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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暗涌
她說著便站起身來,卻不想一下又跌入浴桶里,濺起一地水花。她掙扎著想攀著桶沿,卻發(fā)覺手腳無力,眼看就要沉入水里,她驚恐的閉上嘴,唯恐會喝下藥湯。
預(yù)期的水下窒息感沒來,卻感覺到身子被人抱住,對方那溫潤中略微帶點清寒的身子,一下給了她一股安全感,叫她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怔愣過后,她這才發(fā)覺自己竟是整個人都被蘇暮隱抱在懷里,兩人的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雖然皆都穿著衣裳,可是在被水濕透之后卻緊密的貼在身上,說是沒穿也差不離。
面色羞紅,她試圖掙扎下來眼神閃爍躲閃,不敢看對方的臉,低低的低著頭,聲音越來越低:“殿、殿下請放我下來,我自己來就好……”
“你難道還想喝幾口?”去了毒素,雖也還帶著蒼白,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許的瑩潤,如今再添上一抹嫣紅,潤澤的讓人想咬上一口。蘇暮隱只覺得喉嚨一緊,舍不得移開視線,清潤的聲音里帶了抹揶揄,難得的笑出聲。
臉頰越發(fā)的燒灼起來,木錦婳沒好氣的道:“自然是能,多謝殿下關(guān)心。”
“可我不想辛辛苦苦解開的毒再次入了你的身體,這一次我可沒了心力來為你解毒了。”蘇暮隱并不放開她,輕笑出聲。
面上燒灼加重,木錦婳都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了。
“……”
她無言以對,低垂著頭索性不做聲,任憑他抱著出了浴桶。這一離了水,頓時便感覺到寒冷,她縮了縮身子,不自覺的朝著熱源偎去,引得一聲悶笑。
木錦婳臉頰火燒火燎的,如滴了血的珠玉,散發(fā)著瑩潤的色澤。
一出浴桶她就掙扎著想下地,卻不想蘇暮隱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別動,這身子臭乎乎的,先清洗一下再抱你到床上歇息會。”
什么叫先洗一下?木錦婳腦袋中轟然一聲,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往一個地方?jīng)_去。
這話若是叫有心人聽見,她
一世英名就算是毀了,這輩子也別想嫁人了!
而此刻,離她進(jìn)太子寢殿已是幾個時辰后,夜已深沉,只怕外間早已傳瘋了,更讓她五味雜陳的是,木家沒人前來接應(yīng)。
不管她愿不愿,今夜她都只能在太子寢宮里過夜,因為宮門已經(jīng)下匙……
她如今都可以想象,不用明早,那謠言已經(jīng)是滿天飛了。
她一路被蘇暮隱抱著進(jìn)了后面一個房間,待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不同。及眼望去,整個房間的地板上竟是用暖玉鋪就,整個房間也不再那么的寒冷,頓時溫暖許多。
浴池占據(jù)了整個房間的大部分,池底也是用的暖玉做的,池水恒溫,很是舒服,木錦婳剛浸到池水里,便頓感舒適不少,眉目也柔和了許多。
蘇暮隱緩緩的走進(jìn)池子,在靠近赤壁的地方坐了下來,讓她靠坐在自己的身上,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這一次不比在浴桶里,藥水原本就有些顏色,瞧不清低下的情況。而今池水清澈,即便是水下,兩人接觸的肌膚上泛著的淡淡粉色依然能夠看的清楚。
木錦婳紅著面頰,聲音帶了絲不淡定:“殿下可以放下我了。”
“你若是不想我在這里把你吃了,就別動!”蘇暮隱平靜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可是從他的話語中卻能感受到絲絲的黯啞。
她不語,掙扎著想起身,卻一下又跌坐下去,只聽得一身悶聲。她突然覺著身下如火般灼烤著她的身子,她僵硬著身子,心中一抽,面頰上血色翻涌,再如何她都懂了對方的意思,面頰上突然就飆升了血液,爆紅起來,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因她的這一跌坐,好死不死的姿勢極其的曖昧,原本不過是一些細(xì)微的摩擦,尚還不明顯。如今經(jīng)這一撞,對方身上起了反應(yīng),竟是,竟是……她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看著她一動也不敢動,渾身滾燙,瑩潤的肌膚上更是浮上淡淡的粉色,一張本就緋紅的面頰更加嫣紅。蝶翅一般的眉睫上因霧氣所致
,掛著晶瑩的水珠,如蝶煽動翅膀般輕輕顫動著。如珠似玉的面龐上羞紅一片,潤澤的櫻唇更是可口,泛著晶潤的色澤,誘人品嘗。
一點,一點的靠近,清潤的眼眸中慢慢的染上一抹熱切,腦中叫囂著只想一親芳澤。
突然感覺到身上的人兒身子在輕輕的顫抖著,蘇暮隱猛然回神,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悸動,眼神也恢復(fù)清明,輕咳一聲,悶笑道:“怎么,知道怕了?”
“殿下!”木錦婳的聲音帶了一絲輕顫,便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在呢。”蘇暮隱隱低低笑著。
身子被他輕輕攬著,貼合的地方傳來他胸膛的震動,身子一僵,木錦婳慶幸如今兩人是一前一后的姿勢,讓她不用面對他,免去不少尷尬。
氣氛一度沉悶,空氣中散發(fā)著尷尬的氣息。
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兀自沉默著。
這一沉靜,她就想起將才替蘇暮隱把過的脈象來,不免心中一沉。
若她沒猜錯,對方身上中的卻是天下間至毒的毒藥。這種毒,無色無味,是一點的積累起來的,連她都也只是在書上見過。
那脈息,極為細(xì)微不穩(wěn),從癥狀來看,怕是在娘胎里便已經(jīng)中了。
竟連一個嬰孩都不放過,對方可真是心狠手辣!
她雖不善毒,可也多少懂些粗淺的道理,之所以那般說原也以為憑著她這些年來的研習(xí),多少也難不倒她。可是如今看來,她真是大意了。
這種毒,未說沒有解藥,她解不了,即便是真能解,那也是頗費時費力,輕易解不了,也難怪這些年來師祖一直都沒辦法替他解開。
瞧她夸下的海口,三個月?怕是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吧。
而皇帝,想來也深知只其中的道理,篤定她解不開,這才敢答應(yīng)她給她三個月的時限。
如今看來,不過是想看她的笑話,打消掉她的銳氣,消磨她的心氣,逼她最后自動答應(yīng)罷了。
真是陰險!
(本章完)