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們越走越低,旁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侮辱的言語,還有不少再說一定要出高價得到。
那些人聽著不僅是扎耳朵,而且令人感覺十分噁心,這些都是什麼人,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宋梅瑤恨得牙癢癢,要是現(xiàn)在有非常高的本領就好了,非得把他們全部留在這,也有點後悔沒把木遠帶在身邊。
“瑤瑤,你放心,他們已經(jīng)是劍下亡魂了,只是讓他們多活幾個時辰而已,找到機會,一定要鍘了他們的狗頭。”沈清竹在萬曆的時候還沒受過這樣的苦。
老鴇看兩人走得那麼慢,走上來就是低聲罵了幾句,轉過頭的時候,又是笑容滿面。
整整一個晚上,老鴇都在吹噓這宋梅瑤和沈清竹,加上兩女的容貌,絕對算得上傾國傾城,因此也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
老鴇應該事先準備好了說辭,說了一晚上就不帶一句重複的。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看臺上總算有人提出來多少錢。
或許老鴇也是在等著這句話吧,她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吊了吊衆(zhòng)人的胃口。
直到起鬨的時候,老鴇才大聲呵斥下來,說馬上揭曉。
然而讓衆(zhòng)人再次失望的是,老鴇並沒有說出價格,而是說明天繼續(xù)拍賣。
沈清竹和宋梅瑤突然感覺腳下一鬆,掉入了平臺下面的沈洞裡邊。
下面並不是很高,但是一點光芒都沒有,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大清。
“瑤瑤。”沈清竹好一會纔會過神。
“我在呢,這滿香樓是什麼鬼,現(xiàn)在好了,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你看看這周圍的材料,根本就不是木頭。”宋梅瑤埋怨道。
“別擔心啦,聽那老鴇的話,咱們還會有出去的機會。”沈清竹往周邊摸了摸,抓住了宋梅瑤的手。
宋梅瑤聲音哽咽,哭意翻騰而起。
雖說當初在楚國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但是現(xiàn)在畢竟異國他鄉(xiāng),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還以爲等上面的人散去之後能出這個鬼地方,可惜根本無人問津,好像她們倆被忽略了一般。
正當她們要認命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一陣敲打聲。
“今晚你們就待在裡邊吧,就當做是你們打傷人的懲罰,明天一早自然就出來了,如果你們還想著逃跑,老孃非得把你們的臉用剪刀劃傷,然後丟幾個餓漢子進去,讓你嚐嚐滋味,哼,在老孃手下,就沒出現(xiàn)過能成功逃跑的人。”
聲音戛然而止,再也沒有發(fā)出,也就是一陣腳步聲緩緩遠去。
“這歹毒的女人,不要落在我手上,不讓讓你難過一百倍。”宋梅瑤沒好氣道。
“好了,瑤瑤,你幹嘛跟條狗計較,有這時間,還是好好想想辦法吧,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沈清竹嘆了口嘆氣,“我們本來就落後白灝不短的距離了,再耽擱,恐怕萬曆也要白跑一趟。”
宋梅瑤亦是陷入了沉思,其中的輕重細細評味,的確讓人感覺後怕陣陣。
靜謐的夜空之下,白灝和耒陽也正在趕路。
他們已經(jīng)在邯鄲國轉了很多天,好幾個城池都沒找到生意人,萬曆那邊一時間斷了聯(lián)繫。
白灝都有點懷疑耒陽不知道生意人真正所在的位置,不然就是在拖延時間。
眼看又要到達一座城池,白灝有點按捺不住。
“耒陽,你最好想清楚這座城池有沒有生意人,如果沒有,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你應該知道我一路上對你忍了多久吧?”白灝冷哼一聲。
“白大哥,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要裝可憐,我不是你的白大哥,識相點最好說實話,否則到時候手上的還是你自己。”白灝揹負著雙手,很平靜地說道。
雖然一路上因爲有耒陽的存在,那個小孩子基本上不哭泣,但是白灝很明白,他們的關係也就這麼稍稍維持,只要到了萬曆,一切將會消散。
良久,耒陽才緩緩開口,依舊是那副可憐楚楚的模樣,話音中還帶有點抽泣。
“前面就是落水城,應該會有生意人,以前我看過宋墨嵐身邊的蒂憐時常提起,落水城是萬曆和楚國之間重要的樞紐。”
“那生意人可有確定的人?”
