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應了一聲,然後又看了那紅嬌一眼,轉身進去拉了另一個家丁,讓他將事情傳給管家,自己便匆匆出去找大夫去了。
夏嫣起牀算是遲的,雖然她的婚期快要到了,而且成衣鋪子也快要開張,可她這位最重要的人卻是最爲悠閒。
梳洗好,吃了早飯,紫影這纔對她說了紅嬌那檔子事,因爲怕夏嫣反感,她還是斟酌了好一會才說的。
撐著桌子杵著自己的下巴,夏嫣邊看丫鬟往下撤剩飯,一邊思索那紅嬌的意圖。
像她那種人會因爲江禮去爲難自己,讓自己受這樣的委屈麼?真是用膝蓋想都不可能,那她到底是爲什麼要與江禮死磕呢?
“銘風還在照顧她?可曾回來過?”
“還沒有,聽說那紅嬌病的挺嚴重,怕是他現在脫不開身?!?
紫影答應了一聲,便見夏嫣已經起身,她拿了一件暖白色暗紋織錦披風便邁步出了房門。
纖手爲自己繫著披風,一邊對跟在身後的紫影道,“你這身子怎麼樣?可有興趣與我一起去瞧瞧那女人想要出什麼幺蛾子?”
“好啊,左右我在府中也只是養著,都好久沒出過門了。”
又喚丫鬟把鍾垠和江禮請了出來,四個人便一起去了那附近的客棧。
客棧倒也算是出了名上檔次,夏嫣若是沒記錯的話,昨夜她剛好在龍耀遞給她的那冊子裡看到這客棧的信息,說起來這客棧現在還算是她的呢。
從入了大廳開始,夏嫣便來回的打量這客棧內的裝修與下人的素質,入眼的一切到是比較讓她滿意。
叫住一個小廝問清楚銘風開的房間,夏嫣便帶著他們幾人上樓。
江禮跟在最後一臉的苦逼,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招惹了那麼一個難纏的女人,他明明都沒做什麼啊,看來以後見到女人得離她們更遠一些纔是!
敲響天字號的房門,來開門的是銘風本人,他本以爲敲門的是那出去抓藥的家丁,可不想卻是夏嫣與紫影他們,頓時臉色有些尷尬了。
“嫣主子,你怎麼親自來了?這事本是不用你操心的!”
“我在府裡沒什麼事,就過來瞧瞧,這紅嬌現在怎麼樣了?病的很嚴重?”
進了房間之後夏嫣便繞過華美的屏風往裡間去,這天字號的房間果然是最上等的,佈置的真是比富貴人家的寢室差不了多少。
那紅木的大牀上,紅嬌正雙目緊閉的躺在錦被當中,她頭髮凌亂,有幾縷頭髮絲還狼狽的黏在一起,像是淋過一場雨似的。
“她昨晚一直守在咱們大門口,是受了風寒,請了大夫說是吃幾副藥應該就沒事了。”
“受風寒是一定的,只不過我並沒有發現昨夜有落雨啊,可她這頭髮與畫了的妝”
“咳咳,嫣主子,主子早上出去的時候看著她有些惱眼,便讓屬下把她弄走,屬下不知道她已經生病,於是就朝她潑了一盆水來著”
銘風不好意思的說完,果不其然的見夏嫣看向自己的目光有那麼一丟丟的驚奇,連紫影與鍾垠他們那一雙雙看將過來的視線都讓他心中狂跳啊。
“你竟然能對這麼一個女子下得去手?真沒看出來啊?!?
“嫣主子,何止是你,我與銘風在暗衛營便相識,可是從未見他對女子做出過這般舉動?!?
“我說兄弟啊,你這一手可真是讓我打開眼界,你牛,我比不過你!”
“嗯,我要是有銘風這般狠心,估計早就能甩開她了。”
聽著這七嘴八舌的議論,銘風真真是想找個地縫將自己藏進去,這不是他一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她生病了麼?而且這命令是主子下的??!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吵了,江禮,這女子是你招惹來的,你去看看她怎麼樣了?能不能把她弄醒?”
“?。坑忠襾戆??好吧”
江禮挪著步子上前,然後爲紅嬌把了脈,“這病看起來比較兇猛,不過治療及時就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你確定要將她弄醒?咱們不如干脆找輛馬車就此把她從到崆峒得了,她不是說她是什麼飛龍門門主的女兒麼?”
夏嫣聽完江禮這話之後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江禮到底是笨呢還是聰明呢?怎麼一陣一陣的?
不過看這姑娘這麼執著的要跟著他,想必是有事情要解決的,就算差人把她送會崆峒也難保她不會再自己跑來,更或者她在路上都有可能偷跑。
“你能不羅嗦麼?叫你把她弄醒就弄醒,我有事要問她?!?
“哦,好吧?!?
耷拉著個腦袋,江禮伸手右手直接就掐上紅嬌的人中,生生把這姑娘給掐的疼醒了,那人中上一道深深的指甲印正紅的厲害。
皺著眉睜開眼,紅嬌一醒來看到牀前站著這麼多人,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敲打了幾下自己有些沉悶的腦袋,然後疑惑的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又有什麼地方惹到你們了?怎的這般興師動衆?你們別仗著人多就想欺負我!”
“切,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怎麼欺負你了似的,之前就算我們對你態度不好也是因爲你自找的。”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跟那個討厭的無顏女一樣?那張嘴真是討厭的緊!”
饒是病的厲害,可這紅嬌卻是半點不讓,那“無顏女”三個字更是讓夏嫣想到了最初遇到紅嬌時的自己。
紫影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只有當時不在場的鐘垠與沒反應過來的江禮沒有想到。
“什麼無顏女不無顏女的?我這張嘴可比你的好多了,你被我頂回去幾句話就覺得我討厭了,難道不知道在別人眼裡你更加討厭麼?”
“你,我現在頭疼,不想與你爭辯什麼,你們出去,我想休息了?!?
氣急敗壞的想趕人離開,可是這客棧是夏嫣的,就連紅嬌這個人都還是銘風抱進來的,現在她想趕夏嫣離開怎麼可能?
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夏嫣姑奶奶乾脆坐在桌前,還饒有興趣的爲自己斟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