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草草結(jié)束,所有的人都各自回到了他們的自個兒的小院之中,也就只有韓嫣還陪在宋騁暮的身邊。
“韓嫣,你給老夫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怎麼今天看老夫人有些異樣。”宋騁暮緩緩說道。
韓嫣臉色微變,“侯爺,給你說了你可要沉住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祖宗的脾氣,她剛纔都讓你比文會之後再處理了,我怕你……”
“放心吧,也不過是相差一兩天的事,若是這點小事都不能忍住,我這鎮(zhèn)國侯不就白當了嘛。”宋騁暮拍拍胸脯保證道。
韓嫣看他如此模樣,只能是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宋梅瑤的事她並沒有說,否則的話今天晚上宋梅瑤的屁股都要開花。
其實這也是韓嫣的一種護犢子的表現(xiàn),每一個母親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女受罰。
聽到女先生死了那件事,宋騁暮臉都黑了,直接起身要去找老夫人,好在韓嫣拉住了他,而且跟他說了黑多好,他的情緒纔好下來。
只能先放一放,等比文會過去之後再追究,一定要查清楚,不然傳出去的話以後還有哪個先生敢來侯府教書育人。
另一邊,宋梅瑤回到了偏苑之後,就立刻開始給宋以南寫家書,她怕有些東西會有遺漏,檢查了一遍一遍才宣告完成,等宋以南到了目的地之後,就給他送過去。
這封家書裡面所涉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宋梅瑤有些後悔,早知道在家中的時候就親手給他了,都怪那宋墨嵐,那幾天搞出那麼多事來幹嘛。
沒有辦法,只能看老天的面了。
宋梅瑤躺在牀上,這纔開始想一想在明天的比文大會上面寫什麼文章爲好。
就那一篇《紅樓》吧,宋梅瑤微微點頭,不再多想。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宋墨嵐和三夫人還是回到了安寧院,老夫人有很多事情都要給他們交代,如今侯爺已經(jīng)回府,能不能躲過這一劫,還是要靠她們自己的操縱。
首當其衝就是讓宋墨嵐在明天的比文大會上面拿得第一。
老夫人本想找人幫宋墨嵐寫一篇的,哪曾想宋墨嵐信誓旦旦地保證說肯定能夠拿得第一,這讓老夫人和三夫人很納悶,可在宋墨嵐的執(zhí)意要求下,她們只好作罷。
晚些時候,宋未樂倒是去找了宋梅瑤,也是爲了比文會的事,宋梅瑤心中挺感動的,雖說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可還是讓宋未樂幫她輔導,爲宋未樂帶去一個教導的名聲也好。
第二天,比文大會如期舉行,也不知道那些下人的速度爲何那麼快,短短的一晚上時間裡,就搭好了一個臺子,還是在老地方,那兒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適合詩酒花茶。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宋騁暮最終決定不去追究女先生的那件事,等比文會結(jié)束之後再說。
臺子上面自然坐著宋騁暮、老夫人和幾個夫人,若是其他的老爺在的話,那定然也要在這,比文會算得上是侯府的一件大事,任何人都不得缺席。
宋騁暮也不懂得那些詩詞文章,也就讓教授少爺們的先生洪文來作爲裁判,以評判出最後的獲勝者。
跟以往的習慣一樣,文章自由發(fā)揮,意境好者爲勝者。
沒有繁雜的開場白,侯爺不過是說了聲開始,那些少爺小姐們就開始動筆,整塊區(qū)域都是安靜的。
就正當侯府如日中天地舉行比文會之時,林溢也在準備著一件事。
在京城的某個茶樓上,沈清竹正坐在林溢的對面。
沈清竹看到林溢的時候也感十分吃驚,她沒想到七皇子林溢居然會找她。
“七皇子,不知今日你找我出來有何貴幹,咱們之間可沒什麼交際,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變先回府了。”沈清竹就要站起來,沈戰(zhàn)早就跟她說過,在平常的生活之中,離這些皇子一定要遠一點。
畢竟沈戰(zhàn)在朝廷中的位置有些特殊,若是讓有心之人弄出一些是是非非,後果可不是那麼簡單。
“沈小姐,那麼匆忙幹嘛,本王又不會把你吃了,其實今天來找你的原因是關於宋梅瑤的。”林溢笑道,“聽說侯府的那個女先生死了,這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沈清竹猛地轉(zhuǎn)過頭,目瞪口呆,良久才從口中憋出幾個字,“你說那女先生死了?”