“你覺得蒂憐會告訴我嗎?不過我有幸見過那生意人一眼,是個老頭,叫甄貴門,身份不知道,似乎是個商人。”耒陽理了理思緒,還是有點不確定說道。
當初蒂憐在牧羊城的時候,正是因爲信任她纔有資格知道,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明天我進城看看,你就在這城外等著,我怕出現(xiàn)意外。”一路下來,白灝對耒陽還是有點信任,並不是跟最初的時候那麼謹慎。
“知道了。”耒陽也擺著臉色給白灝看,而後就抱著小傢伙去了她住的地方。
白灝長嘆了口氣,沒什麼大不了,他也怕這麼走下去會對耒陽下不了手,找到個合適的機會,他會斬草除根。
就耒陽所作的這些,安然死去是最好的下場,否則恐怕連屍體都留不下。
第二天清早,白灝跟耒陽打了聲招呼後就去了落水城。
落水城幾乎就是在山裡面建造出來的城池,周邊並沒有太多的平底。
走進落水城的時候,白灝也被裡面建築和街道弄了個吃驚不已,表面上看過去,這裡還是挺繁華,不管是從屋子還是街道的商販來看。
走了沒幾步,就發(fā)現(xiàn)前面有熱鬧看,一大夥人圍在那邊。
白灝帶著好奇心往裡面蹭了蹭,也沒什麼,都在說什麼今天一定要去滿香樓看看。
他並沒有去打聽滿香樓是什麼地方,既然這些人都知道,一問就漏了陷,容易讓人盯上。
白灝找了個茶館,準備打探打探消息。
像茶館這樣的地方,什麼人都有,最多的就是那種閒著無事專門說本城發(fā)生了什麼什麼大事的人,只要坐上一會兒,絕對能聽到想知道的消息。
滿香樓,是一處青樓。
白灝聽了個大概的意思,說是昨天滿香樓新來了兩個姑娘,還是楚國的。
本來白灝對這樣的事沒有半點興趣,但是楚國兩個字眼讓他心裡面有點好奇,楚國的女子居然會來邯鄲這麼偏僻的地方。
另外,一些人還說出了滿香樓幕後的掌櫃的,要是白灝沒有聽錯,就是一個叫甄貴門的人。
難道有那麼巧?
不僅是名字相同,就連身份都複合。
能開青樓的商人,哪個會是平庸之輩。
看來這滿香樓是該去一趟了。
忽而,外面又響起了一陣銅鑼聲,一邊還有人在喊,說是滿香樓今天白天開業(yè),就是爲了拍賣那兩個女的,如果得到者,晚上就能得到她們的侍奉。
一溜煙的功夫,整個茶館的人瞬間空了,雖然知道買不起,但也要去湊湊熱鬧,大飽眼福也好。
白灝更加好奇了,不就兩個失足女子,怎麼在落水城引起了那麼大的轟動,除非兩個女子真是美若天仙。
跟著衆(zhòng)人的步伐,不難找到滿香樓所在的地方。
白灝並沒有用真面目示人,而是帶了個斗笠微微遮擋。
今天的滿香樓並沒有把臺子設在裡邊,實實在在搬到了大街上。
臺子下面人山人海,不少人都在高呼要見人。
老鴇不得不出來壓場面,要是再遲一會兒,就該控制不住了。
誰都沒想到因爲楚國那個頭銜會在落水城引起這麼大的轟動,這股熱鬧勁在這幾天肯定降不了。
白灝遠遠望著,在這麼多人中,他實在不願意去擠。
在滿香樓衆(zhòng)多人合力吶喊之下,場面才被漸漸控制住,下面那些人變得安靜。
“請美人!”老鴇沒有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
下面瞬間沸騰,其中估計還有不少人當初在大街上給宋梅瑤和沈清竹丟過爛菜頭。
在那陰暗的環(huán)境裡邊被折騰了一夜,宋梅瑤和沈清竹都無精打采。
看著下面那麼多人,她們也非常無奈。
白灝遠遠看著臺上的兩個女子,他腦海中首先出現(xiàn)了宋梅瑤的名字,就從身材上來說,實在是太像了,因爲不能看清楚真面目,他不敢確定。
“一萬兩揭曉兩個姑娘的面目,昨晚你們應該沒有看透吧,今天可就這一個機會。”老鴇笑道。
一萬兩銀子讓很多人望而怯步,他們連吶喊的勇氣都沒有。
白灝隨手抽出一萬兩銀票,直接從暗中丟到了平臺上。
如此豪氣讓很多人都往四周看,然而並沒有發(fā)現(xiàn)誰動手了。
“不要墨跡,揭開面紗吧。”白灝淡淡說道。
老鴇也沒認出是誰說的話,但在衆(zhòng)人目光下她也不敢使壞,“多謝這位隱藏在暗中的公子,來人,揭面紗。”
宋梅瑤和沈清竹喝退了上來的人,她們有手有腳,用不著讓人幫忙。
兩人的餓面容足以讓在場所有的男的拜倒在石榴裙下。
看到真正的面目之後,白灝完全愣在了原地,眼簾中的人就是宋梅瑤,沈清竹他也知道。
她們怎麼會到邯鄲國呢?
白灝完全想不通,他不敢定位是爲了追他纔來的,可是就是這一個原因能解釋得痛。
是不是暴露了行蹤呢?白灝不禁擡頭又望,他必須要把兩女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