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汐拿出一盒香菸,曾經和沈梓霖在一起的時候,香菸是不會嘲笑她的夥伴,也是她最忠實的聽衆,那個時候,她愛香菸像愛沈梓霖一樣,割捨不掉。沈梓霖說過,瀟汐身上那股濃重的香菸味和她不知不覺繁衍出的墮落,讓他心疼和無措。但他也知道,他所給她的寂寞,過於的難耐。
遇到霍然,他說他不喜歡吸菸的女人,他不喜歡墮落與被墮落。離開了沈梓霖,走到霍然身邊,是瀟汐脫胎換骨的重生。若曾經是一個被生活剝奪的憔悴不堪的女人,那麼之後就是擁有了幸福的清純少女。她的身體再沒了香菸的味道,永遠只有一股淡淡的體香,她的笑也真實的再沒了無奈和悲傷。
她緩緩點燃一根香菸,猛吸了幾口,那感覺和味道一樣的陌生,只是她幼稚的想,霍然看到這樣的她會不會暴怒的出現在她面前,即便是暴怒也好!而走到她身邊的卻又是凌菲雨。
“吸菸對你和孩子都不好。”他輕輕從她手中抽出還在燃著的煙。
她倔強的再一次點起,他說的話,她不願意聽,就算是對的!
“瀟汐,你知道,把我身邊所有女人加起來,都不及我對你用心,你究竟要我怎樣。”這樣的話成了每一個男人的專利,以此來明他眼前深愛女人的意。就算他用盡了力氣,只爲討她歡心,她也不會讓他心滿意足。
把全世界給她又如何?他給的世界,她不稀罕!
這一天特警大隊的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了汐園,張政風見瀟汐在這裡,嘲諷的笑了。
“張隊長這麼風風火火的就來了。”凌菲雨從容的煮著茶,一隻手特
意的攬住了瀟汐。這樣的場景不能不讓人覺得諷刺。
舒鬱不管不顧的衝上前,一巴掌揮過了瀟汐的臉,“不要臉的女人!”痛感還是有的,而且不是一星半點。但是瀟汐表情如故。連基本的捂臉的動作都沒有。她完全不像一個活著的人,或許一個人精神的麻木,依然就讓她所有的神經瀕臨死亡。
凌菲雨霍的站起來,冷笑說道:“我從不打女人,不過瀟汐挨的這巴掌,你一定會如數還回來。”
“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這樣的話,好像不該出自於一個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姑娘,不過,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揮上一巴掌,爆上一句粗口,這似乎還算是輕的了。
瀟汐是極其不願見這些人的,因爲她的意識總是本能的反應出,霍然該與他們同行,可是任她怎麼尋覓,卻也都無法找到那個影子。
張政風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張搜查令,凌菲雨若無其事的說,“隨便搜!”
當搜到瀟汐所在的房間,張政風一陣發呆,霍然!他所能觸目的地方,全部是霍然,霍然的照片,霍然的文字,關於霍然的一切。他恍然因爲剛剛進門對瀟汐的嘲諷感到愧疚。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瀟汐發覺了什麼,所以她才忍耐著對一個人的痛恨繼續留在他的身邊,目的只爲找出證據。不過,這僅僅是一個警察太正常不過的思維和邏輯,瀟汐沒有想那麼多,她的腦子裡也不允許她想那麼多。
凌菲雨苦思冥想的帶瀟汐去了一個地方,北方的天氣總是冷的有些張狂,他帶她來到了一片湖前,已凍結成冰的湖面上附了一層淨白的霜,望向四周,
空曠的山間僅有飛鳥偶爾撲騰翅膀的聲音。她有多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安靜。
凌菲雨細心的爲瀟汐圍上了圍巾,他指著東邊說:“看到雪橇車了嗎?”
她微笑點點頭,朝那個方向走去,半蹲下身子,親吻了那條可愛的阿拉斯加。她羨慕這條雪橇犬可以自由的這裡奔跑,她羨慕它不懂世事的無憂無慮。
霍然,你在嗎?在我所能觸及到的地方,在我想你你就可以出現的地方。你不要那麼貪婪,貪婪的睡著,對我不理不睬。
我想你!我在想你!
她轉頭,似乎旁邊多了一個人的存在,她左手的位置彷彿多了一份溫暖,她笑著說:“霍然,你回來了。”是一種真實的幻覺,讓她看到了那個人。
他說,瀟汐!你知道我再回不到你身邊。
她拼命的搖頭,你要回來!我要你回來!
張迪對凌菲雨說,“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要不要……”
凌菲雨搖搖頭,讓她和霍然久一點吧!在這裡,她能找得到他。
瀟汐說,我寧願永遠活在這種耳朵和眼睛所給我的假象裡,只要我能聽到他的聲音,我能看到他的樣子,那麼他就是存在的。
她說,一切的看似不可承受,在一切都並不如願的發生後,就變得可以承受了。這就是生活,面對和想象面對並不那麼如出一轍。
凌菲雨說,除了在自己面前,瀟汐都是活著的,她看到陽光會笑,聞到花香會笑。至少不那麼僵硬和冰冷,而自己面前的她,永遠沒有微笑,永遠沒有語言,永遠沒有神情,永遠不像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