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這一覺睡的極為香甜,早晨太陽已經高升了,南歌還賴在被窩里不愿起床,只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靜心聽著窗外偶一陣拂過的風聲,伴著幾許鳥鳴,還有聲聲極滿足,及沉穩的呼吸聲。恩?呼吸聲?南歌豁然睜開雙眼,看著每天清晨醒來都會見到的熟悉姿勢,看著自己頭上睡的分外香甜的男人,南歌氣的雙眼都能噴出火來,這才想著昨晚那人還有些進步,愿意為她耐上幾分鐘,誰知這放下的話還沒涼呢,人又將她擄回來了?這都什么事兒啊!
南歌瞪了眼睛,看著還睡的分外香甜的某人,真真是越想心頭越氣,憑甚她在這生著悶氣,那人卻在那兀自睡的香甜?心下一橫,便什么也不管,身子往外一抽,又是一推,正想跨過蕭遲出去,便聽見蕭遲低哼一聲,抿唇閉眼的躺在那里,不僅臉上泛白,連額際都由著細密的冷汗溢出。
南歌看了心頭一擰,也顧不得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衣,趕忙上前使勁兒將蕭遲扶了起來,南歌看著已經被血染的通紅的里衫,還能尋出幾處深褐的顏色,想來那時是由著血跡這般干掉也沒清理了。 那紅彤彤一片的樣子。直看的南歌是又心疼,又生氣。這人是怎么回事。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不會好好清理一下么?想著他帶了那么重的傷還將她舒舒服服的抱了那么遠,傷口指不定又在那時裂開,南歌心頭就似有一根鋼絲一般的擰緊,即痛又叫人無法呼吸……
“你到底怎么想的,受了那么重的傷也不知道叫人給你包扎一下的么?”南歌看著蕭遲已經清醒的睜著眼睛看他。氣的當堂就對蕭遲吼了起來。這說起來,還是蕭大家主當家后,頭一回被人這樣抓著吼,只蕭遲這面上雖然平板的跟冰雕一般,那黑沉的眼底居然閃過幾絲悅色,眸子就直直的盯著為著他,在屋子里忙活的團團打轉的南歌,連平日里不外露的那分柔軟也在眼底閃爍了幾下,不得不說真真奇了!
待南歌將要的東西收拾齊整,見蕭遲還只是定定看著她沒有動作的時候。眼睛又是一瞪,恨聲道:“看著我做什么,不知道先把衣裳脫了么?”
蕭遲盯了幾下南歌因生氣而發亮的,便抬手乖乖照著南歌的囑咐開始脫衣裳,只這還不等他脫下一個袖子。南歌便急吼吼的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你動作不會輕點,還有傷呢!”看著某人面上一點表情也無,連前幾日的“乖巧”也無影無蹤了。只得在心頭默念上幾句,他身上還有傷,別跟她計較,這才沉下心神。幫著蕭遲一點點的將身上的衣衫小心的退了下來。
只待看見蕭遲整個后被的傷時,平日就就愛掉眼淚兒的小糯米團子。終是耐不住又噼里啪啦的哭開來。粉嫩的嘴唇緊緊的抿著,沒有出聲,也小心的不讓蕭遲察覺,這拿著藥的手卻微微發起抖來。
在蕭遲的整個后背上,有兩道深可見骨的爪痕,由于傷口太深,傷口邊上的肌肉都往兩邊外翻著,現在正汨汨的淌著血。因沒有得到好的處理又沾了水,邊緣已經發白還有些潰爛,不然這傷在傷藥的一夜作用下也不可能還是這德行了。記得昨晚蕭遲來見她之前。頭發還有點濕,想來這傷口是那時候沾的水了。快步的當時蕭遲有些微喘,根本就是這家伙身上帶上。尋常簡單的運動對他來說也有些吃力了。
想到此,南歌狠狠的抹了抹兩頰便的眼淚。語帶沙啞道:“怎么帶著傷還要洗澡,都不知道找人幫你看看么?”忽想起月磐說蕭遲不喜外人碰的緣故來,連呼吸都不覺得一頓。心中又不免自悔,怎么當時就耍那小性子跑了呢,分明多留心一會子就能察覺到他身上的傷的,不然也不至于叫蕭遲的傷口惡化至此!
