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盧曉月苦笑，隨手抓起一旁的一瓶純淨水，擰開了蓋子喝了一口，放在一旁，擡起手，只見，那隻純淨水瓶的蓋子，在盧曉月的手心漂浮著，“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會有你說的安寧這種奢侈的東西麼？只要我們還有這樣的讓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能力一天，我們就……不得安寧……”
說著，她的目光轉向車窗外。在車窗外的馬路上，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仍不時有各式各樣的人路過，並不昏暗的路燈，也仍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讓城市的夜，似乎變得光怪陸離。不過，來來去去的人們似乎對此早已習慣了。
“而且，我們的不得安寧，不正是爲了這些人的安寧麼？”
從側面看著盧曉月眸中，反射出的霓虹燈的五彩光華，小茹也沉默了。是啊，她們的編制實質上是屬於總參三部的，平行於大名鼎鼎的總參二部，不過管的都是一些詭異難明的事情。不過別管管什麼的，目的卻都是一樣的。
沉默了好久，小茹輕聲說：“大姐，要不……我找個機會，和她們談談，看看她們有沒有興趣……不過，之前小靜姐好像曾露出想要她們加入國安的意思，不過她們拒絕了，理由就是，她們更想維持現狀，繼續過她們普通人的生活。更何況……”
盧曉月皺了皺眉頭，轉頭望了小茹一眼：“更何況什麼？”
小茹輕輕嘆了口氣。說：“更何況，她們的能力到底如何，能不能達到咱們的要求，都還是個未知數……”
盧曉月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那……你找個機會，和她們談談，看看她們什麼想法。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能考察一下她們到底能力如何……至少，那個歐陽華音，好像和早些年。咱們組裡那個沈冰蘭差不多。只可惜……哎……”
小茹一愣：“沈冰蘭？”
盧曉月一怔，忽然笑了：“我跟你提她幹嘛？哎，冰蘭犧牲的時候，你這丫頭估計還不會走路吧。”
小茹一挑眉：“怎麼說。我現在也有二十多歲了。在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大姐你……”
盧曉月微微一笑。說：“你別看我外表不比你大幾歲，其實，單單在九組組長這個位置上。我已經幹了三十一年了。你覺得，我今年多大歲數？”
小茹愣愣地看著盧曉月，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倒是一旁的茶茶笑了：“我忘了聽誰說過，敢於直面自己年齡的女人，纔是真正有智慧的女人。曉月，你真棒。”說著，她對著盧曉月豎起了大拇指。
小茹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茶茶身上。她彷彿感到了小茹有些異樣的目光，不禁一笑：“你是不是在猜，我到底有多大？”
小茹再次眨了眨眼，單從表面上看，茶茶現在頂多十二三歲，但結合盧曉月的例子，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眨了眨眼，她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你……應該比大姐小吧？”
茶茶不禁大笑，笑了半天，她才說：“我比她老多了。”
盧曉月也不禁笑了起來：“老而不死是爲妖，你就是個妖。”
茶茶嘟了嘟嘴：“我纔不是妖精，媚兒纔是妖精。對了，我說小茹啊，你知不知道媚兒今年多大了？”
小茹一挑眉：“國家有規定，建國以後不許動物成精。我覺得她的年齡，肯定比咱們的共和國要大吧？不然，還不早被咱們前輩給滅了？”
盧曉月聽了，笑著說：“好吧，你還真挺能猜。告訴你，咱們九組第一批前輩裡面，就有媚兒了。而且啊……”她看了看茶茶，“從那個時候開始，茶茶就和咱們九組打交道了。不過，她從來都不是咱們九組的正式成員，頂多，算是個顧問吧。”
小茹頓時瞪大了眼睛，瞪著茶茶：“你……你……”
茶茶笑著說：“你是不是還想問，我和媚兒誰大？呵呵，告訴你吧，媚兒還是一隻普通的小狐貍的時候，我就已經上千歲了，但那個時候，我還沒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那是媚兒成精之後的事情，倒是……其中還有很多波折啊……”
