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皺眉看了潘恆一眼, 又看了方立果一眼。一副要吃人的摸樣。
方立果轉回正題,衝著石非道:“石哥,潘恆就讓我帶走吧。”
石非冷哼了聲, 好笑道:“今晚可真熱鬧, 不要命的人看來有點多。”
這時候那邊的潘恆插話了, 正兒八經的說道:“石老頭子, 你要我一隻手那是無所謂。沒他們幾個的事。”
石非笑了聲, 衝方立果他們三個道:“聽說潘二少爺口味獨特,你們誰是他相好來著。”
突然有個黑衣人插話道:“後面那個穿白衣服的!”
石非轉頭瞪了說話的手下一眼。轉而衝著站方立果後面不遠的沈鈞道:“小朋友,你過來一下。”
沈鈞傻愣愣的還真就走了過去。
石非一把抓過沈鈞的發, 扯著沈鈞撞到一旁的牆上,原形畢露道:“本來今兒只是打算收拾收拾潘恆這兔崽子, 你們喜歡來湊熱鬧。那就一個個收拾!”
沈鈞被撞的頭冒金花的,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後賞了腳。頓時閃了腰。撲通一聲就面對著牆壁跪了下去。
方立果見狀, 立馬喊:“你丫的石頭裡蹦出來的啊?打人不知道輕重!”
石非頓時停下動作,看向方立果。接著轉個身, 一步步朝方立果走近。
方立果還沒回過神,一雙手就將他給拉退了好幾步。
方立果盯著拉他的汪羽奇,道:“幹啥?”
汪羽奇沒吱聲,盯著一步步走近的石非,面不改色。
眼看著石非一隻手往西裝內掏東西, 汪羽奇抓住方立果手腕的手緊了緊。
“哎呀, 大晚上的真熱鬧。”一聲熟悉的聲音, 打破了氣氛。
一羣人朝著聲源處看去, 只見從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說話的人正是穿著個拖鞋, 7分褲的蘇逸。正抱著張苑博的胳膊走過來。
一過來,蘇逸立馬鬆開張苑博, 蹭過去逮著方立果東瞧西看:“月妹子,你咋樣?”
方立果搖搖頭,表示沒事。
張苑博站住腳步,衝著石非道:“石叔,好久不見。”
石非見是張苑博,立馬露了笑臉,道:“小張啊,你怎麼有空到這邊來。”
張苑博:“你也知道我家跟潘家的交情。這潘恆的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石非意味深長的哦了聲。
張苑博走過去,掏出煙發了根給石非,道:“石叔,你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咱們談談?”
石非看了在場人一眼。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張苑博跟石非倆人走到一旁,不知在小聲的談判著啥。
一羣人就靜等著他倆的談判。大概談了10來分鐘。那石非笑瞇瞇的拍了拍張苑博的肩膀,衝著手下一個手勢。自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方立果見事情擺平了,剛想去感謝下張苑博。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一瞬間它就發生了。
只見潘恆拔掉手背上的刀子,衝跑過去從後面就捅了那石非。
石非的手下手快的接住自家老大,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
大夥驚詫的當頭,張苑博也是靜靜的看著,一聲沒坑。
扶著石非那似乎說話有些威信的手下怒道:“砍了潘恆那兔崽子!”
張苑博咳了聲。那羣人沒人敢動。
僵持了幾秒,那扶著石非的人咬咬牙,丟下句:“走!”扶著石非便沖沖離去了。
張苑博走上前去,盯了潘恆一眼。
潘恆擡起頭回盯了張苑博一眼。
張苑博似乎啥也懶得過問了,衝著方立果道:“這麼晚了,你打算啥時候回去?”
方立果:“一會。”
張苑博沒多說什麼,自顧自的朝著回去的路走。
蘇逸見狀,立馬跟了上去。還不忘跟方立果做了個拜拜的姿勢。
等到張苑博他倆走遠的有一段距離後,潘恆走向還跪那邊的沈鈞。
沈鈞抓住潘恆流血不止的右手,淚眼婆婆的問:“痛不?”
潘恆另一隻手抓住沈鈞的胳膊一邊拉,一邊道:“趕緊起來。”
沈鈞這才爬起來,問:“這附近哪裡有藥店?”
潘恆將手搭在沈鈞的脖子上,有氣無力的說:“讓你不要跟著我跑。”
沈鈞:“路又不是你修的!”
潘恆瞥了眼沈鈞:“不就是跟你上了幾次牀麼,你要纏著老子到啥時候?”
沈鈞:“13次!”
潘恆:“哪有?!”
沈鈞:“見過幾次面,就上過幾回!”
潘恆想了想,事不關己的哦了聲。
方立果聽著他倆的話,不冷不熱冒了句:“死性不改。”
潘恆辯解:“是他自己要送上門來的。”
方立果懶得跟潘恆說這種問題,瞥了眼潘恆的手道:“找個醫院縫兩針去?”
