然后才把初從身上扒下來。
是的,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后,兩人的關系似乎又親密了些許。
“薰,今天這么有雅興?”雪名翡翠一雙瀲滟的眸子傾滿笑意。
“今天要去福利院做義工,”海堂薰頓了頓,“我想你會喜歡?!边t疑的樣子簡直不像他。
雪名翡翠俏皮地一指,“這不像你哦?!蹦翘斓哪凶託飧旁趺炊蓟麾钼趿?。
哼,你要能預知你就不這么想了,海堂薰腹誹。
坐在海堂薰的單車的后座,欣賞著路邊完全復蘇的景色,以及撒歡跑著的初,雪名翡翠覺得有什么東西充滿了左胸膛。
不一會兒,車子在名為“陽光”的福利院門口停下。
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什么事都要插一腳的人,一個戴眼鏡還反光的男人。
海堂薰跟小貓似的湊到他跟前,伏在他耳邊跟他說了些什么。
很和諧的氣氛,兩人在戀愛?雪名翡翠拉著初站在一旁,,心里微微失落,可惜了這么好的男人了。
那邊乾貞治點點頭,“不懼海棠的女孩,有望升級?!?
海堂薰趕緊緊張兮兮地護著不明所以的雪名翡翠進去。
雪名翡翠和海堂薰被分到廚房去做飯,乾貞治被派去打掃衛生。
雪名穿上圍裙,一臉的幸福,純真的小臉洋溢著炫目的氣息。
海堂薰的心臟工作程序紊亂了,呆愣著失手將面粉倒在雪名翡翠的手上。
雪名翡翠無奈,伸手將面粉抹到他臉上。
“你還是去幫學長打掃吧。”
“啊,”海堂薰臉色驟變,“給你添麻煩了?!比缓蟛缓靡馑嫉耐藞?。
忙活完之后,雪名翡翠伸個懶腰,開始尋初。
行至后院,只見初無力地趴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望著主人;乾貞治還在那兒鍥而不舍地端著一杯亂七八糟的飲料在初邊上轉悠,眼鏡反得都是寒光!
明顯是初被虐待了。
那可是雪名翡翠的心頭肉!火氣冒上來,立馬變身火爆小魔女,氣急敗壞地沖過去。
結果一下子沒剎住閘,直接撲乾貞治懷里了。于是炸毛,更加氣急敗壞地拳打腳踢。
于是這件事成為乾貞治永遠的心理陰影,自此對雪名翡翠刮目相看。
初識相地叫來了海堂薰,之后還叫的挺氣勢的給雪名翡翠助威。
海堂薰小心地將小魔女擁在懷里,好生哄著。
情緒漸息,雪名翡翠把臉埋在他懷里。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傳來的不僅是溫熱,還有心悸的感覺。
D
“忍足侑士……”
跡部精市鄭重地將手中的紙交給他,再贈送一個“加油”的眼神。
忍足侑士的眼角以及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什么叫女仆party啊?
“如你所見,”美人擺出大爺的姿態,“總是緊張也該放送了吧?!?
“你的意思是……全部部員都要扮?”
“毋庸置疑?!?
正對峙著,某紅發跳跳人抖著小顫音竄進來。
“侑士~”
美人輕笑,“這么漂亮的小姑娘,鞋里裝了彈簧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于是忍足侑士賠著笑領向日岳人告退了。
美人悠閑地在校園里散著小步。啊,原來他十多年就是在這么一個學校里。
本來興致挺高的,結果卻被鐵面的電話給打斷了。
“弦一郎,進行的如何?”
聽著他的聲音,真田弦一郎忸怩了。
“就是……笑面狐的評價?!?
如常展露笑顏,“沒關系,或許我真的是笑面狐呢?!?
難道在他眼里,他是個討厭的人?有什么大不了,干嘛語氣那么心酸。
“幸村精市!”
跡部景吾,我想你大概不會介意什么帝王摔下馬的戲碼吧。
也不知道幸村美人是什么想法,心血來潮要和跡部大爺打比賽。
到了球場,跡部大爺本想和他打招呼的,卻發現那人安靜的可怕。突然想起一句什么“暴風雨前的寧靜”。
直到黃綠色的小球開始跳動,幸村美人也未發一語。
看那樣子,像是生氣?
那柔弱的人兒此刻強勢的不像話。
過程很精彩,不過太過驚心動魄。
跡部大爺想起忍足侑士對他說的話——真田和幸村關系很好啊。
和那鐵面鬧了別扭,何必遷怒與他。跡部大爺冷笑,任那小球飛落。
幸村美人笑意濃郁,“謝謝你。”轉身,面容冷然,絕塵而去。放棄吧,從今以后,他還是那個紫藤蘿般的幸村精市,他依舊是那個與他再無相干的跡部景吾。
跡部大爺心里一滯,那背影帶了些薄涼憂傷的意味,怎會有些心疼呢?
自那之后,雖相隔不遠,卻形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