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那四大惡人的老大似是忍耐不下去的走到慕容復(fù)身邊催道:“沒能耐了就給我起來,別在這里浪費大家的時間。”
慕容復(fù)沒理會他,也不知是真的聽進去也是怎樣,梁若正扁著嘴想著他到底要干嘛,就見他突然站起了身走回了王語嫣的身邊,看到段譽在也只是牽強一笑,而后就自顧擦汗了。
見他起身了,那老大也就理所應(yīng)當?shù)淖讼氯ィ瞧寰忠惨讶槐荒侵魅藬[回了最初的那一步。
不知道那虛竹何時才會出現(xiàn),梁若只好繼續(xù)耐心的看著那兩人又開始下起了她看不明白的圍棋,不過還好就算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圍觀,也沒人會有意見或者來挑他們的不是。
而這一次并沒有等太久,那主人便笑著開口道:“你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那老大卻大怒道:“這什么破棋局!”說著還試圖朝那主人動手,卻被一旁的一個老和尚及時擋住了他的攻擊。
只見那老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那老大作揖道:“這位施主解不開這棋局便算了,為何要出手傷人?”
“哼!”那老大收回手,指著棋盤道:“那不如你來解解看?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能耐!”
那老和尚慚愧的笑道:“憑老僧的棋藝,也定是解不開的。”
“那你管什么閑事!”那老大不由分說的又想出手,就在此時,一個和尚慌忙的擋住道:“不如讓我來試試看吧。”
說完后他也不管那老大的臉色如何,直接拈起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上,那主人看了一眼,轉(zhuǎn)而笑道:“倒是這位大師稍勝一籌。”
那老大面上頓時變得鐵青,放下手冷哼一聲便轉(zhuǎn)頭離去,其他三大惡人也只好連忙的跟了上去,其中那個胖子還不忘同段譽揮手告別。
段譽這時也不管王語嫣是不是在旁邊,亦是頗為驚奇的走到那棋盤邊,想看清楚現(xiàn)下這棋局又是到了何種階段。
那主人先是拈起黑子又走了一步后,才抬頭對著那和尚笑道:“大師,請。”
那和尚卻是有些驚慌的擺手道:“小僧棋藝著實不精,剛才貿(mào)然出手也只不過是為了阻止那人出手罷了。”
“誒,非也非也。”段譽笑著搖頭道:“這位大師這一步雖然看起來是殺了自己一大片白子,卻也因此有了更多路可走,不信的話不妨試試?”
那和尚先是慌張的道:“小僧不過是少林的普通弟子罷了,當不起大師這個稱呼,施主只需稱小僧的法號虛竹便可。”
段譽了然的點頭道:“哦,原來是虛竹兄,在下段譽。”
梁若眨了眨眼,剛剛她還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虛竹,現(xiàn)在見他自己坦白了,心中就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現(xiàn)在只要等他解開棋局,他們就可以帶他去見無崖子前輩了。
而虛竹見那主人甚是期待的看著他,便也只好勉強坐下道:“那小僧就姑且試一試吧。”
“哈,虛竹兄盡力便可,解不開亦是無人會笑話你的。”段譽拍著虛竹的肩膀開懷笑道。
可就在虛竹專心下棋之后,段譽才似想起什么的走到梁若身邊小聲的問道:“他叫虛竹誒,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梁若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是的,就是他了。”
頓時段譽的臉上是又驚又喜,甚是激動的看著虛竹的背影道:“沒想到都不用費心去找他就自己出現(xiàn)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無心理會他這種等同于廢話的感嘆,梁若只顧著看那虛竹到底有多厲害,能把別人走到絕路的棋局繼續(xù)走下去。
虛竹雖然看起來像個木頭一樣又呆又愣的,但是對于那珍瓏棋局卻似有如神助一般的,雖然看起來每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都像是非常的猶疑,可那主人卻從沒叫過停,而是越來越感覺到驚奇。