潘恆點點頭:“這裡出去不遠處有一家診所。”
幾個人由著潘恆帶路,來到那個所謂的診所。
診所裡的大夫是個老頭子,見潘恆來,二話不說就拿出藥品開始工作。似乎是一種習常。
等到縫好針,老爺子收拾好藥箱,說了句:“老爺子我要回家了,待會你小子給我順手鎖門。”
潘恆:“沒問題。好走~”
待老爺子走後,一羣人坐在小診所裡鴉片無聲。
潘恆衝坐在身邊的沈鈞道:“你幹啥拿我電話亂打?”
沈鈞:“要不是立果哥過來你的手就真廢了!”
潘恆:“你他孃的明兒起給我滾回學校去,別來煩我了。”
沈鈞被潘恆吼的啥也不說,就是一雙眼睛盯著潘恆。
潘恆瞥了眼沈鈞,收回目光。過了幾秒,在瞥了眼沈鈞。發現沈鈞還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個。忍不住皺眉問:“看屁?”
沈鈞還是不吱聲,就那麼盯著潘恆。
潘恆無奈的吐了口氣,摟過沈鈞的脖子,親了沈鈞一下。好聲好氣道:“我又沒死,你一臉哭喪的樣子幹啥呢?”
沈鈞嘀咕著說:“我不回學校。”
潘恆放開沈鈞:“你不回學校幹啥?”
沈鈞:“你去哪我就去哪。”
潘恆:“神經。”
沈鈞:“路又不是你修的。你能走我也能走!”
潘恆看了眼被白布纏著的手,道:“你回學校。放學了我去接你。”
沈鈞:“不。”
潘恆:“要不要我去你們學校當老師,教你123怎麼寫啊?!”
沈鈞:“要。”
潘恆推了沈鈞的腦袋一下:“你丫的能不像個口香糖似的不?”
方立果搬了個凳子,反過來坐。盯著潘恆他倆問:“能給我個解釋不?”
潘恆被問的沒頭沒腦:“啥解釋?”
方立果:“你倆啥時候開始的。”
不等潘恆回答,沈鈞搶答道:“半個月前啊~”
潘恆瞥了眼沈鈞。
沈鈞依然自顧自的說:“我的人生目標就是非潘恆不娶~”
潘恆:“少扯淡,你跟我算的上啥?”
沈鈞似乎一點不介意潘恆的話,笑了笑:“你可以發表你的意見,但不能試圖改變我的想法。”
方立果噗的笑了,盯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猶如空氣的汪羽奇,然後衝潘恆道:“潘二爺,你是有多少雙手可以廢?”
潘恆哼笑了聲,道:“你以爲我潘恆是那種閒著沒事就去砸別人場子的?”
對於潘恆方立果多少挺了解的。潘恆這人雖然確實心狠手辣,但是做事還是有理的。於是便問:“這次爲了啥?”
潘恆吐了口氣,道:“還不是潘鶴她老婆。在石非的場子賭錢,讓人給耍了。”
方立果哦了聲,道:“這事潘鶴不知道?”
潘恆搖搖頭:“只有我知道。”
方立果心裡明白,如果是潘鶴她老婆單獨的事,潘恆的性格是不會插手的。但是如果事情有一絲牽動到潘家的利益,那潘恆決定不會說不管。
對於潘家,潘恆在意的只有潘家這兩個字。至少潘家曾經有過他母親的一份辛勞。
無意間掃了眼牆上掛著的鐘,23點40分。
方立果站起身來,道:“你萬事注意點吧。我先回去了。”
潘恆點了點頭。
方立果衝著汪羽奇喊了聲。汪羽奇站起身來隨著方立果往診所外走。
走到門口,方立果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頭道:“潘恆,該抓住的就抓住,不要重蹈覆轍。”言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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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方立果跟汪羽奇走後。
潘恆跟沈鈞在診所裡坐了幾分鐘,潘恆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沈鈞:“不回去。”
潘恆:“別讓我煩。”
沈鈞站起身,衝著潘恆的背影道:“我就要跟你一塊混!”
潘恆扭過頭盯著沈鈞。
沈鈞笑笑,又自顧自的搖搖頭:“我沒指望什麼。只是…”
潘恆吐了口氣,道:“我現在要回潘家。潘家有母夜叉,你敢不敢跟我去?”
沈鈞點頭。
倆人出了診所,走在路上。沈鈞突然問:“你家是個什麼樣?”
潘恆想了想,說:“除了我,其它人你全部無視。”
沈鈞:“好。”
潘恆瞥了眼身邊人,故作厭惡道:“你在笑噁心點?”
沈鈞就真的衝著潘恆呵呵笑。
潘恆厭惡的哎呀了聲,仰頭一句:“我受不了了!”
沈鈞:“潘恆。”
潘恆:“幹啥?”
沈鈞:“沒事。”
潘恆:“沒事別叫我。”
沈鈞:“切。”
倆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