說著，茶茶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緬懷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茶茶又看了小茹一眼：“你是不是還想問，我是什麼職務？呵呵，小丫頭，別猜了，我根本沒有在你們的國家機關擔任任何職務，倒是在一個特別的組織裡，擔任一把手。”
說著，她推開車門，下了車。在關上車門之前，她對盧曉月說了句：“曉月，我去辦事兒了，已經耽誤不起了，不然，老黑老白非得在我耳朵邊再嘚啵個三五年不可，我可受不了。”
盧曉月揮手：“行了行了，去吧去吧。”
茶茶笑著揮揮手：“曉月再見！”說著，她又對小茹胡揮手，“小丫頭，再見！啊，對了，下次你要是再遇到什麼需要考古學家探索解謎的時候，記得叫我，你有我的手機號，遊戲裡有我的好友對吧？”
“啊……好的，知道了。”小茹愣愣地點了點頭。
“好了，走了。”說著，茶茶關上了車門，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茹怔怔地望了望盧曉月，想了想，輕聲問：“大姐，這茶茶到底……到底是……是什麼人呀……”
盧曉月微微一笑：“她可不是人……好了好了，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可不好。在咱們九組，你算是個粉嫩嫩的新人，很多事情你還不適合知道，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小茹沉默了，低下頭一聲不吭。
盧曉月在後視鏡裡看了看小茹，輕聲問：“現在你跟我回去？還是我送你回那對姐妹家？”
小茹想了想，說：“不了，她們可不知道我出來，還以爲我在屋裡睡覺呢。至於送我，你這車可沒我快，我自己回去就好。”
盧曉月挑了挑眉：“路上小心，別惹出亂子來。不然，我又得麻煩人家《走近科學》的人了。”
小茹聽了，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只是打開車門下了車，從路邊隨手拎起一隻小貓，抱在懷裡，朝遠處走去。
而這個時候，就在小茹的目的地，也就是歐陽姐妹家的客房的隔壁，其實就是兩姐妹的臥室裡，歐陽華菲正面色凝重地，盯著她對面，手裡捧著一隻水杯，閉著眼睛，全身每個毛孔，都透著一絲緊張的歐陽華音。
其實，不光是歐陽華音，歐陽華菲也是全身緊繃，緊緊地盯著歐陽華音。她的眼裡佈滿了血絲，很顯然，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太好的睡眠了，以至於她的一張臉，都透出了一絲憔悴。
看著歐陽華音握著水杯，一張臉幾乎都青了，但那水杯中的水仍然我行我素地保持著液體狀態，歐陽華菲的眼中，透出一股難以言明的複雜。
終於，她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歐陽華音的手，輕聲說：“你休息下吧，華音，或許……或許昨天晚上……只是咱們的幻覺？”
歐陽華音身子微微一顫，睜開眼睛，看了看手裡的水杯，眼中劃過一抹和歐陽華菲剛纔幾乎完全一樣的色彩，嘆了口氣，將水杯放在一邊，輕聲說：“幻覺……真的是幻覺麼？姐姐，你說，咱們是不是把遊戲裡的能力，給帶到現實中了？”
“遊戲裡的能力？”歐陽華菲睜大眼睛，“那就是說，我可以放出火球了？這怎麼可能？再說，你在遊戲裡，根本不用技能，就可以把一杯水凍成一塊冰塊麼？”
歐陽華音想了想，說：“姐姐，要不……咱們迴游戲裡試試？或者……你記不記得，法師冰風系技能樹裡面，八十五級的時候，不是有個寒冰掌控麼？如果我學會了，到時候……”
歐陽華菲嘆了口氣：“八十五級？我們纔剛剛過了四十五級，到八十五級還早著呢。哎，華音，別想那麼多了，這種事情……也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要不，你好好回憶一下，那杯水是不是之前你放在冰箱冷凍室裡，然後再拿出來的？”
歐陽華音撇撇嘴：“那怎麼可能？你以爲我是腦殘麼？”
歐陽華菲撇撇嘴，樣子和歐陽華音幾乎是一個模子摳出來的：“誰知道你昨天是不是真的腦殘了，哎，相信你那樣的話，我纔是真的……呃……腦殘？”
歐陽華音一愣：“姐姐，你怎麼了？”
歐陽華菲舔了舔自己似乎有些乾澀的嘴脣，伸手指了指剛纔被歐陽華音放在一旁的水杯：“那個……你……你看……”
歐陽華音一回頭，只見，那隻水杯上，似乎在散發著一股股的熱氣……啊，不對，那不是熱氣，那是寒氣！歐陽華音不禁呆住，趕忙伸手拿過水杯，只見，水杯裡的水，已經被凍成了硬邦邦的一整塊堅冰！
“這……”歐陽華音和歐陽華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