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毒計出
云弋痕看著圣德太后,心中充滿疑惑,看她雙目紅腫,似乎是哭過,整個人雖然拼命裝出高貴傲然的樣子,依然掩飾不了她的心力疲憊“母后,可是皇兄的病情加重了?”
“是啊,天兒的病老是反復不停,哀家甚是擔心,皇上,如今昭懿郡主已經找回來了,又嫁給了一字并肩王為妃,這祭天的日子也近了,不如就借著這個機會,將昭懿郡主的身份大告天下吧。”圣德太后籠在衣袖下的手,幾乎掐出血來了,她恨啊,皇位,天下明明都該是她兒子的,可是這個小賤種竟然搶了她兒子的東西,這還不算,如今跟云破曉那個小賤人聯手害死了天兒,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昭懿郡主的身份文牒已經入了宗人府,她的玉牒我也已經命人送去中州和其他三國了,母后不必憂心。”云弋痕進退得宜的開口,雖然不明白圣德太后在打什么主意,不過可以確信的是,絕對在打曉曉的主意,他其實還真想看看圣德太后對上曉曉,一個陰冷如蛇,一個狡詐如狐,這兩人對上,誰勝誰負還未可知,更何況連雪衣那般狡詐的人都栽在她的手中了,圣德太后肯定不是曉曉的對手,想到云破曉對付敵人的手段,云弋痕瞬間同情的看向圣德太后,現在得罪云破曉,就是得罪宮雪衣,他們夫婦必定同進退,你盡管的去吧。
圣德太后被云弋痕這般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皇上為何如此看著哀家?”
“母后,近日你為皇兄的事情,真是太操勞了,您看您,憔悴得朕都心疼了,母后還是去休息吧,皇兄不會有事的,朕稍后多派幾個御醫過去看看。”云弋痕笑呵呵的打岔,雖然很想看兩人對掐,但是皇叔抓狂起來,誰都控制不住,更何況是失而復得的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皇叔非把他砍成一塊一塊的做紅燒肉不可!更何況,雪衣還在一旁看著呢。
“不用了,御醫說天兒需要好好休息,皇上,昭懿郡主失蹤十五年,能夠找回,這是一件大喜事,應該告知先帝,畢竟先帝很是喜愛昭懿郡主,不如皇上就在祭天的時候,昭告天下,昭懿郡主的回歸,同時讓昭懿郡主入太廟拜祭,以示龍恩。”圣德太后拼命的保持慈愛的模樣,心里確是恨得滴血。
云弋痕停頓了一下,筆尖的墨滴落在奏折上,暈開一朵黑色的小花“母后,您是不是忘記了,女子是不能入太廟的。”
“哀家自然是知道,可是昭懿郡主與其他人不同,她頗得先帝寵愛,又是皇叔的獨女,一字并肩王的王妃,如今皇叔保衛我南國天下平安,一字并肩王管理四方,皇上讓昭懿郡主入太廟祭拜,一彰顯云王府隆恩盛寵,二,告知天下,郡主失而復得,不容侵犯。”圣德太后笑得溫柔似水,天知道她的手心已經被自己掐得出血了。
“母后,女子進入太廟祭拜,是不吉利的,朝臣不會答應的,就算是母后都不能進入太廟,更何況是昭懿郡主,哪怕她榮寵登天,終究是女兒身,不允許進入太廟內祭拜。”云弋痕放下手中的筆“母后為何執意讓昭懿郡主進入太廟祭拜?”
“哀家只是可憐那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娘,又被歹人迫害,顛沛流離的活了十五年,想要補償她罷了。”圣德太后目光微微閃爍“如果不能進入太廟,那么也好歹讓昭懿郡主參加祭天,昭告天下,總不能委屈了郡主,讓她這么名不經傳的呆在一字并肩王府中,眾人只知她是雪王妃卻不知道她是昭懿郡主,哀家第一次見到了那孩子時,連哀家都沒能認出來,還呵斥了她,換了別人,只怕更加放肆,皇上,哀家心很不安,所以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昭懿郡主還活著,并且回來了,哀家是個母親,可憐這個孩子,皇上就不能體諒哀家的這份心嗎?”