梁若釋然的松了口氣,這樣看來這盤棋也就快結(jié)束了吧,等了這么久總算有了結(jié)果,只是一想到任務(wù)就快要完成了,便會覺得就算等再久都會是值得的,因為那總要比尋尋覓覓許久都找不著虛竹的人要好。
而沒過多久,那主人在再次確定了一番那棋盤的確是已被解開之后,便起身對著虛竹抱拳作揖道:“這珍瓏棋局乃是我?guī)煾笩o崖子所創(chuàng),如今既然被大師給解開了,就請進洞見見他老人家吧。”
“啊?這樣啊,也是應(yīng)該的,請問施主的師父在哪里?”虛竹也跟著起身,臉上是謙虛的笑容。
那主人抬起頭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跟我來。”
虛竹與那幾個和尚說了一聲后便跟著他向前走去,在走到一塊石壁的前面便停了下來。
“請進去吧。”那主人會轉(zhuǎn)身指著身后的石壁道。
虛竹一臉猶疑的開口:“進去?我要怎么進去。”
“這個容易。”那主人笑了笑,伸手將虛竹輕易拎起,隨后朝那塊石壁一扔,隨后眾人便見到那石壁轟然裂開,而虛竹也是被直接扔進了那黑乎乎的山洞里。
那主人正想走回石桌旁,可不知洞內(nèi)之人說了些什么,他便又對著段譽道:“請段世子,還有一位若水姑娘也進洞相見。”
既然是無崖子,段譽和梁若便也點了頭一同走進了那山洞。
見虛竹正趴在地上,段譽連忙上前扶起他問道:“虛竹兄,你還好吧?”
“咳咳,呃,我還好,段施主你怎么也進來了。”虛竹抬頭看見是段譽,不由得疑問道。
段譽笑著放開手道:“是無崖子前輩讓我們進來的。”
“都進來吧。”這時無崖子那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入了三人的耳中。
梁若看了一眼段譽,見他點了頭便就率先朝里走去,而段譽則是帶著虛竹跟在了后面。
走到一處略微明亮的地方,梁若四下望了望,果然見到無崖子正在他們的右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不變。
等到三人走到了他面前,無崖子才稍稍抬起頭看了一眼三人,旋即又將眼神定在了虛竹的身上:“就是你,解了我那珍瓏棋局?”
虛竹雖然感到有些怪,但還是如實道:“正是小僧。”
無崖子似是皺了皺眉頭:“不僅相貌平平,竟然還是個和尚。”
梁若還以為虛竹會不好意思的不敢回答,卻沒料到他卻是相當坦然的道:“相貌都是父母生的,這個小僧向來自認不如別人。”
無崖子嘆了口氣道:“也罷也罷,既然你解得了我那珍瓏棋局,那我便履行諾言,將我逍遙派掌門之位傳給你。”
虛竹聽了明顯是有些慌張了:“這可使不得,小僧乃是少林寺弟子,又怎可當那逍遙派的掌門呢?”
“哼!到了這里就由不得你說不行了!”無崖子話音剛落,抬起雙手一運功,已是將虛竹帶至身前。
虛竹連忙想退開,卻被無崖子抓住了手臂,緊跟著他只覺一股內(nèi)力傳入體內(nèi),稍后便已是一動都不能動了。
看著那奇怪的姿勢,梁若抬起手戳了戳段譽的手臂道:“喂,他們這是在干嘛?”
段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靜觀其變吧,想來無崖子前輩應(yīng)該是不會傷害虛竹兄的。”
“嗯,也是。”梁若也只好繼續(xù)看著,不再說話。
而沒多久,無崖子就自動松開了虛竹,只見虛竹直接的癱倒在地似是極為虛弱。
無崖子捋著胡子沉聲道:“我已用北冥神功將你體內(nèi)的少林內(nèi)力全部化去,接下來你便可以好好的接受我逍遙派的內(nèi)力了。”
“什么?”虛竹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道:“你怎么可以這樣?”
沒有理會他的疑問,無崖子又將他抓住然后舉止頭頂,好像是借由這樣將自身的內(nèi)力傳送給他。
梁若呆了呆,沒想到還真可以這樣把自己的內(nèi)力傳給別人,但是傳完之后就代表他自己會內(nèi)力全失,甚至會喪命。
原來這無崖子并非是只想離開逍遙派,而是想離開這人世了,梁若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悲傷,這任務(wù)竟然會以無崖子的死而告終,可是就算他們不去找這虛竹,他也會自己前來解開棋局然后見到無崖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憑他們的微薄之力完全是什么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