蕭遲聽著那個的聲音便覺得有些不對,想回過頭來看看,但南歌的兩手就撐在蕭遲的腦袋兩側,說什么都不叫他回過頭來。蕭遲聽著身后有些不穩的呼吸,抿唇靜默了一會,終是按著南歌的意思沒有回頭看,“我無礙!”蕭遲輕聲一句,雖硬邦邦的,冰的很,但從這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的人口中出來,還真是難能可貴了。
南歌其實很想說無礙你個頭,但臉頰邊上的眼淚珠子還沒干呢,喉頭還緊緊的哽著那一塊,遂未能如愿,只用力深吸了好幾口氣,幫著蕭遲細細的清理著傷口。就這這么一會的功夫,南歌的手還是止不住的微顫,那血腥味,那殷紅的色澤無不叫南歌窒息暈眩,但還是硬撐著不敢有一點差池。
給蕭遲上了藥,又將他傷口包好,看著蕭遲已經已經全被紗布包住的,整個后背,南歌送一口氣的同時,又咬著嘴唇無聲掉了幾滴眼淚。這次還沒等她擦去,蕭遲便已經轉身將那個小小的嬌軟身軀緊緊抱在了懷中,“我無礙的!”還是那句完全沒有一點點新意,卻愣是叫已經收住眼淚的南歌忍不住又熱了眼眶。
伸手將南歌的嘴唇重牙齒中,解救出來,指腹輕撫著那叫他刺目的紅色,眼睛卻一直盯在那還掛著些晶瑩珠子的眼睫上。分明同樣是眼淚,也分明同時一個人,但不知為甚,看著現在他懷中微顫著雙肩的小小人兒,心頭除去那被眼淚灼痛的一塊外,居然還有絲絲的甜膩和滿足在其間,就仿若有一股溫溫的流水,緩緩的淌過,冰封干涸已久的土地,乍然的疼痛過后,是叫人想要沉沁在其間的舒心。原來,就算是這樣虛擬的傷口,也會有人為他心疼的落下淚來。
蕭遲眼底劃過幾絲猶豫。看著南歌那微垂的眼睫若振翅的蝴蝶一般微顫了顫,終是敵不過那分誘惑,低頭一點一點的湊近,就那緩緩的速度。若南歌不愿完全是有時間避開的。待薄唇輕輕觸在微濕眼睫的那一刻,蕭遲的雙眼微亮了,眼底的歡欣是清晰可見的,只可惜南歌現在還心驚于蕭遲如此溫柔的觸碰,并未能瞧著。
輕輕探出舌尖舔了舔細膩的肌膚,舌尖滋味是又咸有苦的,真不算好,但蕭遲還是止不住的將唇順著眼淚的流向下移,一點一點輕啄著。感覺那冰涼柔軟的嘴唇越來越靠近她的,南歌心頭微顫了顫。也不知當不當現在就推開他,只手觸見蕭遲肩頭的紗布,就似燙著了一般飛快的移到了蕭遲的手臂上。
蕭遲攬著南歌的雙手收緊,嘴唇也在下移,還在掙扎的南歌忽似想起了什么。眸光微閃了閃,終是沒有將蕭遲推開。
不管將來如何,也不管你是不是永遠這樣不變。只少今天,你會深深的記得,現在你懷中和你親吻的女子,是她賀蘭南歌!
南歌的愿望是美好的。在兩人都情愿,也都相互心悅對方的情況下。正是送出兩人的初吻(上次那只能算狗啃!)但她卻忘了,現實是很殘忍的,因為某人在技術上,可是遠遠達不到她所需要的要求……
感覺著下嘴唇的麻痛,南歌瞪著眼前那個面無表情,同樣在緊緊盯著他不放,但眼底不時閃過滿足的蕭遲,心中真的會忍不住要咆哮了,尼瑪,你到底會不會接吻。會不會!!為嘛兩次都盯著那一片下嘴唇死啃著不放!!告訴她,他是不是屬狗的,是不是!!