云弋痕斂眉“如此,那朕與皇叔商量一下吧,畢竟曉曉是皇叔的心頭肉,可容不得一點閃失。”
“嗯,哀家相信皇叔會答應的,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女兒,能為自己的女兒正名,這是一件好事,對了,皇上,哀家讓欽天監算了,初八是個好日子,不如祭天的時間就定在初八吧。”
云弋痕眉梢微挑,連日子都挑選好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朝著朕來的,那還好,若是你的目的是曉曉,那么到時候可別怪朕心狠手辣,皇叔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朕保護好她,母后,念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希望你不要打曉曉的主意,她不是你能觸碰的!否則皇叔和雪衣兩人的怒火,足可以毀天滅地!
“母后有心了,朕會告知皇叔與一字并肩王的。”
“如此甚好,那哀家就回宮了。”
“恭送母后。”
待到圣德太后的身影消失不見,云弋痕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來人,去查查,小王爺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同時,通知皇叔以及雪衣和曉曉,千萬小心。”
“遵命。”
“另外,去尚書府送一份禮,武統領是個人才,朕很遺憾。”
“是,陛下。”
云破曉看了一眼君言“云弋痕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君言嘴角抽搐了良久,真想拍死面前的人,開口閉口就叫皇上的名諱,可惜他來的不是時候,恰好遇到云王爺來看自家女兒,此刻云王爺在一旁虎視眈眈,雪王爺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怎么想都覺得自己處于下下風,若是搬出規矩,只怕得被這兩座大山壓死,識時務者為俊杰。
“皇上說,太后可能在打王妃的主意,希望王爺和王妃出入小心一些,雖然他相信您不會吃虧,但是多一分防備總是沒錯的。”君言異常憋屈的吐出關心的話語。
云破曉呵呵一笑,遞給君言一瓶丹藥“拿回去給云弋痕,說我送的。”
“是。”
“云傾天死了嗎?”云傲天淡淡的問道。
“死了,聽說他到了中午還沒有出來,侍衛進去一看,他已經死了。”云破曉給自家老爹倒了一杯茶“丹藥吃了嗎?”
“我沒病。”
“那不是治病的!”云破曉滿頭黑線“老爹,中州大賽,人定下了嗎?”
“定了。”
“看來無需我擔心了。”
“讓云五時刻跟在你身邊,圣德太后這個人的心思不可小覷。”云傲天眼底閃過一抹暗沉,無論是誰,膽敢傷害曉曉,他必讓他們生不如死!
“岳父放心,小婿不會讓人傷害曉曉的。”
“多一分防備總是好的。”云傲天很不給面子的開口。
“老爹,你不覺的祭天是個好機會嗎?”云破曉眨巴著眼睛,詭異的開口。
“嗯,確實是個好機會,你們想怎么做?”