“嗯。”林溢點了點頭。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女先生不過是摔斷了腿而已,怎麼可能就死了呢。”沈清竹完全不相信,這件事說來跟她有直接的關係,要是那女先生真的死了,她恐怕會內(nèi)疚一輩子,這無疑是拐個彎殺了一個人。
“的確是這樣,這其中恐怕另有蹊蹺。”林溢一直看著沈清竹,說話也像是有一句沒一句。
“你是說女先生是被人刺殺的?”沈清竹神情恍惚,又看了一眼林溢,“不對,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林溢微微一愣,想了想才說道:“說來不怕你不信,你也知道瑤瑤在侯爺是什麼樣的處境,我變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她。”
沈清竹眼睛再次睜大,這七皇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不是給她驚喜,而是給她驚嚇。
“那你知道是誰刺殺女先生的嗎?”沈清竹下意識問道。
林溢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證不會讓瑤瑤受到一點傷害。”
沈清竹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好奇,難不成這七皇子對宋梅瑤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
“七皇子今天找我來不會僅僅想說這些話吧。”沈清竹笑道,她明白七皇子肯定會有後招,所以侯府中的事情,她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沈小姐就是沈小姐,不是普通人。”林溢笑道,“坐下吧,咱們邊吃邊聊。”
沈清竹看林溢的樣子分明是在醞釀,“七皇子,你叫我清竹便好,沈小姐從你口中叫出來總感覺有些彆扭。”
林溢大笑,這沈清竹還真是幽默。
“好,清竹,以後我便叫你清竹。”林溢連續(xù)叫了幾聲,而後才清清嗓子說道,“其實,我想讓你幫個忙。”
“關於宋梅瑤的?”沈清竹也就只能幫這個忙,其他的事她提都不會提,這也是再給七皇子一個臺階下,畢竟現(xiàn)在收話並沒什麼。
林溢有些驚訝,怎麼感覺他的心思都被沈清竹看出來了,他的臉微紅,頭低了下去。
“你說得對,過些天不是花朝節(jié)了嘛,我想讓你把瑤瑤叫出來,咱們一起去看花。”
沈清竹噗嗤一聲,趕忙把口捂住,這林溢也太搞笑了一點,居然能想到這兒。
“七皇子,你怎麼不自己去約呢?那樣豈不是更好,若是我出現(xiàn)的話豈不很尷尬?”
“你也知道,上一次我都那樣了,你感覺瑤瑤還會同意出來嗎?”林溢更加的不好意思。
沈清竹無奈搖了搖頭,隨後也站起來,“放心,我會幫你辦成的,就在你那宅院碰面。”
說罷,她便離開了這兒。
林溢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這事太難!
侯府。
時間過得挺快的,一晃一個多時辰過去,也差不多了,宋騁暮都感覺要睡著,便站起來讓衆(zhòng)人提筆。
宋梅瑤可鬆了一口氣了,她早就寫好了,腦袋裡面已經(jīng)裝有一些東西,寫起來幾乎是行雲(yún)流水,她不禁向宋墨嵐那邊看去,發(fā)現(xiàn)她也是一臉輕鬆。
“宋墨嵐,不知道你這次寫得怎麼樣?”宋梅瑤喃喃而道,上一世的時候就是宋墨嵐的最好,而且就是寫得那篇關於紅樓的文章,正巧侯爺在這段時間喜歡讀,也就讓她得了個第一。
宋梅瑤不過讀過幾天書而已,哪裡會寫文章一事,不知道拿宋墨嵐的文打她的臉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宋騁暮讓洪文去把那些寫好的文章收起來之後便讓那些小傢伙在原地等著,這結(jié)果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比文會一般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就是因爲這樣的緣故。
宋梅瑤感覺十分地無聊,正好看到宋明容正愁眉苦臉地看著她,便對她勾了勾手。
“明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精神都沒有。”宋梅瑤捏了捏她的臉。
“三姐姐,你說說,這事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我可讀了一夜的書,但是今天的腦袋愣是一片空白,你說說看,是不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宋明容一臉無辜,隨手拿出了一塊糕點就往嘴裡塞去。
宋梅瑤差點笑出眼淚,天下也就只有宋明容會說自己的腦袋出了問題吧,實在是太搞笑了一點。
宋墨嵐正好在一旁,她很自然說起了風涼話,“七妹,你應該要好好向三姐學習學習,她看了一晚,今天可全部都記住了,不信你問她,在寫的時候一點停頓了沒有。”
“你什麼意思?”不等宋明容反應過來,宋梅瑤便斥責道,她還沒有去找宋墨嵐的麻煩,她倒好居然先來了,宋梅瑤可咽不下這口氣。
“三姐姐、四姐姐,是不是明容做錯什麼了,你們可不要吵下去,等下父親該要生氣了。”宋明容瞥了瞥宋騁暮,生怕他會看過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