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瑞忍痛拿起槍:“你這混蛋是什么人?怎么混進來的?”
利奧攤開手:“誰知道呢?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是嗎?很好。”安德瑞舉起霰彈槍瞄準利奧,“正巧我也沒興趣知道,反正你馬上要去見上帝了。”他摳動扳機,巨大的槍聲驟然響起。霰彈從槍口迸射而出,向利奧疾射而去。
這時,一切的節奏似乎驟然放慢,利奧灑脫地從腰后拔出兩把手槍——拿撒勒和耶路,把槍身一橫,耀目的閃光霎時從槍口迸發而出,微小而激烈的火花隨之在半空濺起,安德瑞射出的霰彈被利奧的子彈一一撞落。
安德瑞呆望著這一切,忘了再開槍,千黛和強尼更是瞠目結舌。
“下面我們應該秀點兒更精彩的。”利奧把紅色的槍在胸前旋轉著,漸漸走近,“或者從現在開始就讓我失望?”
“也許會讓你失望。”安德瑞冷笑,“但我保證會很精彩。”他說著,忽然一把扯過身邊的千黛,把她擋在身前,接著連開兩槍。
利奧就地一滾躲開第一槍,又向上一跳躲開另一槍,然后怪叫著在半空秀了一個翻身,頭朝下的瞬間舉槍一射。子彈呼嘯而出,擊碎了千黛的耳環,正中安德瑞的肩膀。安德瑞慘叫一聲松開千黛,利奧則穩穩落地。
趁著安德瑞中彈的機會,強尼大叫著撲了上去,安德瑞俯身躲開,就勢抓住他的肘關節和腰部,狠狠把他摔了出去,正巧撞在墻上那幅荷魯斯神像上。
這時驚奇的事情又發生了:那幅壁畫受到撞擊后,竟然轉進了墻里,把強尼也一起轉了進去。這個意外令千黛和安德瑞一齊驚愣,但利奧顯然沒有因此分神,他迅速向安德瑞沖來。
安德瑞回過神,連忙舉槍,利奧左手將暗紅色的手槍往上一扔,右手同時拔出滑索槍摳動扳機,尖索呼嘯而出,不偏不倚鉤住了安德瑞的肩膀。
他痛得一槍打偏,利奧隨之回卷繩索,瞬間將自己拉到安德瑞面前,就勢一腳將他踢翻,又凌空縱起手肘狠狠壓下。安德瑞翻身躲開,倉皇地跑到那幅荷魯斯畫像前,用力一推,壁畫立刻轉進墻里,他也跟著鉆了進去,最后還朝千黛放了幾槍。
槍聲響起的時候,利奧縱身一躍,將千黛撲到在地,墻上隨之出現了幾個彈痕。
“這感覺很好。”利奧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千黛,“你的唇膏不錯,californiakissing,huh?”“你還蠻在行的。”千黛朝他笑了笑,“不過你介不介意換個姿勢?”
“如你所愿,公主。”利奧站起來,故作優雅地向千黛伸出手。
千黛沒拉利奧的手,自己站起來,連身上的塵土都沒拍,徑直走到荷魯斯壁畫前。“我猜得沒錯,這幅荷魯斯的壁畫果真是密室入口,恐怕剩下的那個供品就在里面。”她說著將手放到墻壁上,“希望我還來得及救拉斯朗特。”
她用力推了推壁畫,可是它卻紋絲不動,好像從暗門變成了普通的墻壁。她又使出全力用身子去頂,還是毫無反應。
“很不幸,看來這扇門只能開兩次。”利奧把手伸進口袋,“看來我們只好炸開它了。”
“在那之前,”千黛轉過頭看著利奧,“先告訴我你是誰怎么樣?”“當然,”利奧笑了聲,拿槍口點了點自己,“我叫利奧.伯多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伯多祿?這個姓真有宗教修養。”千黛看著他,“不過,一個一路跟蹤別人來到這兒,還隨身帶著槍的混血兒,只告訴對方一個古怪的名字,恐怕很難博取任何人的信任。”
利奧看看手里的槍,聳了聳肩。
“好吧,我明白。”他把槍插回后背,用指頭點了點千黛,“你到這兒來是為了找到詛咒的根源,帶回去壯大你的財團,對吧?”他說著又點了點自己,“那真是太巧了,我來這兒也是為了找那東西,然后把他帶回去交給老板。”
“看來你就是在公路上追我們車的那個人,”千黛很想和利奧談談當時他讓自己吃的苦頭,但還是問了更重要的問題:“你的老板是誰?”
“很遺憾我不能說,不然我會被解雇的。”
“無所謂。”千黛說,“就算找到詛咒的根源,我也不會跟你搶。”
“噢,那可真慷慨。”利奧攤了攤手,“你昨天花了一大筆錢買了那條項鏈,難道就為了來這兒觀光?”
千黛垂下眼簾:“是為了找一個人。”
利奧抬了抬眉毛。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而且就算他還活著,也不可能在這里。”千黛的語氣很平靜,卻明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但這里可能有他的線索。”
“他是誰?”
千黛沉默了幾秒:“一個很重要的人。”
利奧笑了一聲:“家人,huh?”
“很像個謊話,對吧?”千黛將手放在壁畫上,“而且還很煽情。”她用力推推,可還是打不開暗門,嘆了口氣。
“很不幸,看來這扇門暫時打不開了。”利奧用大拇指指了指阿努比斯的壁畫,“我們可以試著先走另一扇門。”
“看來只能這樣。”千黛走到那幅壁畫前,用力一推,那一大塊墻壁轟隆轉了進去,“我現在要進去拿另一把鑰匙了,伯多祿先生,要是你想完成老板的委托,最好跟我一塊來。”
“很榮幸。”利奧隨手轉了轉手槍,“我和我的淑女們都是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