“咱們啊……”云破曉湊到云傲天的耳邊,父女倆臉上都泛著邪魅的笑容,看得一旁的宮雪衣不寒而栗,笑得邪肆的皇叔比冰山皇叔更恐怖!不過估計宮雪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北國,丞相府,俊美仿若神邸的青年丞相,看著手中的玉牒,眸子中閃過水漾的光芒,如花瓣美好的唇微微上揚,如玉的容顏上浮現出寵溺的笑容。
“韻,什么事,笑得這般開心?”優美宛若古箏曲子的聲音響起,青年丞相將玉牒收入袖中,起身行禮“陛下。”
“韻,我說過,你不用見禮的。”女皇荊黛瑤笑得很美。
青年丞相彬彬有禮的請荊黛瑤坐下“陛下,禮不可廢,陛下是君,下官是臣,君臣之禮,應該的。”
荊黛瑤看著面前優雅如月的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韻對女子都是彬彬有禮,對誰都笑顏以對,從來不會說一句重話,也不會傷任何女子的心,可是這樣的韻卻讓我覺得很遙遠。”
“陛下多慮了,女子是嬌花,自然是需要好生呵護的,微臣極愛花兒,做不出傷害嬌花的事情。”青年丞相依然笑得很溫柔,讓人以為他將自己看進了眼中,然而那雙黑眸中,卻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可是,韻剛才的笑容不一樣,不知道是什么讓韻笑得這般的舒心?”荊黛瑤好奇的問道“朕還真是想知道,是怎樣的美人竟然入得了我們墨丞相的眼。”
墨韻微微一笑“陛下多心了,微臣不過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說來讓我聽聽唄。”荊黛瑤有些撒嬌的開口,從被父皇逼著登上那個位置,她就沒有撒過嬌了,直到遇到他,只一眼就撥動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墨韻溫柔一笑“陛下,時間不早了,您該回宮了,最近有些不太平,陛下不應該私自來丞相府的。”
“韻……”
“來人”
“丞相”
“護送陛下回宮。”
“是”
“韻”女帝抓住青年丞相的衣袖“什么人才能讓你卸下這如面具般的溫柔笑意?”
“陛下,您該回宮了。”
“韻”女帝不死心的問道“韻的臉上,除了笑容,能有其他的表情嗎?韻為何不生氣,不發怒,韻何必讓自己活得那般的累?”
青年丞相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柔似水“陛下,您最近太累了,還是回宮好好休息一下吧。”
女帝頹然的放開墨韻的袖子“為什么,為什么韻就不明白,我只是希望自己對于韻來說可以特別一些罷了,不可以嗎?”
“陛下,您該回宮了。”
“韻是大笨蛋!”女帝低聲吐出一句話,轉身快速的離去。
青年丞相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依然笑得溫柔。
“哎呀,丞相大人,你怎么惹女帝生氣了。”
“將軍不去護送女帝嗎?”
男子依靠著柱子,看著墨韻“女帝喜歡你。”
墨韻干脆的在走廊席地而坐,看著外面的晚霞,臉上的笑容不變“陷入情愛中的女人是可怕的,那樣的花兒枯萎得早,我還是喜歡遠觀。”
“那你可把女帝的心傷透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女帝如此在意一個人,丞相有在意的人嗎?”少年將軍認真的看著墨韻俊美的側臉,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個永遠彬彬有禮溫潤如風的青年丞相會不會有變臉的一天。
墨韻的腦海中閃過一張臉,嘴角上揚“將軍應該去安慰女帝。”
“中州排名賽要開始了,丞相去嗎?”
“去。”
“如此,我便放心了,告辭。”
待到少年將軍離去,墨韻的眼底才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拿出藏在袖子中的玉牒“少主,中州見。”
“邢風,在想什么?”鳳羽晨疑惑的看向坐在房頂的上的孤傲男子。
“中州排名賽。”名叫邢風的男子,抱著劍,眸子中閃過一抹擔憂。
“以你的身手,以及在劍術上的造詣,很難找到有人是你的對手,無需擔心。”鳳羽晨笑著開解到“雖然中州人才濟濟,不過中州一般只是象征性的參與一下,主要的還是四國。”
邢風沒有看鳳羽晨,目光看向遠方,沉默不語。
“皇兄,怎么了?”
鳳羽晨抬頭再次看了一眼孤傲的劍客“羽歌,你有沒有覺得邢風有心事?”
鳳羽歌柔和的目光看向房頂上的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高處不勝寒,皇兄,你應該明白的,邢風他只是孤獨。”
鳳羽晨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子“但愿真是如此吧,我總覺得邢風的心里好似住著一個人一般。”
“我會是那個住進他心里的人的,皇兄,你放心吧。”
“嗯,我也希望你們在一起,邢風是個好男人!”
“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