待蕭遲略喘吁吁的自南歌的下嘴唇移開。滿足的輕嘆一聲,慢慢平復下腹翻騰的火熱的時候。南歌終是再也氣不過,啊嗚,一口死死的咬在蕭遲的脖子上,嗚嗚嗚,這都什么人啊!!!!
所以說,和咳咳男接吻有的時候也是個悲劇,特別那還是個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愿知道的咳咳男……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南歌和蕭遲和好,這個所有是連蕭遲也涵蓋在內的,因為南歌又繼續回到了蕭遲的房間就寢,平常也還是會嘰嘰喳喳的拉著蕭遲說話,甚至不再排斥蕭遲的觸碰,當然,啃下嘴唇除外,其實蕭遲也很費解,明明上次南歌都沒有拒絕,怎么現在會對這個如此排斥。雖然心中遺憾,但黏在這糯米團子才剛炸毛,正是順毛的時候,便也只能“暫時”耐下那心思,直算計著找那個時間再雙倍的討回來的。
只這幾乎卻不包括明思,現在南歌和蕭遲又似從前那般同進同出,不,應該說蕭遲更黏人了,幾乎是一處理完公事便會四處找南歌,有時太忙了甚至叫南歌擺個書桌在他旁邊,不能抱著,干看著也是好的。偏南歌最近脾氣分外的好,對南歌這要求不但沒有拒絕,還笑瞇瞇的在蕭遲處理公事的時候,在那邊繡著花,或者練字畫畫一類。可算是叫蕭遲的下屬好好的體會了一把四季如春的感覺。
為此,明思抽了個蕭遲不再跟前的時候,氣呼呼的找南歌扭糖,說什么也不愿叫自家姐姐圍著蕭遲一個人轉。誰知就這么一扭,明思還真聽見了一個叫她瞠目結舌的消息。自此以后,明思可算是徹徹底底的老實了,且看著蕭遲有南歌時時陪在身邊時,溫度驟升,眼底不是劃過一抹溫柔的樣子,整個人都不自覺的直打哆嗦,和周圍那般舒舒服服享受難得晴好天氣的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終于在傷好之后的第二天,蕭遲因為建城的事情除去忙了,南歌便拉著明思抱著兩個孩子,美其名曰是想就幾個人去花園走走。卻在在四周無人的無人的偏僻角落,一棟精致的小樓便徒然佇立在花園之中。明思就跟做賊一樣,心虛的東張西望,還不時催促南歌快點進去,
望著花園中的熟悉的景色,南歌微瞇了眼睛慧黠的笑了笑,轉身也同明思一同走進了那棟小屋。蕭遲,盡管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解開,也盡管現在兩人心中多少都有對方的存在。但是她還是決定要離開一段時間。他們……都還未成熟,他給予的是全部,索求的自然也不容有絲毫的瑕疵,但她卻只才察覺自己的心意,還有太多的不確定存在。因此,給彼此一段冷靜的時間,叫她好好的考慮清楚她對蕭遲的感情,也叫蕭遲有個空間明白,他對南歌到底是男女之情,還只是因為能接受南歌的觸碰而下意識的想占有這份特別。
而且……她也不是甘心依附在蕭遲身邊,完全由他掌控,只因他而喜,因他而悲的女子。自在逍遙于天地之間,不為世人所侵所擾。這是桃樹爺爺對她的寄望,也是她自己的夢想,她從未忘記過!而這個奇異的世界,還有著許多許多的地方等待著她去游歷!
饒是蕭遲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會知道,在南歌的小木屋中有一個獨特的傳送門,除去剛離開新手村的那一個月,她都可以憑借這座小木屋回去,而今天,是南歌離開新手村的第三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